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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鬼事_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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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叫你爸行了吧。”

  白颉满意了,放开苏御安顺便给儿子揉揉掐红的脸蛋儿。一眼瞥见儿子脖子上好多小草莓,白颉皱皱眉,“我说你们俩就不能克制一点?”

  “克制什么?”

  白颉拉开苏御安的领子,“你说呢?”见儿子不好意思地瞪了自己一眼,白颉继续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俩虽然年轻也要懂得保养身体。不要每天晚上都摇床。”

  “你别胡说行不行?为老不尊的。”

  “我哪有为老不尊?”白颉瞪大眼睛,捍卫自己当爹的尊严,“我年轻那会儿可比你们老实多了。”

  说到自家白爸年轻的时候,苏御安来了兴致。缠着白颉要他讲讲当年跟叔叔那点罗曼史。白颉也不觉得害羞,这么大人了在儿子面前哪还会放不开。俩人一边整理书籍一边聊天。白颉说那时候苏念可好玩了,一天到晚都不会笑,跟小老头子似的。苏御安纳闷地问:“我叔叔呆成那样到底是怎么把你勾搭到手的?”

  “什么叫勾搭啊,那时候是我先追求他的!”

  “你追叔叔?不科学!”

  “我追他怎么就不科学了?”

  苏御信特别严肃地说:“他能接受你不科学!”

  白颉轻轻拍打了一下儿子的脑袋,笑道:“别看他呆,心里比谁都有谱儿。我还记得第一次跟他见面那时候,阿念看都没看我一眼。师父跟他说,这是你师弟,你要多照顾照顾。然后呢,我就被师傅打了包跟阿念住在一起。那时候条件不好,屋子也不大,两张床,两个衣柜,一个书桌就把屋子塞满了。我怕热,他就让我睡靠窗的床位。你说说,我们俩吃住都在一起,时间久了,他能没想法?”

  “爸,你脸皮还能再厚点么?”苏御安淡定吐槽,“你以为自己人见人爱?”

  白颉正低着头按类别分书,闻听儿子的调侃他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往事涌上心头,当年那个呆呆的不解风情的家伙仿佛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十九年前

  “师兄,你帮我把换洗衣服拿过来行么?”白颉光着身子隐藏在半开的门后,朝着门口正在看书的呆男苏念喊着。苏念下意思地扭头看向浴室的方向,反应慢,愣是没吭声。白颉有点冷了,不耐地催促着,“傻看什么呢?就在我床上的那两件衣服!换洗的,听明白没有?”

  苏念脸色沉了沉,放下书回到房间给他取衣服。刚转身,这人竟然自己跑回来了,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大大的床单,露出两只白白的脚丫子和纤瘦的肩头。苏念一愣,“你怎么出来了?”

  “太冷!”说着,白颉伸手从苏念的手里拿过衣服,走到床边扯掉了身上的床单。白皙的身子露了出来,漂亮的蝴蝶骨,凹陷的腰线以及挺翘的屁股。苏念眼神一暗,赶紧转过身低下头。

  白颉毫不自知地擦起身上的水,一边还在抱怨着不到十月就这么冷太恐怖了什么的。苏念还是不吭声,更不敢回头,别别扭扭的感觉实在难受,就抬脚往屋外走。刚一抬头,对面衣柜的镜子把白颉照的光鲜明亮。这人正侧着身子弯着腰擦水,修长的腿还有若隐若现的地方让苏念喉咙发紧。

  白颉还在床边唠叨着,“回头咱俩跟师傅商量一下装个空调吧,实在不行我自己出钱。这也太冷了,回头别冻感冒了。师兄,反正今天没事,咱俩去市里转转,现在正换季,说不定还打折呢。”

  咣当一声,白颉诧异地回头,只看到房门被关上,苏念居然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白颉还纳闷呢,“我说错什么了?这么大脾气。”

  师傅拿了钱让他们俩去买空调回来,白颉乐呵呵地拉起苏念的手腕往屋子那边走,苏念用力甩开了他的手,略有不满地说:“你自己去吧。”

  “为什么?”白颉愣了,“说好了一起去的,你又怎么了?”

