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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水谣_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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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桑韵缓缓蹲下,把沈行之拉了起来。对方扶著他的手继续道:“国公,您把您的勇气及坚强给了别人,让他们能走到光天之下,表明自身,不必畏缩惊恐,不必遮遮掩掩,不必因没有子嗣而不得不看著另一人娶妻生子,一生痛苦。国公,怎样的男子才会为另一人生下孩子?那必定是爱到了极致,必定是情到了深处。有多少男子,他们能与自己的另一人白头到老,没有经历众多女子所要经受的争宠之苦。国公不也是有著皇上与王爷的深爱吗?国公又岂能怀疑自己?”

  

  白桑韵的眼中是感动,是感激,他第一次毫不避讳地紧紧握住沈行之的手──他的知己,他的朋友。

  

  “国公……太子殿下和王爷您更无需挂心。朝中大臣们对太子殿下和王爷都是心服口服,哪里会因他们是国公所出而心有避讳?若真如此,太子殿下和王爷也不会有心思出京去看少爷,定会整日为此事烦忧,国公可曾听过,或曾瞧过?”紧紧回握,沈行之宽慰著面前这个在他心里是惠耀第一美貌的男子,也是他一生最爱的男子。他不爱男子,却唯独爱上了这个他只能远观的人。

  

  “行之,谢谢你。我知道,让你深处朝堂是委屈了你。你本是淡薄之人,如今却不得不身居官场,还要时时受那二人的刁难。”白桑韵真心地道歉,那两人对这人始终不能释怀。

  

  沈行之摇头,笑道:“只要皇上和王爷能偶尔允许臣进宫为国公作画,臣受再多的委屈也值得。”说著,他面色一整,严肃道:“不过国公得为臣做主,臣的家中连番几次遭劫,再这样下去,臣为国公作的画像就尽数被殿下偷光了,这真让臣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啊。”

  白桑韵笑起来,安抚道:“等韵峥和韵嵘回来了,我会责罚他们。不过,我这个做爹的目前唯一能补偿的只是让你多进宫了。”

  “臣多谢国公。”抽开手,沈行之鞠躬道谢,这人的手和十几年前相比没有任何的变化……

  “好了,回去吧。早日画完,也能早日拿给澈儿。”白桑韵转身,沈行之在他身後,凝视他的背影。

  

  得知了白忻澈的身份後,关卫和夫人就忙前忙後,恭恭敬敬地伺候白忻澈,又是杀鸡,又是宰鹅,若不是白忻澈劝了半天,他们连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小猪崽也要宰了。关大嫂更是把她和夫君的卧房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换上过年才会铺的新被褥,根本不顾白忻澈的反对,让白忻澈苦恼之余更是频频向小四和状元求救。

  

  饭桌上,关卫和关大嫂都不拿筷子,只是招呼著白忻澈吃。

  “白老爷,家里的菜实在拿不出手,您可别嫌弃啊。”

  “白老爷,这是从山上摘来的山菌,可香了,您在宫里一定没吃过,您尝尝。”

  “白老爷,这屋子我已经给您收拾干净了。明日一早,我到镇子上再给白老爷弹床新褥子,白老爷先将就一晚。”

  

  把筷子放下,白忻澈“忍无可忍”地开口:“关大哥,关大嫂,你们若一直这般客气,我们今晚就走。”

  “白老爷!”两人一听,急得就要跪下。被文状元和张勇按住了。

  

  “关大哥,我不是什麽老爷。我爹虽是国公,但我只是白忻澈。我这次出来也是四处游玩,你们不要把我当成什麽老爷。若你们不嫌弃,就喊我声白老弟。爹爹知道的话,定会高兴。”白忻澈苦恼地说,然後把碗推出去,“关大哥,关大嫂,你们不要为了我们特意做这些菜。你们吃什麽,我们就吃什麽。铁头他们几个要吃好的,这桌菜就当我买下的。”

  “这怎麽能行?!”两人有些慌乱。

  

  “关大哥,关大嫂,”小四开口了,把一锭银子放到桌上,笑著说,“你们啊,就别为难我们家少爷了。我们家少爷受不了这个,你们若太客气,我们家少爷会睡不好吃不好的。这银子你们收下,咱们一起把这桌好吃的都吃完。吃完之後,关大哥关大嫂就不能再一口一个白老爷叫少爷了。”

  

  “对对,”文状元接著道,“不要再为难我们家少爷了,你们瞧我们家少爷都吃不下了。”然後他对四个孩子道,“还有你们,以後叫白大哥,不许叫白老爷,知道不?把人都喊老了,我们家少爷可还没成亲呢。”这话说得白忻澈当即脸就发烫了。

  

  “可白老爷就是白老爷啊。”丫头规矩地说,坐在她身边的白忻澈搂住她道,“丫头,我不是老爷,你叫我白大哥,就像叫你的祁大哥一样。”

  丫头仰头尊敬地看著白忻澈,这是白国公的儿子呢,白国公……是皇後呢。

  

  “白大哥……”丫头没开口,坐在他右侧的童瞳开口了,眼睛盯著满桌的菜,咽著口水问,“什麽时候才能吃?我很饿。”接著,他的肚子叫起来,十分应景。

  

  一桌的人表情各异,白忻澈微微一愣後,举起筷子:“吃吧,我也饿了。这个山菌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嗯,我闻著很香。”童瞳的筷子第一个夹起了山菌炖小鸡,全然没有礼仪可言。

  “快吃吧,吃完了去睡觉。”拍拍丫头,白忻澈给关大哥和关大嫂夹了菜,又给包括关家的大儿子在内的五个孩子夹满了菜,才低头开始吃。孩子们马上动起筷子,小四、文状元和张勇等人也不避讳了,开始吃。许久之後,当那盘最好吃的山菌炖小鸡快被童瞳一个人吃完的时候,关大哥和关大嫂才沈默地拿起碗,欣喜激动地吃了起来。

  

  因为屋子有限,白忻澈、小四和童瞳一个屋。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白忻澈感觉身边的人下床了。他没醒,翻了个身继续睡。可睡著睡著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勉强睁开了眼睛。睡在他身边的童瞳不见了,外面有声响,白忻澈披上外衣,就著屋外的月色下了床。

  

  循著动静,白忻澈来到厨房,见童瞳举著烛火在厨房里翻东西。他出声:“童瞳?”

  “啊!”被吓了一跳的童瞳猛地转身,一看是白忻澈,他捂著胸口喘气,“白大哥……我把你弄醒了?”

  “找什麽呢?”白忻澈揉揉酸涩的眼睛上前,童瞳低下头,过了半天才开口,“我……饿了……”

  “饿了?”白忻澈惊讶不已,童瞳晚上可是吃了不少呢,他不爱吃肉,就这样都撑得不行,童瞳可是吃了很多肉。

  “嗯。”童瞳羞愧的抬起头,大眼中是委屈和不解,“这几天总想吃……白大哥……我……我是不是病了……”他以前的饭量很小的。

  白忻澈接过童瞳手中的蜡烛,放到灶台上,道:“童瞳还小,身子还要长呢,饿很正常。来,把手给我,我给你看看。”

  童瞳把左手伸出去,信任地看著白忻澈。

  

  握上童瞳的手腕,白忻澈仔细地探脉,过了会儿,他震惊地看向童瞳,又把童瞳吓了一跳,他快哭了:“白大哥?我……我是不是病了?”娘就是病了,然後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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