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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爷与X皇帝_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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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落叶残枝,寒鸦哀哀,凄凄冷冷,长门数日无人来实属常态,昨儿老眼昏花的女官过来心有余悸说宫中遭刺客,陛下大怒,着刑司严查,罢朝数日,连卫皇后都吃了挂落。临走夸赞穿着小黄门衣服的秀白,进来入宫的孩子越来越爱偷懒,他算个踏实。

送走女官,秀白回头换上恶狠狠面孔,一吼陈娇:“还不去联

练习?”

陈娇一改之前的蛮横,即使辱骂也不变脸色,走到空地上,空地铺上厚厚的白纸,即使铺的再厚那也是脆弱的纸,她站上去,深深呼吸,吐出浊气,迈出第一步,脚尖用力脚后跟抬起。

秀白颇为欣慰,她是废后,想走出去无比困难,宠辱不惊,不会由男人掌控心情,她才能走的更远,卫子夫就是其中高手。

陈娇身体在冷宫中消磨殆尽,骨瘦如柴,秀白只能慢慢给她补回去,她站在纸上轻的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纸太脆弱,她迈动两步就磨破好几张纸,秀白给她重新换过。娇娇迟疑:“这东西……”

秀白扯过破碎的纸,漫不经心:“它叫纸,日后是你复宠的契机,现在,磨练你的姿态。”

“像卫子夫那样?”

秀白看她一眼:“卫子夫歌姬出身,她跳舞悦人,你,天之娇女,悦神。”

陈娇不信:“真能悦神?”

要是真有神楚服何必骗她?

他知道她不信,起身,伸手,五指芊长白皙,莹润如玉,指腹有薄薄的茧,手指一动,指尖闪烁绿芒,生机勃勃,点在干枯的树身,一块树皮瞬间生长发绿,冒出新芽。

陈娇目瞪口呆。

少年微笑:“这就是神与神迹。”

陈娇也能做到如此地步。

只是现在不能,她的云裳还未开始。

换好白纸,重新站上去,粗布麻衣,手腕干瘦,晃动衣角,慢慢绽放出一朵枯萎的花,晃动人心。

她已经枯萎,残留芳香时的露珠。

她曾经是大汉最美好的女子,而今不过是宫斗失败者,狼狈在宫廷一角独自苟延残喘,可怜的陈娇。秀白拿着木棍监督,时不时小心敲一下,他一敲,陈娇就改掉那些不该有的毛病,娇娇女也是能吃苦的,祭祀之舞,秀白颇为熟悉,他有七秀坊的剑舞底子在,又找伊布君寻一些上古巫女祭祀时的舞蹈交予陈娇,将她的气质从根本上改变。腹有诗书气自华,汉武帝雄才伟略纵横四海,抛弃他的私生活,在政事上不得不承认堪为千古一帝,这样的男人,一边厌恶女人掺合政事,另一方面,又渴望有人能帮助他,至少听他诉说。卫子夫本位歌姬,愉悦取乐,后善解人意,哪怕不能有大见识,但她能给刘彻一个安静的地方,正逢陈娇蛮横嫉妒之时,她便凸显出来,虽然不说是真爱,至少有一定分量,而后,卫青争气,立下汗马功劳,一举捍卫姐姐的后位,令刘彻不得不将她立为皇后,可遮掩,也在他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千古一帝,最为忌讳,后宫与军权联手,尤其,在有太子情况下。

卫家后继有人,霍去病少年将军,前有卫青后有霍去病中宫卫子夫,东宫太子,一条联合的线足以让他食不能咽寝不能寐。

娇娇与他,相伴于幼年,相识于青梅,无论他再厌恶她,总有一刻的动心,少年年少爱慕,少女尊贵俏丽明媚动人,只那一瞬间的心动,就能改变很多。

借由卫子夫来衬托阿娇也不错。

娇娇要先学会懂一个男人,就算你不懂他,你也要学会做一朵解语花,安安静静,温暖人心,哦,还有,不经意间流露出娇憨可人和在意,才是最好的武器。

陈娇那张脸逐渐恢复,她已经不再年轻,后宫中年轻娇俏的美人多不胜数,她要有独特的气场和气势,美人多,可只有独特气韵的美人,才是绝世倾城,一如甄宓。甄宓美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史书诗经,拉弓射箭,上的厅堂下的厨房,一身傲骨又不失娇俏温柔,所以,这样的女人符合所有男人心中的幻想,这样的女人,才能笑到最后。

练完舞步,在长门摆放一张长桌,放眼长门宫,这就这一张长桌和一张木床,寒酸不堪。

秀白来以后在房间中放了一张屏风,隔开洗浴间,又摆上浴桶和做饭的用具,自给自足,还有一方绣架上半幅未完成的作品。

山河社稷图。

三千世界,万道沟壑尽在其中。

陈娇悬沙袋于手腕,提笔练字。

墨笔,宣纸,这是献与刘彻之物,她需要做的更好。

两个时辰练字结束,天色已黑,陈娇揉揉手腕,拿起罗盘站在门外仰望星空。

天上夜黑风高,寒风瑟瑟,唯有几点疏星闪烁。

六爻占卜,周易。

观察形象变化,前有紫微星,帝星明亮,旁有武曲,贪狼相互,一颗隐星若有若现,秀白定睛半天,眯着眼睛一笑,告诉陈娇:“你的后族来了。”

“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何帮助我?”

陈娇问他。

“这个问题,以后再告诉你。”

秀白现在不想告诉她,找理由很麻烦,陈娇是个聪明人,不会因为这事给他使绊子,没有他,她将一无所有。

至少现在。

“乾造:乙  癸  己  丁 酉  未  巳  运:壬午辛巳庚辰己卯戊寅 丁丑 丙子。”

陈娇喃喃低语,口中念着刘彻的生辰八字。

她是知道的,刘彻有什么她不知道?他当皇帝以前的事她都知道。

所以,当她被人诬赖时,那份生成八字格外有说服力,手指拽紧罗盘,她怎么跌下来现在就要怎么上去!!

秀白看着她,摇摇头,一拉飞鸢,飞走。

夜风寒冷,秀白一连飞行大半个时辰,终于在长安城外一处荒郊野地找到那人。黑夜风高,伸手不见五指,那人坐在树枝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树叶摇头晃脑吹走,咿咿呀呀,清脆悦耳,仔细听来,竟是苗族五毒阿哥往日吹给心上人的曲子,缠绵热情,奔放大胆,简直将一颗心掏出来。

他怡然自得。

他在离他不远处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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