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掌门真绝色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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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位夏道友也是个颇上道的人物,立刻道:“在下感激道友相救之情,愿无偿送道友回晋城。”

  “那就有劳夏道友了,”曲笙笑眯眯地招手道,“延启,还不过来谢过这位夏前辈。”

  她眼角余光观察夏时表情,对方竟无一丝不耐,她心里反而咯噔一声。

  别怪她小心谨慎试探多,曲笙一路行来,脑子里绝对没有那种“普天之下皆我爹”的念头,在这残酷的修真界中,没人义务给你坑,而眼前这位夏道友横空而出,若说没图谋,曲笙不敢这么天真,若是有图谋,她不知道已经光棍到如此地步的苍梧还有什么值得人惦记。

  她心中百转,还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夏时祭出一柄绿如意,迎风涨至两丈长短,一跃而上道:“请。”

  曲笙拉着鲁延启的手,正想将他也带上去,却没想到少年吓得魂不附体,他从未见过修士乘坐法宝,这会儿看着比树干粗不了多少的如意柄,一边后退一边道:“师父,我害怕!这东西太细,会不会摔死人?”

  “不会,那上面有法阵,很稳当的。”曲笙手腕一抖,将少年扔到如意上。

  鲁延启欲哭无泪,他张开双臂准备死死抱住如意柄,却没想到上来之后,脚下意外稳当,好像踩在一层透明的东西上,而非是眼见的如意柄。他伸出手摸了摸,并无任何实质,人却无法穿透,如意柄的两边也是如此,他才真正晓得了修士手段。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周围空荡荡一片连个把手都没,鲁延启还是觉得没安全感,曲笙一上来,他就抱住师父小腿,死不撒手。

  曲笙踢了他一脚,轻斥:“手轻点。”然后对夏时无奈地笑了笑,双臂环抱在胸前,行礼道,“这是我新收的徒儿,见识浅薄,让道友见笑了。”

  夏时亦温文尔雅地回礼道:“无妨,多练练便好。”

  说罢将灵力注入法宝,绿如意飞上高空,一路飞驰而去。

  ……

  曲笙其实已经很久没有乘坐过飞行法宝了,在她的印象里,也只坐过三次。

  第一次是被师父捡回去的时候,她坐在师父胳膊上,只知大哭,没有恐惧也没有快乐。

  第二次是师父带她去寻访老友,为的是解决她身上的资质问题,两人横跨了漫漫一个州,飞了好久好久,她忍不住睡了过去,结果醒过来时法宝还在飞,只是师父的眼神变得木讷,她便知道,事情又不成了。

  最后一次,是师父祭出一片荷叶,将苍梧诸人全部带到晋城安家。

  这之后他们便很少出门,甚至师父死后,她一度忘记自己其实是名修士,而不是一个省吃俭用操持整个门派,一个子儿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的老妈子。烧机缘灶,求财运,曲笙心里明镜,没有灵石,门派便没有修炼资源,大家迟早会散伙。在这个四处奔走的过程中,她一次都没舍得租用过飞行法宝,无他,还是想省下灵石供大家修炼罢了,反正她的资质,是没——

  前面御使法宝的夏时轻轻咳了一声,打算了曲笙的思绪,他侧过身道:“在下失礼了,还未请教道友的名号。”

  “曲笙,一曲笙歌的曲笙,晋城苍梧派掌门。”曲笙朗朗道出身份,双目不躲不避,看向夏时。

  夏时那一双桃花眼也是目光坦荡,但说出的话却有些让人惊悚:“曲掌门乐善好客,在下佩服,但此时此刻,却不得不提醒一句,人行在外,最好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若我心怀不轨,曲掌门可曾想过你和你的门派是何等下场?此时你和你的徒弟在我的飞行法宝上,又是何等下场?”

