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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鬼事_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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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最后面的沙丹阳不知道跟老刑警说了什么,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走出了法医室。苏御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外面的情况,好像整个法医室只剩下他们兄弟俩人。转回头来,就见御信闪亮亮的眼睛盯着自己:“哥,这个好玩啊。你说我能偷回去当个标本吗?”

苏御安保持着他温柔的、和蔼的、斯文的笑容告诉自家弟弟:“敢他妈的带回去我跟你脱离兄弟关系。”

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的苏御信拿出一张符篆,摘取了几根枯草收好。一转头,咦?哥哥呢?他朝外探头看了看,发现苏御安在法医的工作台上取了一副手套和一把看上去就飞快的刀子!哥哥要干嘛?不过就是说说而已,他不会真的把这玩意拿回家的。

苏御安戴好了手套拿着手术刀回来,苏御信咽咽口水:“哥,你,你想干什么?”

“看看尸体内脏。”

果然还是很在意里面吗?苏御信一个闪身到门口把门关好:“你不是开玩笑吧?被人家知道了怎么办?”

“手快点就不会被发现了,你给我把风。”说干就干才是苏御安的行事风格,也不管弟弟那边多紧张,一刀下去划开了尸体。然后……

“哥,怎么样了?”负责把风望门的苏御安看不到尸体的情况,急切地追问,“你倒是说话啊。”

“没了。”苏御安冷静地说。

“什么没了?”

“你自己过来看。”

苏御信无语望天,都是该死的好奇心惹的祸!他走过去搭眼一瞧,赶忙捂住自家哥哥的眼睛:“别看脏东西。”

“我比你先看到的吧。”苏御安哭笑不得地拉下弟弟的手,“第一眼看到这具尸体我就觉得奇怪。与其说尸体变成了稻草人,还不如说这些草是从他身体里长出来的。所以,我才想看看里面。”

的确如苏御安所怀疑的那样,尸体内部的内脏几乎全部都被草穿透覆盖,这个人或者说这具尸体,不是稻草人那么简单了,而是完完全全变成了植物。枯死的植物。苏御安歪着头想了想:“御信,你说说看,既然长了草,那就得有种子吧?”

苏御信预感到可怕的事即将发生,看着哥哥自顾自地说:“没种子怎么长草呢?尸体里面的草长的比表面上的严重,就是说种子应该在他的身体内部。”

讨厌,别说了!

“这些草是活着的时候就开始长了,还是死了之后突然长出来的?”苏御安一边说着,一边扒拉着尸体内部的枯草观察,“活着的时候长 ,会很疼吧?回头问问沙丹阳,死者在临死前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苏御信站在一旁看着哥哥那脸都快塞进冰柜里,忍不住拉他一把:“哥,你不恶心啊?”

“恶心什么?”苏御安理所当然地说,“没腐肉、没缺胳膊少腿、没烂眼珠子掉耳朵、就是一堆草而已,我恶心什么?倒是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没,没什么。”苏御信举手投降,败给自家哥哥。这时候,外面传来沙丹阳的喊声,问他们俩走不走。苏御安手脚麻利地把尸体恢复原状,幸好自己那一刀划开的伤口不大,拢拢枯草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一回头瞧见自家哥哥还在那摆弄人形草,苏御信哭笑不得地说:“我的哥啊,别给他美容了。再弄也没个人样,快走吧。”

苏御安蹙蹙眉,他认得出去的路,苏御信完全没必要把他的腰搂的这么紧!

至始至终,沙丹阳也没说跟警方有什么关系。倒是很在乎他们看过尸体后的看法,关于这个,苏御信现在还真没法给个确切的答案。苏御安岔开了关于尸体的话题,问沙丹阳死者李华亮在生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沙丹阳都没想就说:“是有点反常的。这事,华亮死后我跟殷海琢磨了很多次。”沙丹阳放慢了车速,说道,“大约是在他出事的半个月前那段时间吧,时常魂不舍守,几天也看不到他一次。殷海有点担心他就过问了几句,华亮说那段时间跟他妹妹在一起。好像他妹妹也出了什么事。”

“李华亮还有个妹妹。”这个倒是可以去问问。苏御信问道,“他妹妹你们认识吗?”

闻言,沙丹阳促狭地笑了笑:“到家再跟你们细说吧。殷海着急了,刚才来电话催我。”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苏御信,沙丹阳似乎在为刚才的失礼道歉似地眨眨眼,苏御信回以富有魅力的笑容表示并不介意。这“眉来眼去”的时候,苏御安就觉得很别扭,反正说不上那里别扭,就是看到弟弟那样的笑容觉得有些,刺眼吧。当他意识到沙丹阳的眼神从镜子里反射过来的时候,急忙弯下腰装作系鞋带的样子。

他干嘛要心虚啊?不就是多看了几眼,发现了跟被抓包一样。苏御安就觉得脸上有点热,腰弯的更深。手不经意的碰到了车座地下的什么东西。

“哥,你干嘛呢?”苏御信拉着哥哥起身。结果被瞪了一眼。苏御信好冤枉,他怎么了?干嘛瞪他?啊!还在他衣服上擦手,什么玩意儿啊,湿乎乎的。

62、04

殷海租住的公寓很老旧,苏御信甚至有些怀疑两年前那个享受型的殷海是不是转性了,竟然如此节俭。推开房门时,一个人猛地冲过来,直接扑进了苏御信的怀里。沙丹阳和苏御安当场愣住!

