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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_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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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央美艳的舞姬随着丝乐轻歌曼舞。

穆长亭神色自然地喝下一杯酒,对面的萧运洋轻摇扇子,笑起来:“穆掌门,多年未见,今日竟能与您同坐在此,实乃萧某之幸。”

穆长亭笑道:“萧域主客气,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作古多年,有一日还能还魂于世。”

江雪影勾唇一笑,插嘴道:“可不是嘛,为了穆掌门,我们魔尊可是煞费苦心啊。”

穆长亭看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之后,他们就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些话题,气氛看似轻松随意,实则波涛暗涌。

酒过三巡,宁钊站起来,向穆长亭敬酒,粗声粗气地说:“虽说以前我们是敌对,但不管怎么样,我宁某人还是很敬佩穆掌门你的,来,我先干为敬!”

穆长亭笑着抬了抬酒杯,仰头喝下。

然而变故就是在这一刻忽然发生,舞姬中的一人趁着舞阵变化,从人群之中窜出,手中变幻出一把长剑,猛地朝穆长亭刺去!

第39章 刻骨相思

邢玉笙惊得一下站起来,他反应已算极快,伸手就是一掌,凌空打在舞姬身上!可没想到比他更快的是从大殿之外飞进来的一把长剑,只听“叮”的一声剑响,剑身绽放出炫目的光芒,瞬间将刺向穆长亭的长剑打飞!

舞姬也被邢玉笙那一掌重重打落在地,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那把来势汹汹的长剑斜插在地,剑穗上的白金琉璃珠微微晃动着,雪亮的剑身反射着迫人的冷光,大有为主人保驾护航的架势在里头。

不止穆长亭怔住了,几乎所有人都在那一刹那被突如其来的惊变震到,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现场一时鸦雀无声,萧运洋脸色数变,忽然拔剑就朝倒在他脚边的舞姬刺去。

那舞姬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叫,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伸手拽住萧运洋衣衫的下摆,口中喃喃道:“你……你为何……”

萧运洋双眸微眯,大声斥道:“胆敢行刺,罪无可恕!”

剑身用力往身下一捅,刺入得更深,舞姬缓缓倒地,满脸灰败之色。

邢玉笙目光灼灼地盯着穆长亭看,对周遭的一切像是遗忘殆尽。

萧运洋拱手道:“魔尊,属下这就去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请魔尊放心。”

其余两人见他想开溜,也连忙趁机告别,推说域中有急事,灰溜溜地夹起尾巴走了。长生剑认主,谁还敢对穆长亭的身份有所怀疑?

而且看之前酒宴上,穆长亭言笑晏晏的模样,分明就是跟邢玉笙前尘尽弃,言归于好,如今他们两个加在一起,谁敢妄动?

这场酒宴不欢而散,此时大殿之上只有他们两人僵立对峙。

穆长亭闭了闭眼,退后两步,静立片刻,走过去将长生剑拔起来,转身想往外走。

邢玉笙的身影瞬移到面前,将人牢牢堵住,眸光暗沉,一字一句地问:“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

穆长亭嗤笑道:“你心中不是早有定论,何必再问。”

他绕开邢玉笙想要走开,那人却在擦肩而过之时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将他扣住,穆长亭冷声道:“放手!”

邢玉笙一言不发,忽然拽住他就往门外快步走去。

他步伐迈得很大,走得又很快,顾子澜本就是个少年人,身量不高,此刻几乎是被邢玉笙拖着往前走。

怒火噌噌往心头冒,穆长亭气道:“邢玉笙!你放开我!”

邢玉笙充耳不闻,一路将他拖到主苑房门前,将穆长亭的尸身拽住,又将两人径直拖到书房地下室。

穆长亭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却极度抗拒再去地下室,他挣扎得愈加厉害。

穆长亭怒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去!你滚开!”

邢玉笙忽而转头看他,他眼角泛红,似乎隐忍到了极限,眼眸之中如同酝酿着巨大的风暴,瞬间要将人席卷吞噬。

穆长亭怔了怔,邢玉笙硬生生地将他们拉到地下室。

食指中指合并,邢玉笙的手在空中轻轻打了个圈,一道黑色魔气袭来,如同一根无形的绳子一下将穆长亭死死捆住,让他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邢玉笙的指尖在手腕轻滑,气刃如刀,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他像是重复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十分娴熟地在地上画就血阵。

他走过去,将穆长亭和尸体分立在血阵两边,自己则是坐到血阵中央。

穆长亭的脸一下苍白起来,他又急又怒地吼道:“邢玉笙!你疯了吗!你再消耗心头血会没命的!”

邢玉笙低声道:“那不是正好么,一命抵一命。”

穆长亭闭上眼,满脸痛色将头撇开,没有血色的唇紧紧抿着。

邢玉笙以血为媒,催动法阵,如同上次穆长亭在幻境之中所见的一样,在心头剜血喂养齿轮。阵法启动,狂风四起,吹得穆长亭连眼睛都睁不开。

齿轮缓缓转动,邢玉笙的脸色渐渐呈现出一种将死的惨白,浑身痛得剧烈颤抖。

他这种可怕的执着让穆长亭无法理解的同时,又心神俱颤,意识渐渐抽离,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泪,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消弭无踪。

再次醒来之时,阳光从窗外透进来,略微有些刺目。

穆长亭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伸手挡了挡眼睛,全身酸痛得快要散架,犹如重组了一番,他强撑着坐起来,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起来。

手从眼睛上放下来之时,他愣了愣,猛地将手举起来。

两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就连身上的薄茧也熟悉得令人心惊,穆长亭一下扑到镜子面前,黄铜境里倒影着男人俊逸出色的眉眼,执掌清心派八年,经年累月的磨砺使他面无表情的时候,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在里头。

头痛得有些厉害,神魂波荡,身体里的灵力也是时断时续,仿佛都在极力排斥这种逆天而为的还魂之举。

穆长亭退后几步,跌坐在床上,紧紧按住头痛欲裂的脑袋,恨不得抓上什么硬物狠狠往头上砸!他尝试着强行压制,可是根本没有用,如此痛了半个时辰,那股压迫神经般的疼痛才缓缓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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