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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鬼事_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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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晓晓抓着苏家兄弟的手哭求他们帮忙。她不想死,她不想再看到那个可怕的恶心的东西。她的哀求仿佛是一块重石压在苏御安的心上。

  天快亮的时候,苏御安把卧室给了周晓晓,让她尽快休息。上午他们要带着她去见黄天翔。关了卧室的门,兄弟俩进了御信的卧室,御安斜靠在床头上,问御信有没有见过画上的东西。御信点点头:“是草鬼婆。苗疆一带专门研究巫蛊的女人。”言罢,挠挠头,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人死后魂魄作祟这是正常的。”

  “只有在你看来是正常的吧?”

  “你别打断我啊。”苏御信苦笑不得地说。跟着起了身靠在哥哥身边,“不管是厉鬼还是冤魂,它们作祟的时候大部分是透明体,或者是虚幻的身子。这个你也知道。但是以人皮形式出现的就是其他情况了,可能有人扒了它尸体的皮做了法,它的魂魄依附在自己的皮上,想要所有图谋。”

  关键是,它谋的是什么?

  临近日出的时候,在郊外的一处阴潮的角落里,有什么东西打着卷微微哆嗦着。这里无风,那东西却似被吹刮着了一般。慢慢的,它舒展开来,薄如纸的人形紧贴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慢慢的舒展开来。可见,它的“身”上缺了好几块,就像被笔捅破了的报纸。不管它怎么抖动那些“洞”都无法复原。天上的几朵云遮住了一缕初霞,男人踏着更浓的黑暗而来,人皮的波动变的更加频繁,不知是想逃命还是想靠近。男人走到它跟前,垂眼看着。不大会儿的功夫,从男人的手上渐渐溢出一股粘稠的黑乎乎的东西,就像是沥青一样滴落在人皮之上。那些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它不会说话,跪在地上磕头。只有那块蒙脸花布缓缓起伏了一下。待男人走远,人皮的脑袋两方转了转,似乎非常高兴,舞动四肢,一些不知名的虫爬了出来,在地面上悉悉索索地抱成团,爬上了人皮。一根烟的功夫,人皮丰满了起来,远远的看去,就像穿着一身黑的女人,若是走近,才会看清,从头到脚都是虫子。密密匝匝,一只叠着一只,一团叠着一团。

  上午十点多,三个人马不停蹄地赶到吴家。路上,跟黄天翔取得了联系,说了周晓晓的事。刑侦队长大呼倒霉,却只能听从苏御信的要求把局里那个女孩也带到吴家去。众人在吴家的客厅一照面,苏御信直接从包里掏出一把黄豆放在桌子上,让几个见过草鬼婆人皮的人生着吃。

  算上周晓晓,在做的一共三个人该吃生黄豆。但是大家都有些不敢伸手,最后还是周晓晓一把抓起几颗塞进嘴里。见她吃的爽快,旁边那个名叫“柳欣”的女孩也拿了几个嚼起来,最后是丁香也跟着吃了。看她们三个嚼的认真,苏御信就问:“什么味道?”

48、09

  周晓晓撇嘴:“豆腥味儿,嘴里好干,都嚼不动了。”另外两个人也跟着点头。

  苏御信眉头紧蹙,让她们吐了黄豆。随后又拿出一个煮熟的蛋,看大小不是鸡蛋,应该是鸭蛋。他把皮剥掉,将蛋白分成三份,每一份上插了一根细小的针,放在三人面前:“含进嘴里。”针很小,不会伤到口腔。三个人照做。须臾,苏御信让她们把东西拿出来。这么一看,他安心地长吁一声:“没有中蛊,这我就放心了。”

  柳欣是个大学生,长了一双大眼睛,正好奇地看着苏御信问他这些东西都是干什么的?苏御信说:“你们看到的那个人皮是草鬼婆,也就是专门给人下蛊的蛊婆。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找上你们,所以我担心你们被下了蛊。如果中蛊了,你们嚼黄豆的味道就像是煮熟了一样,满口生津,香香甜甜;如果这个蛋白跟细针变黑,也说明是中蛊了。两次测试都没变化,我可以肯定你们没中蛊。”

  在苏御信测蛊的这段时间里,苏御安走遍了整个别墅里的房间。回来之后对弟弟摇摇头,表示现在的别墅内并无异常。并说:“吴太太脖子上的挂件已经没用了,给她挡了一次灾,最好处理掉。”

