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他想做什么_第218章

徐嵬Ctrl+D 收藏本站

  徐宵知道儿子压根没听进去,不过他也没指望一时半会儿念念能想通。

  况且,说他的坏话,比起他想象中可能会发生的事,已经好了很多。

  “以后不能随便打人。”他刮刮儿子的小鼻子,“要打也要挑没人的时候,懂了没?”

  念念、裴久川:“???”

  不管怎样,念念听出来爸爸已经不打算再计较今天的事,于是破涕为笑:懂!”

  在家里吃饭的肖元秋背后一凉,手一颤,丸子骨碌碌滚到了地下。

  “别看了。”见儿子扭头看向饭桌,徐宵温柔地把念念的头扳回来,“说了今天你不能吃晚饭,等会洗漱完就睡吧。”

  “......”念念的脑袋彻底耷拉了下去。

  一天内连受两次打击,当裴久川和他商量从今天起一个人睡时,念念觉得自己已经看开了。

  他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去了阿久叔叔给他准备的房间。

  哼!爸爸糊弄他,他就不和爸爸睡!

  满面笑容地给念念掖好被子后,裴久川深吸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

  虽然在自己家没能吃上晚饭,还被罚站在墙角两个小时,但今天好歹成功了一件事!

  徐宵对下属的心思一无所知,被念念今天闹出来的动静这么一折腾,他早把换房间的事忘了个干净。

  于是,当睡衣换到一半,裴久川突然冒出来的时候,他先是一愣,然后哦了一声,接着换衣服。

  上司能淡定,并不代表小少爷淡定的下去。

  徐宵的身材很好,完全不像他那张脸般纤弱,柔韧结实的肌肉匀称地分布在身体各处,线条流畅而优美,没有一丝多余的地方。修长的手臂伸展之间,像是青鸟慵懒地抖动翅膀。

  看不见的羽翼轻轻地挠着裴久川的胸口,接着在脑海里炸成一片一片炫目的烟花。

  但第二眼,裴久川就冷静下来。

  他上前两步,半跪在床上,伸手抚上对方的背:“这是什么?”

  “伤啊。”下属的手有些凉,冷不防被碰到,激得徐宵一抖,“别乱摸。”

  但裴久川不听话,冰凉的指尖先是轻轻点在他的左肩的枪伤上,然后又移到右肩,慢慢地,一点点划至腰侧。

  “你......”徐宵捏了捏手里的睡衣。

  裴久川抬手,稍稍用力地搭在男人肩上,不让对方说话。

  他打量着上司背上的伤,两处伤口似乎都已经过了很久。尽管如此,时间除了让伤痕变得稍微浅淡一点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尤其是从右肩开始,一直延伸至腰际的那道。看起来干脆而利落,一刀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是不是吓着你了。”察觉到裴久川的沉默,徐宵想把衣服穿回去,于是抬了抬手。

  “别动。”他刚动作,手就被牢牢抓住,然后落进了下属的怀里。

  裴久川的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和泛着凉意的指尖一点也不一样。

  “疼吗?”左肩一沉,对方把头靠了上去,低声道。

  “太久了。”沉默了一会儿后,徐宵轻声说,“不记得了。”

  尽管几乎每一天的梦里他都会活生生疼醒,但当梦境结束后,疼痛就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般。

  裴久川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但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在男人肩头咬了一口。

  “没什么的。”见小少爷的情绪不太好,徐宵安慰到,“受伤嘛,都是小事,有空你去看看王之衡,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这种时候能不提别的男人吗?裴久川要被气笑了。

  “是谁?”

  他换了个姿势,面对面地把上司抱在怀中,然后腾出一只手,重新抚上那道几乎贯穿男人背部的伤疤。

  伤口蓦然灼烧起来,梦境里的炽热第一次带到现实中,徐宵忍不住伸手去搂下属的脖颈:“他父亲。”

  显然,小少爷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嗯了一声,然后低头,亲了亲对方的眼睫:“墓园里那个?”

  那个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孤零零姓氏的坟头。

  “是啊......”徐宵把下颌垫在裴久川的颈窝处,“很奇怪是不是,他想要杀我,我却养了他的孩子。”

  血色漫到眼前,曾经被一刀划开的肌理重新展开,微小的疼痛一点点,细密贪婪而地啮噬着他的骨髓:“念念是无辜的,你要信我。”

  “当然。”裴久川温柔地吻着男人额间细密的汗珠,“你说什么我都信。”

  指尖点在左肩的枪伤上,每一下都带起一阵微妙的涟漪,像是那一日没有尽头的雨水,密密地洒在肩上,渗进被贯穿的肩胛,激得徐宵抱紧了裴久川:“死了很多人......我本来......”

  他稍稍松手,雨水落在他的眼里,清澈地映出小少爷的脸:“也该死的。”

  可他没有,反而莫名其妙地活了下来。

  “别乱说。”

  裴久川揽住他的腰:“你必须活着。”

  徐宵轻轻地笑了一声,没去反驳下属。

  流连在背上的指尖不像之前冰冷,逐渐升高的温度从被触碰过的伤口蔓延开来,烧得他晕乎乎的:“为了养念念吗?”

  “算是吧。”对方的声音沙哑,“还有......”

  又回到了那个雨夜,雨势依然很大,却不再是冰冷刺骨的水花。温暖的水流淌过他的肩头,从伤口处涌进去,在原本的灼烧感上更添了几分滚烫。空气一点点地被抽走,只剩下明晰的炽热在身体里流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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