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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鬼事_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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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天翔这人不知道怎么琢磨的,啰啰嗦嗦了一大堆也没个中心思想,御安就问他打电话来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电话那边的黄天翔懒洋洋地哼笑着,“我现在去不大合适。”

  “你是说滕老师跟和老师那边?”

  对方的话锋一转:“我倒是挺好奇,你不是挺关心这案子的么,你怎么不去找滕凤梅。你们俩的关系不错吧?”

  “因为我们的出发点不同。”御安冷静地说,“你是想要尽快破案,我是想要搞清楚鬼屋里究竟有什么?咱俩的目的不同,行动自然也不同。况且,现在滕老师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好,让她安静安静再去拜访才比较合适。”

  电话那边许久没有声音,片刻后,黄天翔说:“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我现在去何敢家的路上。刚才,我的下属才从滕凤梅家里出来,一个多小时的询问半点结果没有,她对警察很抵触,我希望你明天去见见她。苏御安,不管我们的出发点是否相同,要的结果都是一致的,就是希望此事尽快了结。所以,我选择相信你说的那些话,你呢,也给点诚意,帮忙去套套滕凤梅的话。”

  闻言,御安不禁失笑:“黄队长,你这话说的不地道。你是警察,就算滕老师对你有什么抵触,也不敢不说吧?”

  “我说苏御安,我像那种逼迫弱智女流的人吗?滕凤梅都那样了,我怎么忍心下手。咱哥俩唠点实在话,到了我手里没有不开口的,也没有不受刺激的,她那样还能受刺激吗?我是为了你那老师好。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言罢,黄天翔的口气冷了下来,“你先去,如果你问不出来,那就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御安没想到黄天翔还挺近人情,不由得对他少了些厌恶。他答应黄天翔第二天去见滕凤梅,在此期间,如果滕凤梅有什么异常,黄天翔要在第一时间通知他。

  这边挂断了电话,那边的御信也买了东西。俩人叫了计程车,到了马奇家。

  这时候是晚上十点半,御信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小袋面粉,慢慢地铺撒在入室门和几个窗户下面。御安也没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继续忙活把俩人的洗漱用品放进卫生间里。

  忽然,门铃响了!御信表情紧绷,转头看了看御安示意他不要走出卫生间,不要出声。

  没有询问外面是否有人,苏御信打开门锁,轻轻的缓缓的把门推开。外面空无一人,楼梯间橘黄色的灯光依旧明亮,楼上楼下也无异常,他不露声色地把门打开的大了一些,隔了三五秒的时间才又关上。转回头看着有些紧张的御安,一笑:“没事,可能是谁家的孩子恶作剧。”

  晚上十点恶作剧?御安虽然没信,却也没追问。在他转身的时候,御信脸上的笑收敛的一干二净,他低下头看着面粉,一串不怎么清晰的脚印乱七八糟的直接通向厨房。他看了看御安的背影,没事人似的走过去帮忙收拾东西。

  “哥,把我买的东西拿出来。”御信说。

  御安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打开包从里面取出化妆盒、剃须刀、小零嘴儿、过期报纸、最后居然还掏出一包卫生巾!

  御信嘿嘿地笑,从他手里拿过卫生巾扔进到了卫生间,拆了卫生巾的包装团吧团吧扔进垃圾桶里,有撕了极快手纸,揉吧揉吧也扔进垃圾桶,顺手关门继续对着脸色阴霾的哥哥嘿嘿笑:“有用,都是有用的。”

  准备好一切也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御信挠挠头走到御安面前握住他的手,顺便还抽出一把小刀来。在御安愣住的一瞬,他忽然伸手揽住他的腰扯进了怀里。

  “御信,你干嘛?”御安有些诧异了。

  “嘘,听我说。”御信的嘴贴在他的耳朵上,“已经来了,因为我封住了咱俩的气息,暂时还感应不到我们。尽量不要有大的情绪波动,不要大声说话。”

  忽然紧张了起来,御安忽略了刚刚耳朵上那股灼热的气息。也跟着压低声音说:“不会发现咱们来了?那多出来的东西会不会引起它的注意?”