苏御信的惊愣闪瞬即逝,表情即刻温柔了下来,轻抚着殷海发抖的背脊:“行了,我这不是来了么。这么大人了,别撒娇啊。”

“你坑不坑爹啊苏御信,这是撒娇吗?不给你个拥抱,爷怕你哭鼻子。”

俩人斗嘴的时候,殷海的脸也从苏御信的怀里抬了起来,站在苏御信后面的苏御安不由得再楞一次。这个殷海,长的也太可爱了吧!大眼睛黑亮黑亮的,小鼻子微微上翘,显得有些俏皮,嘴不大,红嘟嘟、肉呼呼。殷海跟御信同岁?没谎报年龄?这小子成年了吗?

苏御信拎着殷海的衣领子像拎着一只小动物似地把人扯开了自己的怀抱,殷海眨眨大眼睛瞧见了苏御安。非常好奇地问:“御信,这是你男朋友?好帅!”

这话问的实在是、实在是……太丢人了!苏御安红了脸,那边的苏御信已经开口骂人:“滚,你什么眼神儿?他是我哥,苏御安!”

殷海看看苏御安的脸,再看看苏御信的脸:“亲哥哥?”

苏御信肯定:“亲的不能再亲。”

“同父同母?”

“一个爹一个娘。”

“哇!苏御信你禽兽了你,亲哥哥你都不放过啊。”

“你去死吧!”苏御信一脚把殷海踹到沙发上去,顺手接过苏御安的拎包,“这小子就这样,你别在意。”

几个人打打闹闹的时候,稳重的沙丹阳已经在厨房里弄好了咖啡端过来。每人分得一杯,坐下来一本正经地谈事。殷海昨晚经历了一次虎口脱险,回到家里也不管是几点就把沙丹阳喊了过来。好在有沙丹阳陪着,他才脱离了恐惧感。太阳出来喜洋洋,殷海没心没肺地站在窗前放声大笑,喊着太阳公公出来了,老子还怕个鸟。然后把昏睡在沙发上的沙丹阳一脚踹起来,让他准备去接机。现下,再回忆一次昨晚的经过,殷海还是忍不住发了抖,巨细无遗地说了一遍。

言罢,殷海眼巴巴地看着苏御信,“那男的念叨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什么意思?肯定不是好意啊。苏御信长吁一声:“是你的生辰八字。”

在殷海和沙丹阳愣住的时候,被人忽略了的苏御安开口道:“念了生辰八字后面是名字。按照你描述的情况来看,对方应该是想要杀了你的。问题是,你怎么没事呢?当时,你应声了吗?”

昨天晚上,殷海连一句“救命”都没喊过,更不用谈是跟对放交流。乖乖,那时候都吓的要死了,哪还敢答应啊。听殷海这么说,苏御安心中的疑团也随之解开,但是仍然有一个疑点让他想不通。道家法术不是光有咒语就能起效的,念诵咒语的同时还要有符篆助力,两者缺一不可。所以,在符篆的助力下,对方念了咒,也说出了殷海的生辰八字,殷海即便没有答应也只是早死晚死的事,为什么殷海毫发无伤呢?苏御信同样觉得困惑,就让殷海拿出身份证来对照了一下,掐着指头转换了阴历,念叨着:“对啊,就是这个没错。”

“什么没错?”殷海好奇地问。

“你的生辰八字呗,还能有什么。”

处处都没问题,而苏御安也不会觉得是那个意欲加害殷海的人法力不够。最后,殷海琢磨了好半天,试探性地问苏御信,男人念叨的是他的生辰八字和身份张的一模一样吗?苏御信好笑地告诉他,人家念叨的还有时辰呢,可比身份证上的全了。殷海一拍脑门:“身份证上的日期是错的啊。我本来的生日特别小,上学要多等一年,我爸就改了户籍上的出生日期。”

原来如此。苏家兄弟面面相觑,不由得都笑了出来。一个小小的差误让殷海捡了一条命。苏御信叮嘱殷海,近期内绝对不要把真正的生日时辰跟别人说,此外,他也觉得殷海住在这里不大合适。阴气太重了,会影响殷海的气场。这像得了圣旨似的,殷海恨不得连东西都不收拾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沙丹阳说他在市内还有一栋房产,因为跟父母住在一起,那边的公寓装修完之后就再没去过。大家可以搬去那边住,办事说话也方便些。殷海想都没想,拉着沙丹阳开始收拾东西。苏御安狐疑地看了沙丹阳几眼,没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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