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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_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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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玉笙吩咐道:“宁钊明日会把他的胞妹先送过来住一阵子,你好生安排一下。”

莫离猛地睁大眼睛,惊讶道:“这么快就要过来了?魔尊答应了这门亲事?”

邢玉笙咳嗽了几声,疲惫地闭上眼:“照我说的话去做便是,我累了,你下去吧。”

话在嘴边转了几圈,莫离最终还是默默应了是,退了出去。

第二日夜里,一个披着斗篷的女子被侍卫簇拥着到了魔宫,邢玉笙很快接见了她。

莫离守在门外,看着他们两人的身影投影在窗前,心里闷闷的。

这宁钊的胞妹名叫宁钰,传闻之中也是个顶顶厉害的角色,宁钊能坐到一域之主的位置多半靠的是她的谋略与手段,只是平日里此人只做宁钊的幕后军师,鲜少出来露面。也不知这两兄妹打得什么算盘,一个走了,一个又来?

莫离想得出神,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才快步走上前去。

邢玉笙道:“莫离,先带贵客下去歇息吧。”

莫离赶忙应了一声,抬头之时匆匆从女子的脸上扫过,清秀的眉眼,沉静的目光,嘴角还带着温和的笑容,她居然也在看他。

莫离飞快地垂下眼,作了一个“请”的动作,率先走在前面引路。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唯有虫鸣鸟叫之声填补了寂静。

宁钰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好像不喜欢我,为什么?”

莫离脚下一顿,回头行了一礼,低声道:“小的只是魔宫里管理一些俗事的下人,不敢冒犯宁小姐,更称不上喜欢不喜欢。”

宁钰笑了笑,似乎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高阶魔物能够进化为人形,你为何要保持本来的相貌?”

话题转得太快,莫离愣了愣,呆呆道:“这个……我这样也挺好的。”

高阶魔物天性大多残忍狡猾,像莫离这样憨厚的百不出其一。他犯傻的样子逗得宁钰更开心了,她笑道:“好吧,我没问题了,以后总有机会看到的,我们走吧。”

宁钰的态度有些奇怪,但莫离只当她无聊,也没太放在心上。

等到安顿好了她,莫离回到自己的居所,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唉声叹气。

直到眼前出现一双纯白的云纹靴,他怔怔抬头,眼睛猛地睁大,脸上开心得笑出一朵花来:“穆掌门!”

第66章 心意

穆长亭笑了笑,调侃道:“这么欢迎我?我这薄情寡义之人可还算你朋友?”

“算算算!您肯来怎么样都好!”莫离高兴地说完,随后又挠了挠后脑袋,傻傻一笑,“好像也不能这么说,莫离身份卑微,怎么能当您的朋友呢。”

莫离不知道当初的顾子澜就是他,一直将他视若邢玉笙一般超然的地位,也难免会这么想了。穆长亭笑了,眉眼弯弯:“朋友就是朋友,不管身份。你骂我的话有道理,我听了,所以来了。”

穆长亭伸出手,莫离怔了怔,犹豫半晌也伸出手去,穆长亭一下用力将他拉起来,爽朗一笑:“好啦,夜里凉,你早些歇息去吧,我可见不得你在这里长吁短叹。”

穆长亭拍了拍他的肩,擦身而过之时他顿了顿,回头一笑:“对了,下次别再给我下跪了,男儿膝下有黄金。”

莫离呆呆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莫名想起他唯一交过的凡人朋友“顾子澜”,可惜那人现在已经不认他了,他鼻尖一酸,垂头丧气的回房了。

穆长亭掀开窗户翻身跳进房间,这个举动如今对他来说已是轻车熟路,想想堂堂一代掌门,居然对此类偷鸡摸狗之举熟悉成这样,他忍不住自嘲一笑。

邢玉笙不像他那般散漫,连睡觉都是十分规矩。

穆长亭长久地凝视着他,好似从未如此认真的看过他一样,好半晌,他慢慢走过去,挨着邢玉笙的床边坐下。第一件事,依旧是诊脉,触手的肌肤滚烫,脉象也是凌乱不堪,隐隐有了衰败之势。

穆长亭一惊,手一下收了回来,猛地抬眸看向邢玉笙。

……这脉象,和以往任何一次比,都要严重许多。不可能,他前一日才为他诊过脉,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呢?

穆长亭还想诊一次,确认一下是否是自己诊脉失误。他医术算不得好,不过是略通一二罢了,因此会误诊也不奇怪。

他的手刚想伸过去,邢玉笙眼睫微动,竟然慢慢睁开眼睛,表情迷蒙地望着他。

寂静之中,穆长亭心头微热,他抿了抿唇,正在纠结要如何跟他说自己来此的原因,邢玉笙的手却微微举起来,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我又梦见你了么……”

他的声音沙哑,说完这句话就猛地咳嗽起来,然而这一咳像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慢慢将眼睛闭上,手也软软滑落。

穆长亭惊了一下,他皱紧眉头,探身过去仔细地摸了摸邢玉笙的额头,烫得吓人。

这可真是烧糊涂了在说傻话,可是穆长亭心里又酸又涩,他快步走出去,打了一盆凉水,又拧了帕子搭在他的额头,一次又一次的为他降温。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多年前,邢玉笙为他擅闯虚天之境,被蛇瘿重伤,出来之后也是发了一夜高烧,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喊热。

穆长亭微微苦笑,轻声道:“什么生死姻缘线,我看我就是你的灾星……”

邢玉笙烧得昏昏沉沉,只是在睡梦中眉头却忍不住微微皱了起来。

穆长亭俯下身为他掖被子,因着此时距离极近,便看清了他脸上的神情,穆长亭笑了笑:“怎么?不同意么?”

无人应答,万籁寂静,唯有那人灼热的呼吸轻轻扑在脸上。

穆长亭的眸光微微一动,鬼使神差一般,他竟然低下头去,在邢玉笙紧皱的眉心轻柔地印上一吻。

做完这个动作,他愣了愣,接着就像是骤然被烫到了一样,他猛地跳起来,瞪着无知无觉的邢玉笙,脸皮发热。

清晨,暖光铺了满室。

邢玉笙指尖微微一动,口中干涩难忍,他喃喃念了一句:“水……”

过了一会儿,茶杯相撞的哐啷声之后,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来,有人坐上床,将他半拥在怀里,将水吹凉了些,将茶杯凑到他嘴边,低声说:“小心烫……”

熟悉的声音让邢玉笙的身体猛地一僵,水喝了半杯,他就怔怔抬起头,目不转睛地扭头望向穆长亭。

穆长亭举了举茶杯,问道:“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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