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名嘴_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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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开始他遇到的一次次危险,不都是起源于叶浩渊那一条收徒的流言吗?为了一个能给自己助益的师尊,这群内门弟子也是挺拼的。

  不去想拜师之间的明争暗斗和冲着宗门去的阴谋诡计有什么关系,反正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宁卿这样的小人物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去考虑那么重大的事情,先管好他这一亩三分地才是正经。

  于是在其后的日子里,宁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按照时间安排每次都按时去闻道阁听课,一点一点充实自己。

  不过在课余的时间,宁卿偶尔也会想起那个已经消失的监视者,兴致来了,还会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上一根蜡烛,表示自己对他从未有过余额的智商的哀悼。

  这样规律地过了大约三个月,宁卿渐渐沉浸在自我升华的气氛里,慢慢淡忘了前面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按这个进度继续下去,也许宁卿会过上非常平静的生活也说不定。但世事总是难料的,在他和宁狗剩都以为一切已经过去了的时候,却突然在闻道阁看到了司徒莺语。

  司徒莺语不同于上一次见面那样盛装打扮,出现在闻道阁的她穿着内门弟子统一的浅蓝滚米色边的道袍,衬得一张姣好的面孔隐隐有出尘之意,看起来竟有些返璞归真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长得不错境界又很低,许多人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司徒莺语,但作为修士五感本该十分敏锐的司徒莺语却仿佛毫无所觉,只是焦急地张望着门口。宁卿明显看见她在意识到自己进来的那一瞬,眼睛一下亮了。

  正如宁卿所见的那样,司徒莺语的确是在看到宁卿的那一瞬就激动起来。她非常想奋不顾身的站起来,奔到宁卿身边,与诉说这些日反常的生活,或者大哭大叫着求宁卿帮帮她。

  可最后,理智拉住了即将崩溃的情感,司徒莺语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动了动嘴唇,握紧了拳头,低下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地面,用尽全力压抑住了自己。

  司徒莺语的不安非常明显,宁卿只需要一眼就能确定她内心深深的恐惧。

  只是眼下情况不明,宁卿害怕打草惊蛇,并不愿意鲁莽行事,所以只是多看了一眼,就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司徒莺语好歹也在外面独自呆过两年,因此现在即使心中恐惧,看到宁卿这样的表现,也能在深吸一口气后渐渐平静下来,至少在表面上依然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地听高阶修士讲课。

  宁卿趁着歪头的功夫打量过司徒莺语几眼,意外地发现她表面功夫做得还不错,只要不是有心人仔细观察,倒也不太能发现她如今心神不宁的状态。

  虽然两个人原先不怎么熟,但物业类聚人以群分,从表里如一、从未改变的小伙伴身上,宁卿就能回忆或者说是推测出以前的司徒莺语是什么样的智商水平。

  宁卿有些感慨,大约独自在外闯荡的确是非常能历练人,才能让这个智商欠费的人旧识攒下点余额。

  有的没的稍微想了想,回过神的宁卿暂且放下大部分心思,集中精力听起讲座,只偶尔注意一下司徒莺语,一堂课下来都没有落下什么。

  不同于宁卿的风轻云淡,司徒莺语整个人就紧张得多,全程如坐针毡,全靠理智拉着才没能发疯。

  本来这就是她第一次到闻道阁听讲,再加上满腹心事,时时刻刻都恨不得能马上冲到宁卿身前问一问,这堂让宁卿受益良多的讲座,对她来说不过是煎熬。

  心里跟浇了滚油一样,司徒莺语强忍到讲座结束、师叔离开,才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什么都顾不上地冲到了宁卿身前,红着眼睛死死盯着他。

  宁卿看着这样面露疯狂之色的司徒莺语,心知不好,第一个念头就是要阻止她。不过对方的情绪实在太糟糕,濒临崩溃,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他说什么,对方恐怕也听不进去。

  心念电转间,宁卿微微皱起眉,假装强忍怒气道:“你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司徒莺语话未出口,就被宁卿的责问堵了回去,整个人都有些懵了,一时间面上呆呆的,下意识喃喃道:“卿卿?”