  “没。”苏念就这样一个字打发了白颉,转头朝着练功房走去。白颉越看这人越生气,心说:我哪得罪你了?这几个月来你就没给我好脸儿!白颉来了脾气使劲扯着苏念,“不行,你必须跟我去。别磨磨唧唧的,快走。”

  “我不去。”苏念翻来覆去就只这一句,可任凭他怎么拒绝白颉就是不放手,到底还是把他拉上了去市区的公交车。

  白颉是个大少爷,平日里都是有专车接送,自从拜师后就变得勤俭多了,来来往往的也学会了坐公交。想要到市中心商场,还需要转一次地铁,地铁简直就是白颉的噩梦。

  要说地铁这东西很奇妙,你身上要是没有真功夫就别人家挤。白颉站在候车口直运气,面色严正地告诉苏念,“等会你别甩开我,被冲散了就找不到了。”

  苏念还是不吭声,就像身边没人似的。白颉自顾自地说:“你还记得第一次带我坐地铁么?那时候我们被人群冲散了,你在车厢里又喊又叫的,把好几个人都挤趴下了才找到我。下了车我手腕子都被你捏紫了。”任凭白颉怎么念叨,苏念始终没有说话,表情都没舍得换一个。白颉也不在乎,等车缓缓驶来,周围的人群开始涌动,白颉那小脸上顿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忽然间,一只温暖的手拉过来,把他的手紧紧包在掌心。白颉诧异地转头看着苏念。这人面无表情,却是紧紧把他守在身边。

  地铁里人满为患,一个挤着一个、一个挨着一个。苏念拉着白颉站在一起。白颉身后就是车门,身前被苏念圈出一个安全的空间。白颉低下头偷偷地笑,偷偷地伸出手圈住苏念的腰,随着人群拥挤的浪潮有一下没一下地撞进苏念的怀抱。

  刚刚洗过澡的人还带着清香的气味儿,苏念有些紧张,偷偷低头看了眼怀里人,刚好对上这人抬起头来的笑脸。白颉笑弯了一双好看的眉,往他怀里蹭蹭,苏念红了耳朵忙把脸转到一边。

  为他撑起一片天的人并不少。白家是商业世家,白颉可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可头顶上那几片天从来不是他想要的,舍弃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跟着师傅到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吃苦。晚上没有宽大的床柔软的被褥,早晨醒来只有白粥小菜,白天的修炼苦不堪言,晚上洗个澡都跟打突击战似的,唯一的师兄又呆又闷,从不会讨他欢心。可白颉却觉得非常快乐,他终于尝到了自由的滋味儿。

  地铁停靠又上来好多人,一个女孩被挤的都快哭了。白颉轻轻拍了一下苏念的胸膛示意他稍微站后一点。白颉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女孩,女孩感激的连说了好多谢谢,白颉礼貌地点点头,侧身站着,肩膀挨着苏念的胸口。又过了一会儿,白颉的脸色忽然变了!屁股上多了一只手,揉啊揉的明显没有好企图。白颉诧异地看了看身边的苏念,苏念也看看他,不明白白颉的眼神怎么就变了。白颉发现苏念的一只手抓着扶杆,另一只手护在自己的身前,那屁股上的手是谁的?白颉火了!抓住苏念腰低声说:“跟我换一下。”

  苏念也没问什么,俩人换位置的时候引来周围很多人的不满。白颉也没在乎这个,重新站定继续靠着苏念。须臾,那只手竟然追了上来!这一回更过分,从屁股上绕到了前面,在很重要的地方摩摩擦擦,还没等白颉发脾气,车厢里忽然响起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痛叫声!

