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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裤下的裙子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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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面子的郁振江除了郁礼回来那会儿让他在圈里人前露过一次脸,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对于他只字未提,显然不想让其他人见他。

  若非此次郁文嫣的生日需要太老爷子回来,而太老爷子又只愿听郁礼的话,这生日宴,断然不会让他出现。

  今晚其他人见到他,只怕回去后又在背地里胡乱说他们郁家。

  郁礼隐约察觉到郁振江的不悦,他低声和太爷爷说了几句话,才小声退出去,在外头吹了会儿风。

  郁礼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相反,他对郁家无爱无憎恨,因为不在意,所以不会受伤。如果可以,他愿意离郁家远远的,过他自己的生活,可如今不行,太爷爷需要他。

  而他,目前无法想象出以后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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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宴八点准时开始,郁礼随意挑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郁文嫣站在台子发言,她今天的打扮娇俏可人,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像一株清晨中绽放的花,嫩得能掐出水。

  郁文嫣很会说话,几分钟的时间就把场上的气氛带动起来,小女生的心思藏不住,几句话的时间,所有人都顺着她的目光扫向蒋长封那边,多少都猜出她的心思。

  郁家一家人也极力撮合两人,此情此景,蒋长封四两拨千斤,对转到自己头上的话题游刃有余应对,既不会伤到郁家的面子,也不会让这事落在自己身上。

  一番长谈下来,反倒让郁振江不再好意思对蒋长封频繁提起此事,年轻人之间的事,主要还需要靠他们自己去争取。

  郁山鸣老了,不喜欢他们绕绕弯弯的说话方式,扫了一圈宴桌的人,开口就问“我的小乖孙呢?”

  郁振江说:“爸,提他做什么,先吃点东西,兴许他跑去哪里玩了,小孩子贪玩没什么。”

  郁山鸣拿起放在旁边的拐杖一跺,“小乖孙才不贪玩,是不是你又不让他上座?”

  老人家的情绪不容易控制,稍微动气嗓音就洪亮起来,引得附近宴桌上的客人纷纷注视。

  面子是小,郁礼担心这样下去太爷爷血压会升高,连忙从角落站起来走出去,安抚老人,“太爷爷,我在这里。”

  郁山鸣把他招到手边,没有多余的座位,就让阿姨进屋拿了一张新椅子出来。

  郁礼顶着一群人的目光,脸色镇定地坐下了。

  旁人看不出来,另一侧在座的蒋长封却看出他在犯紧张,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捏得死紧,脊背绷得很直,像只随时备战却不出战的小兽。

  郁礼察觉到身侧的目光,稍微瞥过头,和蒋长封的视线空中碰撞。

  不着痕迹收回目光,只一眼,芒刺在背。

  只怕他再多看一会儿蒋长封,对面的郁文嫣要过来给他泼酒了,郁礼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脑补之后轻笑一声。

  郁山鸣问:“小乖孙什么事这么高兴?”他又说,“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太老爷子问话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开口,长者最大,尤其在外人面前,和气相处,不能失了面子。

  因此大家随着郁山鸣把目光把注意力放在郁礼身上时,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又紧张了。

  席间有客人问他多大了,郁山鸣替他回答,很快有人说给他介绍对象,趁着还年轻,多把握住机会,就像郁文嫣一样。

  话题踢皮球似的转来转去,郁礼全程无话,时有时无的目光从蒋长封的方向落在他身上,等他转过去看,那人却在若无其事的喝酒,和别人谈笑风生。

  这样的男人,让他觉得有点陌生。

  郁礼郁闷不已,直到郁明空以兄弟叙旧为理由叫他一起出去吹风。

  离开宴桌,郁明空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了。

  旁人看不清楚的事,他作为蒋长封的好友却看得明明白白,把人带到阳台边,郁明空双手反撑在栏杆上,眉头皱紧,问郁礼,“你和蒋长封是什么回事?文嫣喜欢他,家里又有意撮合,你别胡来。”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指的无非就是男人和男人。

  郁礼给郁明空这样一说,急得脸都涨红了,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

  他迫不及待地出声,“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太过分。”

  郁明空说:“没有关系你们会在桌上眉来眼去?”

  蒋长封的性格他是了解的,随和不羁,目标明确,认识他十几年没见过他跟男人在一起过。因此郁明空从没往同/性/恋这方面想,可如今见到蒋长封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这个表弟身上,他担心郁礼为了报复郁家,从而故意接近蒋长封。

  郁礼被郁明空这句话激怒,灯光照射下的两只耳朵红通通的,像一只愤怒的兔子,可兔子急了会咬人,而郁礼却不会咬人。

  他说:“我和他没关系。”

  他们,他和蒋长封,连普通朋友熟悉的地步都还没到。

  郁明空不以为然,“这样吧,我重新给你安排另一份工作。”

  “凭什么——”郁礼终究还是吼了出来,“我是人,不是你们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的玩具,你们让我出国,好,我出了,让我做你安排工作,为了太爷爷,我去。现在郁文嫣办不到的事抢不到的人,怪我头上了?”

  他的眼睛里飘过一丝受伤,“郁明空,你敢摸摸你自己的良心说话吗。”

  郁礼从来不当着旁人的面显露其他情绪,哪怕有人说他是私生子,一直以来他也是温和乖巧的,此时突然说出这番话,郁明空被这样子的表弟弄得语塞。

  其实郁礼并不欠郁家什么,错就错在他是郁淑薇的私生子。郁明空心里明白,就算他是私生子,要怪,要抬不起头的也不该由他来承受。

  只是,人心都是偏的。  

  下雨了,哗哗的雨水浇灭生日宴一半的热闹气氛,宾客转场到大厅内,郁礼已经无心留下,他找太爷爷说了会儿话,知道郁振江会把老人家安全送回疗养院才离开。  

  这段别墅区不好等到车,冒着雨他在路上奔跑起来,鞋子踩在积了水的路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他越跑越快,眼睛被雨水模糊,顺着脸颊流进嘴巴里。

  车后有光束打在身上,他转身,就看到停在后方的黑色轿车。

  郁礼往回走,他停在车门前,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勉强睁眼和车里的人对视,“能不能送我回去。”  

  “叫我一声叔听听?”

  “叔。”

  蒋长封笑了,“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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