  对自家哥哥点点头,苏御信拿过黄天翔带来的一个袋子打开,里面是一张护身符卡给了哥哥:“这个是柳欣身上的,估计就是这个护了她一次。现在也没用了。”

  就是说,如果那个草鬼婆再来,三个人都要面临死亡。最后,黄天翔举手发言:“苏御信他们只有两个人,不可能分散保护你们。所以我建议,大家都住在这里来,办事也方便一点。吴太太,你看可以吗?”丁香点点头,黄天翔继续说:“咱们这是关上门说私话。现在的情况很微妙,如果我把实情向上面汇报肯定会有压力,没人会相信草鬼婆和蛊毒这种事,所以你们不要奢望警方会采取积极行动在这方面着手调查。但是我信得过苏家兄弟,所以,我还是愿意听他们的意见。关键的问题是如何保护幸存者。警方不会因为这点事拨出人力保护你们,所以,我们能依靠的只有御信兄弟俩。”

  跟着黄天翔过来的两个女警相互看了看,表示愿意留在这里保护几个女孩子。

  丁香给帮佣们放了假,带着几个女孩子安排房间。黄天翔在意围墙外面的事,就拉着苏家兄弟出去看看。三个人站在墙根下,苏御安捂着口鼻干呕,苏御信皱着眉头后退数步,黄天翔就知道肯定有问题。苏御安压着恶心劲:“这是什么?太臭了。”

  “是骨头。”苏御信跟黄天翔要了一副手套,扒开了一块破了水泥的地面,继续往下挖,不多时,挖出一个小罐子出来。打开之后,里面倒出两只已经死掉的虫子和一截黑乎乎的骨头。他告诉黄天翔,“这两个虫子就是蛊虫。这块骨头,看上去像是头骨,我没估计错误的话应该是从草鬼婆尸体上取下来的。但是这种事,草鬼婆的魂魄干不出来。肯定是人为的。”

  杜先生!黄天翔想起了今早的男人。他查过了那人的基本情况,名叫“杜英辉”是琼宇集团的执行总裁。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苏家兄弟之前,被苏御安打断了话头。苏御安指着被挖开的那个坑,说:“再往下挖,我感觉到下面还有东西。”

  苏御信手快,又挖了大约有二十厘米深,拿出一张脏兮兮的黄表纸出来,上面画着很奇怪的小人。苏御信一看,惊的瞪起眼睛:“这,这是护魂符!我去,不是吧,草鬼婆要走舍?”

  什么意思?黄天翔不耻下问,苏御信耐心补课:“这种符篆本身是好的,护着你的魂魄一直到投胎为止。但是跟蛊虫和头骨搭配在一起就是问题了。是有个人护着草鬼婆的魂魄出来找替身。就是说,死掉的草鬼婆想要占用别人的身体,把那个人魂魄挤出去、或者是两个魂魄占用一个身体,草鬼婆的魂魄会慢慢吞噬掉对方的魂魄,完全占据那人的躯壳。这种情况,我们称之为‘走舍’。”

  这时候,苏御安终于了解到草鬼婆的动机。它一而再、再而三找上那些女孩子,是想在她们身上走舍。但是,为什么迟迟没有成功反而杀了两个女孩?被它威胁到的周晓晓、丁香、柳欣,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呢?现如今琢磨起来,阻止草鬼婆走舍并不容易,况且它背后还有个作恶多端的始作俑者。投机取巧的方式,是彻底灭了草鬼婆;以绝后患的办法是找出幕后者,铲草除根。

  拍了拍哥哥的肩膀,苏御信安抚他不要着急,先处理了这些东西再说。他让黄天翔跑到马路边买了两个袋子,把东西装在里面说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处理掉。正考虑地点问题,忽听别墅里传来几声急促的叫喊,三个男人拔腿往里跑,一进门就见周晓晓站在电视前面,指着屏幕不停地说:“就是他,就是他!我记得他的声音!”

  黄天翔一眼看过去,不由得紧蹙眉头:“杜英辉。”

  苏御安走到周晓晓身边:“你是说昨晚遇到的红眼睛男人是电视里的这个?”

  周晓晓脸色不好,但是绝对够清醒:“我不会记错。他的声音太特别了,我不会记错。就是他,昨天晚上把人皮叫走了,对人皮说‘不要乱跑’然后人皮就没了。真的,你相信我苏御安。”

  不等苏家兄弟说话,黄天翔上前几步,问周晓晓:“你看的清楚吗?”