  白颉扭头一看,苏念正掐着一个男人的手腕。男人四十多岁斯斯文文一点不像色狼。可被苏念抓了个现行,白颉知道苏念不可能抓错人!不管男人怎么叫,苏念始终没放手,后来围观的人多了,苏念最讨厌被人盯着看,地铁靠站门一开,苏念顺手把男推了出去,动作干脆利落毫不犹豫,从头到尾这人都没说一句话!周围不少人怕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纷纷避让。白颉却偷偷地笑着,偷偷拉住他的手,美其名曰:怕摔。

  苏念低头看了看白颉。这人红着脸仰着头瞧着自己笑,就像往常那样捉弄了自己之后会露出清爽又温柔的笑脸。苏念眼神沉暗,半点反应都没给白颉,继续抬头看着路线图,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他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从上午到下午,白颉拉着苏念一直在逛商场。苏念不说累也不说烦,跟在白颉身边就算什么都不买也好好的陪着他。中午白颉说要请苏念吃饭,苏念也没反对。白颉找了家很普通的小餐馆,填饱了肚子结了帐,一转头苏念不见了!这人跑哪去了?白颉匆匆忙忙离开饭馆跑到马路上。马路对面是几家写字楼和大型商场,白颉琢磨着苏念是不是又回商场了?

  这时候,有人站在不远处叫了一声,“小劼?”

  白颉扭头看了看,笑的特别敷衍,“二哥啊,这么巧。”

  白颉的二哥,白礼。白礼这人让人见了就会觉得是个精英中的精英,只是遇到自己弟弟的神态略古怪了些。白颉知道,全家人都把他当怪物看,那些关照自己的、讨好自己的,都是畏惧于他与生俱来的能力。而这个二哥,一直把他的能力当成是灾难,把他这个弟弟当成是不折不扣的怪物,厌恶着、回避着。街头偶遇二哥,白颉敷衍地笑笑,“二哥你忙,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的脚步并未走远就再一次被叫住,那是跟在白礼身边的女人。白礼的亲生母亲,白颉的继母,袁子梅。自家父亲那点破烂情史让他难以理解接受,到了现在回忆起当初白颉只有一笑再笑。事实上,当白礼的母亲登堂入室的时候,白颉的确笑了,父亲大人真牛逼,跟俩媳妇一起过日子,也不怕血流成河。别管真假,两个女人看上去都特别温顺,至少在表面上给了那个家和睦美满的状态。总之,现在白家有两位夫人。

  白颉乖乖叫人,“大姨。”

  袁子梅看不上白颉,甚至有点怕他。但是白颉主动放弃了继承权,袁子梅就当情敌的孩子压根不存在。但是遇见了,就不能装作看不见。模特出身的袁子梅个子很高,气质高雅,活脱脱一个女王模样的娘。她瞥了白颉一眼,冷笑道:“原来是小劼啊。忙什么呢?要回家么?”

  “不,出来买点东西,不回家。”

  袁子梅好像松了口气,随即脸上也多了点笑容,“最近过的还好么?”

  “挺好的。”白颉不想跟他们罗嗦,说话的时候四下寻找苏念的影子。心里琢磨着,这人跑哪去了?白礼发现了白颉走神,心里很不满!他懒得见白颉,当下就跟袁子梅说,“母亲,快走吧,要迟到了。”

  这就是白颉厌恶白家的地方。明明是最亲近的母子,儿子却要叫妈“母亲”叫爸“父亲”喵的,又不是民国时期的老家族!

  袁子梅在儿子的跟随下故意从白颉面前走过,高傲的态度就像是把白颉当成了一个等待她施舍的乞儿。白颉对她的鄙视视而不见,继续找苏念。袁子梅似乎对白颉的态度非常不满,冷声道:“小劼,有时间回家看看你的母亲。她现在很不好,你知道你母亲的脾气,永远都是那么任性。”

  “跟你有关系么?”白颉最讨厌别人说到他的妈妈。他深爱着自己的母亲,如果没有母亲的帮忙他连白家的大门走不出去。当时母亲只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旅行包,告诉他:离开吧,这个家已经腐烂了。出去过你自己喜欢的生活。妈不走,妈不能便宜了那个狐狸精。

  如果说白家有什么让他牵挂的,那就只有他的母亲。被袁子梅这么一说,白颉再好的脾气也会发火,况且他的脾气并不好。

  袁子梅没想到白颉会公然顶撞自己,就连白礼都觉得格外诧异。白礼的脸色阴沉下来,说:“小劼,我记得你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怎么出去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像个小流氓一样。”

  袁子梅厌恶地白了一眼,“有其母必有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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