  “我准备的东西就是为了引起他们注意。想想看那个故事,故事里道士也是按照日常摸样布置了老宅,咱也试试。”这话说的倒是轻巧,可感觉到御安紧绷的身子,他还是有些不忍。御信安慰似地说,“其实,刚什么的,感觉能力很差,只有对特定的人物,实物才会敏锐些。”

  “特定的?”御安不解地扭头看他。没顾及到彼此间的距离,猛地碰着了御信的鼻尖,不知怎的,心里突突地打起鼓了。

  自家哥哥太好玩!这种状态下也能脸红,真不知道那个白颉是怎么教育他的,也太……

  “笑什么?”发现御信一脸的坏笑,御安就恼火,“问你呢,所谓的特定是什么意思?”

  “有极深感情的对象。爱人、父母、孩子、仇人这样的对象。”御信玩的兴起,有贴在御安的耳朵上说话,“事实上,‘它们’有自己的活动空间,我们有我们的,按常理来说,我们看不到‘它们’的空间。我反复琢磨过你做的那几次梦。你闯入了它们的空间,它们感觉不到你,因为你对它们来说没有意义。”

  尽管还想问问,为什么自己会闯入“它们”的空间,但是!

  这臭小子打算抱到什么时候?御安推开了“不怀好意”的弟弟,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说:“现在呢?干嘛?”

  御信咧嘴一笑,朝着茶几努努嘴:“弄点血。”

  御安见在茶几上有一张废旧的报纸,下面似乎盖着什么东西。他刚要掀起来看看,御信抓住他的手摇摇头:“不能掀开,有报纸盖着它们才察觉不到。把手给我。”

  “御信,这是干什么?“

  “我准备了两根红绳,红绳辟邪,我又用符水泡过。如果咱俩被附身了,它可以让我们保持灵台清明,不至于被当枪使。”

  “那你拿刀干嘛?”

  “心有灵犀啦!”御信有点舍不得割破哥哥的手指。手指很漂亮,他真是下不了手,“咱俩血脉相连,用血浸了红绳,不管谁出问题另一个都能感应到。那个什么,我下刀了。”

  微微的痛没让御安皱一下眉头,御信又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拉着御安的手一起伸到报纸下面,挤了挤。

  用哥俩的血染红的绳子分别系在手腕上,御信才稍微安心一些。瞅了瞅卧室的门,一挑眉:“走吧,上床。”

  挺寻常一句话,配上御信的眼神和口气,怎么听都觉得不正经!御安似乎也习惯了,转身走进卧室。

  掀开被子钻进去,关了台灯。须臾:“哥,你觉得今晚能有‘动静’吗?”

  “能。”

  “那是睡还是不睡?”

  “能睡的着反而奇怪吧?”

  说的也是,被迫附身跟自愿附身完全是两码事,在这种情况下能睡得着,那心还不大的能装天了?既然不睡,干脆聊天吧。

  “哥,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爸妈的事我记得不多,你的事记得不少。“

  御信一听来了精神,侧身躺着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御安:“比如说?”

  “比如说,你小时候就是个吃货,一顿饭吃的比妈还多;再比如说,你晚上尿床了就挤到我床上睡,第二天一早就把自己的床单塞爸枕头下面,说是爸尿的;再比如说,你爱玩,一听外面有小朋友的动静就跟屁股上插火箭似的往外窜;还有,唔!”

  “别说了!”不等哥哥说完,他明智地捂住了他的嘴,“你就没记我点好?”

  御安的眼睛里闪过一点宠爱,拉下他的手:“你很乖的,会替我挨打。我犯了错,不管有没有你的份儿,都会跟我一起挨打。碰上打雷下雨还会搂着我说‘不怕不怕,有弟弟在嘛’到了最后都是我抱着你。”

  御信蹙眉撇嘴,说他怎么不记得这事了?御安扬起手臂的时候说:“小时候就是这样抱的。”

  忽然被哥哥抱在怀里,儿时的记忆片段零零散散的涌了出来。雷电交加的夜晚,他死要面子的搂着哥哥说“不怕不怕”最后,反而是哥哥抱着浑身在发抖的自己,轻轻拍着弱小的背。那时候就像现在这样,枕着哥哥的肩头,搂着哥哥的腰,感觉着哥哥拍在背上的手。

  但是……他现在已经是一百八十三公分的大男人了,这么抱着也太,太丢脸了点。然而,他却不想推开御安的手臂,早已放弃的一种温暖重又回到心里,再想推开,已是不能。他紧了紧搂着哥哥的手,闭上眼睛,心安理得。

  兄弟俩抱在一起感觉微妙而温馨,而这时候,御安一拍脑门,颇有点苦恼的意思。御信笑问他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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