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一日为师_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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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让你作死。”

叶舒:“……我,我是有苦衷的。”

顾浚也不知自己是生的什么气,看叶舒的样子,也知道她对谢琰无意,但他却无法不在意。就算谢琰是个蛇精病,但他至少能光明正大地吐露自己的心意,而自己呢?连说出来的机会,叶舒也不肯给。

他曾在石匙道人面前说过,终会有求得的那一天,但那或许只是宽慰自己的话罢了。顾浚那颗坚定无比的心,头一次,有了一丝动摇。

这样沉默又无望地等待下去,到底,又能等来什么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怕他等得海枯石烂,也等不来心愿得偿的一天。

“你明白这个道理,我就放心了。”

顾浚悚然一惊:“什么人?!”

在他的紫府之中,正中央的元婴身周,是浩瀚深淼的星空。亿万星子闪烁转动,仿佛万古不变的宇宙,透着难言的玄妙安静。

此时,在这星河之内,却突然有一道黑色的人影渐渐显现。他一身黑衣,身形挺拔,面容俊美,唇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悠然道:“是我啊。”

顾浚的元婴猛然睁开双眼,一掌抓向那黑衣人。两人的面目竟然一模一样,只是一个尚为婴孩,一个已然长成。

抓住你了,心魔!

  ☆、140|5.1城|家

元婴眼中精光四射,他一掌抓住化身为顾浚的心魔,将口一张,一道白金罡气激射而出,正中心魔面门。

这正是石匙道人传给顾浚的克制心魔的神通,千芒诀。

心魔被制,挣脱不得,但他面上却无一丝惧色,反而仰天大笑起来:“不过徒劳之功尔!”

话音已毕,当即被罡气绞了个七零八落。

这不过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紫府里平起波澜,顾浚却连眉毛都不曾动上一动。他脚下毫不停顿,一气朝潇山赶了过去。

石匙内的老道却心有所感,他原在闭目养神,此时不由叹息一声:“冤孽……”

待顾浚赶到潇山时,战斗已经快到尾声了。玄真教来的人本就是些乌合之众,鲲蚩听说找到叶舒了,便乐颠颠地赶回来帮忙。他尾巴一扫,当即就扫倒了一大片,曹衍和苏于霜乐的跟在他后面捡漏。

曹衍一见顾浚,颇为高兴地扑上来:“大师兄,师父呢?”

“师父……”顾浚顿了顿。

他还未答话,就听到叶舒那熟悉又清亮的声音:“为师在这呢。”

“师父!”曹衍欢呼一声,立马奔到叶舒那去了。

苏于霜紧随其后,连鲲蚩也一脸谄笑地蹭了过去。往常这种时候,顾浚总是眼带笑意,安心地与诸人一起迎上前去。只是如今,他站在原地,看见叶舒被人团团围在正中。

她面上的笑容温柔极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弯成两方月牙。顾浚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叶舒笑得这般和气,心中还曾偷偷地想,这个师父不靠谱,笑起来倒是挺好看。

那时候,她的笑也只对着自己一人。

他心中忽然冒出一个连自己都害怕的念头,若是从今往后,她身边只有自己一人。纵是这样守着,自己也就甘愿了。

本已安然闭目的元婴突然睁开双眼,那目中的冷意几乎刺得顾浚脚下踉跄。

我怎么,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心魔既已生,若是执念不解,就永没有安宁的那一天。

“大师兄。”曹衍殷勤地来拉顾浚的袖子,曹衍早已看出师父和师兄之间似有心结,便要拉着顾浚上前,好让两人别再这般别扭,少年的声音轻快极了,“快随我过去吧,咱们这就一起回山。”

顾浚对上曹衍那双澄澈的眼睛,羞愧得无地自容。他飞快地转过头,将煞白的脸色掩了掩:“我这就与你过去。”

几人带着诸多弟子回了山,宁玉堂见叶舒无事,向来没个正形的脸上也露出一抹笑来。他把扇子一丢:“好啦,既然没事,那我就去睡觉了。”

叶舒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领子:“站住,上次让你整理的那堆古籍,现在怎么样了?”

差点被顾浚表白后,叶舒装了几天鸵鸟,想起来临渊派那间石室里还有些典籍。于是就抓了宁玉堂的壮丁,让他整理一番,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可用的。

宁玉堂不耐地摆摆手:“快了快了。”见叶舒还想再说,他把眉一挑,“女人别那么啰嗦,老的快。”

叶舒:“……熊孩子,找打!”

山上的气氛原还有些紧张,被他们两人这一闹,便也轻快了起来。叶舒摸了摸曹衍的脑袋,让他别因为陆锦绣的事心有不安,便要去见陆锦绣。

众人这次是再也不敢让她和陆锦绣独处了,连顾浚都不声不响地站在了叶舒身侧。叶舒只能带着顾浚和贺显,又让其他人去休息,一路到了关押陆锦绣的屋子。

陆锦绣见叶舒无事,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叶舒知道她不是有意的,不欲责怪她,便道:“容兴已知道了你的事,你如今也算是背叛了师门,我再要收留了,恐观澜派脸上不好看,你可有打算?”

其实叶舒倒不在意观澜派的脸面,只是陆锦绣乃观澜派掌门真传,虽然容兴利用了她,但在道门中看来,她欺师灭祖,大逆不道,潇真派若将这样的人列入门墙,必定会引来无数扰攘。

陆锦绣也知道这个道理,是以也不说旁的话,只道:“我尚有些许修为,沧元天这般大,哪里会没有容身之处呢。”

她是陆修唯一的妹妹,叶舒不忍心师兄的亲人在外飘零,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却见陆锦绣正色道:“我有一事,需请叶掌门准允。”

说完,她忽然跪了下来,稽首道:“这一跪,是替我大哥跪的,请叶掌门将他逐出门墙。”

叶舒大惊:“你这是何意?”

陆锦绣道:“大哥曾予我手书一封,言道自己愧对师门,做下种种悖逆之事,再无面目以潇真派弟子的身份面见祖师前辈。他既为逆徒,就请叶掌门将他逐出,但求心安。”

叶舒这才明白,陆修为何不肯做潇真派掌门,又代师收徒,将叶舒认作师妹。原来在他心中,自己根本不配做潇真派的弟子。若他一旦被逐出,潇真派的道统又要如何传续。

叶舒沉声道:“师兄是被逼迫的,我又如何能因此事怪责他。”

“不管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做了就是做了。”陆锦绣的回答斩钉截铁。

她已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叶舒,陆修的父亲是观澜派掌门容兴,这件事情,连陆修一直以来都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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