  “别这么叫我。”宁卿脸上的不耐烦更重了一些,几乎一字一句道,“你是想来看我现在过得怎么样的是吧?那还真是抱歉了,我现在日子过得非常不错,可让你失望了。”

  司徒莺语完全搞不清状况,但是听到宁卿说这样的诛心之言,还以为其中发生了什么大事,说不定就和她有关,才让宁卿这样愤怒,立刻着急忙慌地试图解释道:“不是的,卿卿!我如何会有这般心思?我向来是希望你好的!”

  话到这里,司徒莺语却哽住了,她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甚至无法理解宁卿的责问从何而来,也就无从辩驳。

  因为闹不清楚宁卿的剧本,司徒莺语现在的表现完全是出于本能,因而真实极了,让人一看就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

  再说司徒莺语本来长得也不错,焦急之下,面色泛红、眼含水光,竟意外给人一种色若春花、身似弱柳的感觉,非常能够引起异性的怜惜。

  宁卿心中暗道成了,面上慢慢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环顾周围竖着耳朵等八卦的众人,顿了顿才道:“……算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

  司徒莺语一见宁卿愿意听她解释,立刻点了点头,眼巴巴地看着宁卿,当然宁卿心中暗叹不已。

  说好的智商有了余额呢?原来只是个假象吗?

  不过这样也好,偶尔闹这么一出也算是有奇效。宁卿看了司徒莺语一眼,站起身来,点了点头,示意她和自己走。司徒莺语见状,连忙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跟在宁卿身后向宁卿的洞府走去。

  宁卿算是知道司徒莺语的智商和他其他的小伙伴差不多,于是回到洞府后,借着给对方倒茶的功夫把阵法启动,然后就坐在司徒莺语的对面,一点点把刚才的事情说清楚了。

  司徒莺语听得有些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几乎是惊恐地问道:“卿卿你是说,竟还有人监视我?”

  发现对方还是没有听懂的宁卿捏了捏额角,觉得有点丧气,但还是好声好气地又解释了一遍:“不,我不能确定。你先冷静一下,我的意思是看你那么紧张,还以为有人在监视你,所以保险起见才演了那么一出戏,希望你不要放在心里。”

  强迫自己又听了一遍解释,司徒莺语松了一口气,觉得宁卿的顾虑也很有道理,于是点点头,有些感激道:“卿卿所虑有理,行事也比我周全,这次多亏卿卿了。”

  宁卿没把这话放在心里,随口推辞了几句,可司徒莺语认死理,一定要感谢他。

  两个人来来回回几次,最后宁卿先败下阵来,不愿意继续浪费时间,接受了对方的感谢,然后才说起正事来。

  “卿卿也知,以我的身份天赋,未经过小比怕是并无机会进入内门的。”司徒莺语的眼中飞快闪过一抹疑惑,旋即就被恐惧取代,身体微微颤抖道,“可前几日,忽然有内务堂的师兄找上我,言称内门和合期寇师叔寇泰宁与了我一个保举名额。”

  “我先前并不识得这位寇师叔,最初还以为是找错人了,可经过确认,发现并非如此。在询问过熟识者是否为我引荐过寇师叔后,我察觉事有蹊跷,试图以未和寇师叔相识为由拒绝此事,然而内务堂的师兄并不相信我。”

  司徒莺语的眼眶又一次红了:“内务堂的师兄言称保举之事已经上报,事情已成定局,竟就如此将我带入了内门。”

  “我还记得那位师兄的眼神!”司徒莺语霍然抬头,整个人都有点疯狂的样子,“他的神态十分轻蔑暧昧,似乎在看一个自甘堕落的蠢货。我甚至还听到他和别人说起,如我这般不知自尊自爱的女修,早早交出元阴,能得到的好处怕也少的可怜。”

  “他还说,不知我有何等功夫,竟能引得不近女色的寇师叔打破规矩,将我保举入内门。”

  司徒莺语忍不住泣道:“但我没有!卿卿你要信我,我没有!即使阿源已经不在,我也……”

  大约是触动了心底最伤心的那根弦,司徒莺语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宁卿望着对面哭成泪人的司徒莺语,毫不意外她对邵源的别样感情。

  少女情怀总是诗,就算是宁卿,目光也不由自主温和下来。

  起码在这一刻,他是愿意相信司徒莺语所说的话的——既是邵源已经不在人世,她也不会就这样背叛自己的感情。

第93章

  其实自上次见过司徒莺语之后,宁卿就对她和邵源之间的感情有所猜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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