  “不是看的。”周晓晓急着解释,“当时我只看到他一双红眼睛。啊!他没有影子,还有声音,你们不觉得他的声音很特别吗?”

  的确,电视里接受采访的杜英辉有一把特别好听的嗓音,这让黄天翔忽然想起昨天他站在身后,叫出那一声“黄公子”让自己的心猛地一颤。如果周晓晓说的是实情,那么,这个杜英辉到底是什么人?

  “杜英辉我去查。”黄天翔跟苏家兄弟说,“你们先去把东西处理掉,下午在这里碰头。”

  临走前,黄天翔让一个女警带着周晓晓去医院看伤口。苏御信也叮嘱了留在别墅里的人别在屋子里闷着,全部去院子晒太阳,驱驱阴气。

  说到对付草鬼婆御信还是有些经验的,可眼下的情况明显跟以前有些出入。草鬼婆没下蛊,他的那点经验无用武之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为了防止草鬼婆走舍,苏御信把那些东西烧掉之后,急着回家画几张符篆给三个女孩,另外还要准备其他东西。哥俩一路上都很少说话,苏御安满腹心事,担心的只有御信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苏御信也是非常不安,担心的只有哥哥特殊的体质会不会引来草鬼婆的窥伺。走舍,可是不分男女的。快到家的时候,苏御信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握住了哥哥的手:“哥,你能不能......”

  “不能!你想都别想。”

  “你都没听完我说什么就拒绝吗?”

  苏御安白了他一眼:“你是想让我回避这件事,不跟你去吴家住。不可能的,你到哪我都得跟着。”

  “你听我说完行不行?”

  苏御安有些气闷,甩开他的手快步朝着楼门走。御信急火火地在后面追,一口一个哥,叫的他心里郁闷。哥哥的倔强是从小就有的,御信自然了解这一点,但是不劝他心里过不去,索性抓了人推到墙上,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听我的,你在身边我会分心。”

  “你会分心,说明对手不好应付,你觉得我会放你一个人出去?我是没有你强,但是自保还是可以。”

  “哥!别跟我固执,你哪里能自保?”

  “你以为这段时间偷着修炼的只有你一个人?”

  “你那算什么修炼?你连师父都没有,修炼什么?”苏御信真的生气了,“就白叔叔那些书,能教给你什么?现在,你连护身符都丢了,你让我怎么放心?”

  失散了十八年的重遇之后,这还是御信第一次跟自己正面发火。御安心里有点酸,却不想跟着他一样由着自己的脾气乱来。他的手轻轻地搭在御信紧抓着肩头的手腕上:“御信,我们换位思考,如果今天是我要你跟我分开,是我要甩开你一个人出去拼命,你能在家安心的等着吗?我不想十八年前的事再度重演。我可以死在你的身边,但是决对不要让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流血流汗。”

  该死的!这都是什么比喻?御信捧着御安的脸,对他低吼:“不准说死在我身边的话!”

  他知道用词不当,也知道自己的话刺痛了御信的心。垂下的眼睛里闪过一点懊恼,低低沉沉地说:“我只是想,想在你身边。”是的,他仅仅是想呆在御信身边。分开了十八年,他与他的关系虽然只是兄弟。但经历过两次事件之后,他们并肩作战,他们相互依靠,对御信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兄弟”这个概念。但究竟是什么,御安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不可能放他一个人出去,做不到,御安死都做不到。

  微凉的手慢慢地搂住御信的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御安的嘴笨,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御信,只能这样抱着他,表达自己绝不动摇的态度。这样的御安让御信心疼,心疼的无言以对。两个人只能这样相互拥抱着,试图瓦解对方的坚持。

  忽然!

  御安猛地抬起头,扭脸看着旁边。他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身边居然还站着一个男人,还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们兄弟俩深情相拥。御安红透了脸,赶忙推开御信。御信也看到了男人,这一回惊讶的直接吼出声来:“老头子!

  御信叫他老头子,老头子.......苏念......苏念,叔叔!?

  老头子来的太及时了!这是苏御信第一个念头,转而紧紧抓着哥哥的手:“老头子,我哥找到了,御安找到了!”

  苏御信兴奋不已地把哥哥推到面瘫叔叔面前,苏御安非常紧张地看着对面的叔叔。就像苏御信第一眼看到白颉的念头一样,这位叔叔真的四十岁了?跟自家白爸一样是妖精吧?苏御安知道这样打量长辈很不礼貌,紧张地说:“叔,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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