  他这么一说,鲁延启反应最大,浑身一颤,抱腿抱得更紧了。

  曲笙垂眸,用手摸了摸少年的头,无奈道:“夏道友莫要吓我徒儿,这句提醒,本座倒想原封不动送还给夏道友,你单枪匹马来我的地盘,就不担心我心怀不轨吗?虽说我修为只有炼气期,但我的门派究竟如何,道友难道不需调查一番再做定论?你是否心怀不轨不提,以我的修为,目前也拿不下你,到不如回了宗门,至少有帮手不是?至于这飞行法宝……”她粲然一笑,“除非你在这里了结我们,否则,我还没听说过摔死的修士。”

  “曲掌门好胆识。”夏时轻笑,转过身不再多言。

  “谢过夏道友的箴言。”曲笙轻轻松了一口气。

  出门不是游山玩水,机缘和危险并存,她这点末微的修为,还有一身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的破烂,碾死她不比碾死一只虫子难多少。各大宗门和洞府都规定金丹修为弟子才可下山历练不是没道理,只是她——

  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掌门大人缺钱缺到家了。

  省钱为主,试探为辅,人有多大胆,机缘多大产。

  接下来是晋城。

  7、江湖鱼江湖游(一)

  魏国,晋城。

  与七国联盟之外,在人间七州林立无数的修士城池不同,晋城这是一座很传统的凡人之城,虽然魏楚边界打得火热,但城里有修士坐镇,还有护城大阵,而且整个国家都在所供奉的修士大能庇护下,战争显得非常遥远,仍是一派盛世太平相。

  或是勤劳或是懒散,市井街头,一片红尘气息;或是浮华或是清雅,亭台楼阁,尽是人间百态。

  凡人的生活,就是这样柴米油盐的世俗。

  晋城的布局跟其他城市一样,东南西北四门,中间一条主街,再分东西二市用做商业娱乐,南北各十一条街,东西各十四条大街,共一百一十坊,在空中看上去,就像一个规矩的棋盘一般。

  但是这个棋盘的右下角,却塌了一角,像是被耗子嗑过一般,破坏了整体布局。现在已经没人去深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没人去修复它,总之,这不完美的一角渐渐发展成一条街,街头接在东市边上,街尾便是城墙。

  这条不起眼的小街,被人们称为“角子街”。

  角子街的街头门脸便是大名鼎鼎的艳阳楼,头牌温娘子曾是魏国都城丹平城的风云人物,不知为何流落到晋城后,便在角子街开了这么一家娼馆。

  有人说是她初来乍到,不敢进驻东市的金粉街跟人家打擂台;也有人说她不敢在晋城做大,怕丹平城的贵人报复;还有人说她已经心灰意冷,所以才在这么个破落地儿张罗起自己的老营生。因为这角子街其实是晋城最低贱的贫民窟,下九流的聚集地,穷鬼的唯一生存之所,就连城中的夜间巡逻和打更人都不会路过这里。

  艳阳楼开起来之后,整条街的营生都依附着这个胭脂产业,杀猪的、浆洗的、杂耍的、唱戏的、卖狗皮膏药的……更有那做阴私营生的,种种不堪入目,好人家的孩子连提一句“角子街”的名字都会被训斥。

  在晋城,除东西二市,正常的街道都是白天喧嚣晚上安静,只有角子街,像是一个不合群的浪荡货,专司迎来送往,向着寻欢作乐的人们敞开了怀抱。

  黄昏色漫,整条街才刚刚苏醒。

  华灯初上,它才开始鲜活起来。

  曲笙带着夏时和鲁延启,走过主街,穿过东市,逐步靠近角子街时,便是角子街的角儿们穿戴齐整,黑腔子齐开张,各色人等粉墨登场之时。

  俗艳的镶金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抬头便是三层高的艳阳楼,温娘子头戴玉簪粉鹃,长了一张天生狐媚子的妖精脸,胸挺臀翘,身上只挂了半截衣裳,露的比穿的多,正半个身子探在外面嗑瓜子。

  温娘子一瞧见曲笙,立刻尖声笑道:“曲丫头开窍了,这一次终于知道捡小白脸回来了!要不要姐姐帮你试试活儿,你这嫩雏儿可别不识好歹,错把绣针当棒槌,哈哈哈!”

  曲笙头也不抬,边走边道:“温三春,你怎么总是记吃不记打,是不是又想歇几天了?”

  温娘子一把瓜子儿洒出去,叉腰叫骂道:“小没良心的,这么小就知道找野汉子,老娘等着看你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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