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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之闲话红楼_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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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上皇执政的后期,他倾向把有能力的大臣派到了地方上,那些人也都是他的心腹或者是为了继任者铺路的人,而京官却是稍逊一筹。这也是因为对于京城之地,太上皇已经把握在了手中,六部虽然要有识之士,但是地方上更需要强势的官员,才能压制住一些蠢蠢欲动的人。

郇昰接手了这个摊子之后,对于每日在朝会中看到的这些人,分成了三类。一类人话不多,做事勤快高效,是典型的实干派;一类人就喜好清谈,没事就上个折子,说些不管轻重的话,但是也不能小视了他们的力量,御史与言官尤多;当然还剩下了一群并不支持自己的人,他们的背后多半是站着另外一个皇子,或者一个与中央集权相对立的势力。

这不准备摘桃子的人就要来了,川北大捷可谓是绝地反击,没有赢的时候,有人会担心要是打到了京城会不会小命难保。但是一旦获胜了,他们又开始计算起了心中的小算盘。

“皇上,此次川北大战,粱盛虽有守城战胜之功,但是川北如今十室九空,此次伤亡惨重,驻西大军实乃险胜。他们还用了火雷这般的大凶之物,实在是有伤天合。粱盛虽然有功,但其不顾川北百姓性命,擅自应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入战场,如此作为,当记一过。还请皇上明断。”

“微臣附议,粱盛致我大庆百姓的性命不顾,强制征召他们入伍。百姓为了放抗他的暴行,逃入陕西才的以活命,此番作为虽是为了驱逐叛军,但是也有违国法,还请皇上明断。”

随后还有几人相继附议,在朝的都不是傻子,那明显是不希望粱盛可以因战受赏,这一站的功劳太大了,而大庆已经二三十年没有了战事,他们不希望武将做大。同时,对于火器一事,讲究有违天道的文官们,确实有极力反对的。

龙椅上郇昰的表情谁也看不出来,底下的大臣们心中也是没有底,皇上从前就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也不是那种冷淡的样子,但是就是看不出来他的喜怒哀乐来。或者确切地说,皇上似乎对于什么都没有满意过,对谁都是冷冷的。

还有大臣记得皇上面对太上皇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他们又怎么可能通过读脸这个技术知道皇上的倾向倒是什么。太上皇呦,您怎么选了这么一位。

郇昰的眼神冷冷地扫过了刚才说话的几位,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天赋,就是特别能记住发生的事情,从小时候在花丛中偷听到了父皇与宸贵妃的话就能看出来,他的记性有多好。

这几个人,他会好好地记住的。大庆差点就要失去西边的防线,现在来说这有违天合,要谈什么天合,不如把那些叛军全部格杀的好,罪在他一人,但是日后不就是都合了吗。

或者可以把叛军抓住之后,让这些人一刀一刀地杀了,这样成全了他们为大义牺牲了自我的仁和之道的精神,简直不能更好了,这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想法。

几位大臣在郇昰的眼神中不自然地抖动着双腿,为什么觉得汗毛直立呢,难不成皇上想到什么折磨他们的方法。他们可是老臣了,有新皇一上来就折磨老臣的吗,那么他们就去找太上皇告状。

郇昰没有说话,在他极具压迫性的眼神中,几个人额头已经隐约流汗了,刚想要为自己辩驳一二的时候,郇旪阴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凡是上朝的从来没有一个愿意听到他笑的,这位可是在江南让太多人尝到了十八大酷刑的滋味。据说江南的几大牢房中,从那之后,就哭声不断、鬼影重重。

“喔?也就是说你们认为粱盛为了守住川北,事急从权地招募当地青壮年是个错误的选择。而那些逃避了保卫大庆西边不受叛军侵扰的逃民,才是无辜可怜的。没有想到我大庆一朝,还能够出现像几位大人这样的菩萨心肠人物,真是可喜可贺啊!

这样一来的话,以后要是有什么战争,不如你们代替了士兵,亲自上阵吧。就用你们这番战争有伤天和的论调,来劝说他们怎么样?对方一定会受到你们的感化,化干戈为玉帛的。

正好后蒙刚刚提出了息兵的求和协议,就是几位大人一展身手的时候了。当下从甘肃到四川的城池都损失惨重,从修建城池到百姓安置都是大工程。不如几位大人让那些后蒙的王爷们大发慈悲之心,捐出一点银子来,也能造福我大庆的百姓。同时,也让他们可以洗去了手中的血迹,心向菩提,立地成佛。这个事情放眼天下,除了你等几位大慈大悲之人无人能做呢!三哥你说是不是啊。”

郇昶属于躺着也中枪的典型。原来他以为自己是父皇得力的儿子,也在六部中多年,没有想到父皇会选择了郇昰。要是父皇已经仙逝,那么他还可以闹一下,但是偏偏是退位,他又怎么能闹出点事情来呢。郇昶知道坐在皇位上的是父亲、还是兄弟,这之中差了很多。不如趁着父皇还在世,他低调一点做人,抓紧手中的实权重要,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

要是那个时候,郇昰不是人心所向,即便占着皇位又有什么用。而且他自己刚刚面临了丧子之痛,那个病病弱弱的世子还是没有能活下来,比起现在遥不可及的皇位,有一个继承人更重要。

这个月来,郇昶在朝上很少说话,也就是做好手中的事情,没事的时候,去看看父皇。谁想这郇旪一回来,就把他拖下了水。

还能怎么说,这群老混蛋也是够没有脑子的,前阵子他们提心吊胆的样子,都扔到坑里去了。现在说什么粱盛守城是有问题的,没有他的死守有你们的好日子吗。

郇昶并不是一个至大庆的危局不顾的人,先有了皇子的身份,才有了他的好日子,这一点他认得很清楚。他从来都是一个明白人,也许在皇位的问题上,心有不甘,但是先有了大庆,才有了皇位,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六弟说的对,皇上,几位大臣都是心怀百姓之人,更难得的是他们心中的仁义让人叹为观止,相信后蒙的王爷一定会被这种仁义所打动。为了洗去他们身上的罪责,而主动献出银两,只为了弥补其被西宁郡王挑起的叛乱邪心。”

刚才说话的几位大臣,看着郇旪与郇昶的一唱一和,咦,不是说这两位不合吗。还有,不是应该出现力挺他们,才能驳了皇上的面子这样的局面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逆转,说好的统一战线呢?

不等那几人反应过来,郇昰一锤定音地决定了,“正如三哥与六弟说的,几位都是大仁之士,与后蒙的谈判就交给几位了。童吉、沈化你们既然对于百姓逃入陕西的事情这么了解,一定对于这次的惨重伤亡很清楚了。

如果后蒙的王爷献出的银子不够多,那么他们手中的罪恶是不能洗干净的,你们一定于心何忍。所以,这次的和谈中,也不多求别的,要足够能消除他们罪恶的银两便足矣。

卢愈,户部要配合这几位,快点算出来这次战中的伤亡损失,并给他们一个估算,要重建并安置好百姓需要多少银两。万万不可按照低的算,也不为难后蒙的王爷们,不按照京城的规模来算,就按照北静王所在太原作为标准吧。赎罪要有诚心才行,恢复到战前的水准没有什么难的,诚意是在高的水准中体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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