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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之闲话红楼_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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郇昰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冷了下来,“这是熊的叫声,而且它应该极其愤怒,才会这样吼叫,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人有关了,这个时候熊应该是在冬眠才对。”

要说近距离接触过这样的猛兽,只有郇昰。他随着皇上参加过围猎,不过那里面往往先就确定了安全范围,那时他们也是拿着精锐的武器,结队而行。不像现在,只有卫若兰一人身边是带着剑,而他与薛蟠都是临时削制的树枝,这用来对付猛兽可是有些弱。

实际情况却比郇昰想的更加的糟糕,那头熊正向他们这个方向来了。

“你们听好像还有人声!”薛蟠隐约听到了几句模糊不清的话,说的不是汉语,该不是当地人惹到了大熊,而被追杀了吧。“我们先藏到树上去,虽说熊也会爬树,但是往往只准对惹到它们的人,要是必要的话,我们在树上还能给他背后一击。”

“对!薛兄,这把剑你拿着,你的准头好,不得不动手的时候,掷向它的脑袋。”卫若兰把宝剑交给了薛蟠,他可比自己这个半吊子好多了。没有多话,他们马上分别上了三棵树,也不过是一息之间的功夫,那一追一逃已经奔向了这个方向,就看到了两个青年人都是受了伤,一个是伤了手臂,一个是腿上渗透了鲜血,却是拼命地跑着,而他们身后正是一头大熊,它胸口被划了一个口子,染满了鲜血,却是没有放弃猎杀伤到它的人类。

逃跑的两人明明已经受了伤,却还是背着不小的包袱,他们神情焦急并带着一丝恐惧,他们看到了树上的薛蟠三人之后,有一瞬间的意外,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汉人出现。当下却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一人看到了薛蟠手中的剑,他用着不熟练的汉语向薛蟠叫着,“熊已经被伤了胸口,这位兄弟请把剑刺进它的脑中,这东西很记仇,它不会放过遇上它的人。”

说话之间,熊已经眼见到树下了,它也发现了树上的三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它无视了薛蟠,反而对着郇昰的位置嘶吼了一声,却是还没有放过前面逃跑的两人。那两人机灵,为了制造给薛蟠下手的机会,这次专门向着薛蟠所在大树的后方逃去。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大熊踏过薛蟠下方的时候,薛蟠有准又快地投出了长剑,‘嗤——’地直直地刺入了大熊的脑袋中去,对穿了它的脑袋。熊没有想到树上的人会动手,它还想要临死挣扎,不甘心撞向了树,却没能把薛蟠给震下来。片刻过后最终倒地而亡了。

逃跑的人转了回来,确认了熊是真的没有危险了,对着下树的薛蟠几人感激地抱拳,“谢谢你们的搭救。我们正是藏柳寨的人,回程途中遇上了这熊,以前伤到过它,这记仇的东西见了我们就追,还好兄台出了一臂之力。眼看天色将晚,你们要不要去村里面,晚上了树林中不安全。”

这邀请正和了薛蟠他们的心思,怎有不答应的道理,“那就多谢收留了,我们是意外走入深山中迷失了方向,还不知道怎么出去。我叫薛蟠,这两位是伍旬与卫若兰,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我叫刀岭,这是家兄刀川。”手臂受伤的汉子,说起了他们的情况。

这个地方距离薛蟠他们走过的官道已经很远,看情况他们也不知道有潭下通道这个说法。这里是雷鸣山脉,到处都是密林,是苗人的聚居地,有五六个大的山寨寨子,与外部不能说是没有交流,但是碍于山林道险,与外面的联系不多。如此一来,会说汉语的人不多,刀岭因为负责村中与外买卖货物,学了一些。一直没有开口的刀川就只能听懂一点日常的对话了。

刀岭与刀川做了一些简单的包扎后,就带着薛蟠他们回了苗寨。要说这山路弯弯曲曲,没有章法,如不是当地人根本弄不明白前路。

寨子前面个老人看到了刀岭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忙是与他们说起话来,在叽里呱啦交谈了一番之后。他对着薛蟠几人和善地笑着说,“三位好,我是这里的族长,你们救了藏柳寨的人,就是我们的上宾,看几位的样子也是在树林中受了一番苦,不如先行梳洗安顿下来,就住到刀川他们兄弟家去吧,他二人那里宽敞。”

等去了刀岭那里才听到他说,因为双亲过世的早,他与弟弟两人独自住在这小楼里面,他们都还没有娶妻,空房间很多。晚饭的时候,族长向寨子里头的其他人说了薛蟠三人的事情,寨子中的人对于救了刀岭的人们很是感激,也是纷纷表示了善意。

经过一番说话才明白,刀岭与刀川在村中的地位不低,是打猎的好手,也负责与其他寨子、汉人之间的货物买卖,这寨中人都是对他们心怀敬意。这次是他二人从另一个山头的寨子里面换了货物回来,正巧遇上的这头熊,它以前被寨中人伤过的,才会追杀藏柳寨的人,也是他们运气不太好。

在入夜之后,郇昰去了薛蟠的屋子里,终于能安下心来想想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蟠儿,看这藏柳寨的规模,应该是称得上是黔州的三大苗寨之一。它与贵阳白家合作商贸,就是对于汉人的态度不温不火。你今天误打误撞救了刀岭他们,寨中人对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排斥感。”

“五哥,我们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留一段时间,也不用太久,只要和刀岭相处融洽,往后的事情就好办了。白家现在式微,在贵阳那里被谷家压过了一头,以后能不能帮忙还是二说。”

薛蟠与郇昰来到黔州是为了苗寨的问题,在大庆建朝之后,这里的苗人与汉人的交流比以前多了,但是带了的摩擦也是增加了。因为苗人不受官府的辖制,很多事情都不能按照章程办,本来在贵州的白家一族,与苗人们的几个主要大寨都有着商贸上的往来,相处的不错。

只是从十几年前,上一辈的白族长过世之后,白家的继任者能力并不出众,同时谷家倒是兴起了,兴衰之中,谷家分去了另外两个苗寨的通商权利。这本来和郇昰也没有关系,只是谷家处事霸道,在这些年已经闹出了不少不太平的纷争。

偏偏他们还把持着与苗寨通商的要权,让朝廷也是头痛。

这里可不是中原一带,多是苗人,他们与谁交好得利的就是谁,连着官府也是要退让三分,没有必要不去招惹。可是这样并不是长久之计,地方势力的一家独大,怎么可能被允许。这事情郇昰前两年就听说了,与薛蟠的交流中对于他提出的改土归流,收回土司权利的想法很赞同。

虽说这事,父皇没有明确的意向,但是先一步摸清情况,总比日后寸步难行的要好。

就这样三人在苗寨中住了下来,打算过了这个年节才离开。只是一天大雨过后,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平时常来与他们说话的大爷,突然找上门来,他心急火燎地抓住了刀岭的胳膊,“出事了!在疯人岭那里,又有姑娘落洞了,是老楚的女儿小婵。岭子,你快去看看吧!”

大爷的声音很响,惊动了周围的人,薛蟠与郇昰在小楼中也是听到了。落洞?这样的事情真的有吗?被洞中仙人带走的姑娘,哪怕是就回了之后,也是心智全失,只想着要与洞中仙人在一起。

薛蟠在后世的时候听过一个说法,那是因为这女子有了心理疾病才假托了落洞之名,不过这小婵是刀川的好友,苗人的男女大防不像汉人,青年人常是玩到一块。小婵他们见过一两次,是个心性乐观的人,怎么会落洞呢?“五哥,我们不然也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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