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裤下的裙子_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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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明空在家时只要碰到郁礼, 就忍不住使唤他重复做些无聊至极的事, 比如不停的端茶倒水,将瓜子皮反复仍在地上叫他打扫干净,那点小事光是看看他都嫌无聊,小孩脸上却丝毫没有不耐烦的神色,每做完一回还认认真真跟他打次报告, 任人随意捏/弄的样子,让处在叛逆阶段的郁明空越看越讨厌。

  

  那年冬天天气很冷,郁明空闲着无聊,日常把郁礼逗弄了半天。

  

  郁礼的不反抗,教他认为小孩又蠢又贱,偶尔也有些可爱,然而可爱的念头闪过,瞧见对方笑眯眯地样子,他的心情很快不爽起来。

  

  后来朋友约他出去,临出门前他带着玩弄的心理把郁礼骗进杂物房,再把门从外头上了把锁锁上,杂物房一般情况下没有人进去,里面隔音效果不错,任郁礼怎么叫也没人听到。

  

  郁明空在外头和朋友玩到忘乎所以,又低估了小孩的体质,回到家里时晚餐已经吃了一半,他在餐桌上看了一遍问阿姨郁礼怎么不出来吃饭,大家都在就他不在显得不礼貌,阿姨告诉他今天大半天的时间没见着郁礼,他才想起把郁礼锁进杂物房的事,这么晚了,那小孩该不会还在杂物房里吧……

  

  郁明空让阿姨把锁头的钥匙找出来,杂物房打开时,郁礼浑身发烫的躺在里面,烧得陷入半昏迷的状态了。

  

  郁明空当即将郁礼抱出去,对方被他抱出去时还弱弱地叫了声哥哥,那次好在及时把郁礼送去医院,医生说再晚些,这样小的孩子怕是要被烧坏脑袋的。

  

  事情发生后,第一次,郁明空意识到自己随意开的玩笑差点给小孩子造成严重伤害,尤其是郁礼被他抱出杂物房,昏昏沉沉间喊的一声哥哥,委屈又很可怜,似乎在怪他为什么要骗他,这也成了郁明空午夜梦回时经常响起的一句话。

  

  从那次起郁明空的性格突然收敛不少,可也在事情过后,郁礼似乎明白郁礼里是真的没有一个人喜欢他,无论他怎么融合进去,都是没用的。

  

  病好出院后,郁礼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成日对着别人露出笑脸,也不主动打招呼,别人有话要问他,他才简简单单的回几个字,成日待在房间里不出门,整个人都沉闷下来,也不再叫郁明空一声哥。

  

  隔阂,慢慢拉长。

  

  两人爬上陡坡回到木亭内,郁礼随意拨弄被雨水淋得极湿的头发,以一副正常的语气问:“怎么忽然提起这事。”

  

  郁明空定定看着郁礼,“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事我还欠你一声道歉。”

  

  “对不起。”

  

  简短的三个字,随时可以通过电话通讯说出口的道歉,直到今天,郁明空才当着郁礼的面把它们说出来,无论太早还是太晚,此时此刻,他能当着郁礼的面,把这句欠了十余年的道歉,清晰完整的传达给他。

  

  是他错了。

  

  郁明空暗暗观察郁礼的反应,隐约有种期待,不知对方会回他什么话,不管他是否原谅他,想打想骂也不是不可以。

  

  淅淅沥沥的雨声不断,郁明空没等到郁礼回他,因为蒋长封已经折回来找到他们。

  

  蒋长封刚走到木亭前,混着雨声,恰好把郁明空的这句对不起收入耳边。

  

  他进了木亭才发现两人身上的情况不对劲。

  

  郁礼套着的雨衣被刮坏好几处,尤其是膝盖和手臂边的位置,还有些一沾在上面的黄泥没冲干净。

  

  蒋长封往两人间来回扫视一遍,浓眉微微锁紧,问郁礼,“发生了什么事。”

  

  担心郁礼受到欺负,蒋长封看郁明空的眼神都变了,似乎只要郁礼说郁明空欺负人,就上去给他几下把人揍趴。

  

  郁礼不在在意地说:“回来的路上太滑,摔了一跤顺手扯到他,在泥路上滚了两圈就成这副样子了。”

  

  “有没有摔伤,衣服呢,湿了没有?”    

  

  没等郁礼回话,蒋长封站在他面前以高大的身形隔绝了另一边郁明空的视线,把郁礼遮得严严实实,蒋长封稍微解开郁礼的雨衣把里面的衣服检查了一遍,好在衣服只湿了一小部分,他放开手直直盯了郁礼一会儿,知道对方显然有事瞒他,这时候却选择暂时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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