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世盛世江山[嫡子身份]_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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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多看了他几眼,但也没有表示什么。

  他转而对许氏说,“夫人,朕想单独对君卿说几句话。”

  既然皇帝如此说了,许氏也就只好把地方留给他,于是又多看了儿子一眼,也就起身来出去了。

  房间里的其他人,也都退了出去。

  看大家都离开了,皇帝才表现出了一点弱势,他眼眶有点发红,伸手将季衡往自己的怀里抱了,季衡全身无力,喘着气只得由着他抱,气弱地小声道,“皇上,您这样让微臣很难受。”

  皇帝听他这么说,只得又赶紧将他放开了,说,“朕扶你躺下吧。”

  季衡没有反对,他也就将季衡扶着,让他又躺下了,然后为他整理了被子,俯□子静静看着季衡,叹道,“朕上次和你发了脾气,之后就后悔了。你看看你,回来就病了,怎么不和朕说一声。”

  季衡有气无力地小声说,“皇上自有判断,微臣并没有和皇上怄气。”

  皇帝摇头,“总是在朕跟前说言不由衷的话。朕知道你在气朕呢。朕只是害怕啊,害怕谁都不能信任。君卿,你不能离开朕,你明白吗?”

  季衡轻叹道,“微臣除了效忠您,还能效忠谁呢。皇上,您是多虑了。”

  皇帝俯下身,用手轻柔地抚摸季衡微带汗意的额头,“你虽是朕的臣子,但是朕更想你是朋友,是最好的最知心的,独一无二的朋友。朕不能没有你,你可知道朕的心意。”

  季衡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皇帝是因为从小没了父母,没有安全感,所以这么依赖他,抑或是其他。

  但他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多想,只说,“我明白的。”

  皇帝轻轻笑了笑,大手又摸上季衡的眼尾,他的面颊,他的下巴,甚至手指在他略微苍白的唇瓣上拂过,病弱的季衡退下了平常的面具,显得柔弱又可怜,皇帝整颗心都要化掉了,柔声说,“咱们可以吵架,但是你不要和朕怄气。朕永远都是心疼你的。你母亲说你忧思过重,郁结于心,这是因为朕吗,你别乱想了,无论出了什么事,朕都不会真正对你生气的。”

  季衡被皇帝这甜言蜜语说得有些糊涂,而且是真受之有愧,只好轻声道,“谢谢你。”

  病了的季衡,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没有了以前那么冷硬的面具,也没有故意用规矩竖起来的盔甲。

  皇帝的心不受控制地乱跳,他很想亲亲他,拥抱他,但是却知道不行。

  不过,他的眼里那么多缠绵的情意,和浓重的心疼,一切感情都是呼之欲出,季衡觉得疑惑,一时却又不想去深思。

  皇帝最后在季衡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亲吻,把季衡亲得很是惶惑,皇帝赶紧直起了身来,说,“朕让翁太医再来给你看看病,你要赶紧好起来,不然朕也要无心办事了。”

  季衡道,“你也注意保重,元旦大典,您在里面多穿两层中衣,别冻到了。”

  皇帝笑了笑,将季衡的潮乎乎的手握在手心里,又不由自主拿到唇边碰了碰,才说,“你要是真心为朕着想,就赶紧好起来,不然朕会内疚的,你可是和朕怄气才病了。”

  季衡道:“我哪里是和你怄气,没有的事。”

  皇帝却胡搅蛮缠,“我会不知道吗,就是的。”

  他看着季衡不想离开,但是想想时辰,也不能让他继续呆在这里了,他将季衡的手放进被子里去,又摸了摸他的面颊和头发,才说,“朕就先走了,你别再乱想,赶紧好起来。”

  季衡点了点头,“皇上一路小心。”

  皇帝这才起了身,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内室去。

107、第八十九章

  皇帝要离开,许氏就带着许七郎和一干丫鬟送了他出去,皇帝多注意了许七郎几眼,很想对许七郎说几句话,最后又实在没法出口。

  和一个小少年争风吃醋,皇帝觉得十分没面子。

  皇帝回了宫去,就让身边小太监去太医院传旨,让翁太医到季府里给季衡看病。

  翁太医自从上次大着胆子给皇帝放血治好了中毒之症,他就被升了职,还成了皇帝跟前的红人,他毕竟还年轻,在皇帝跟前说话没有那么多保留,皇帝喜欢听真话,自然就看重他。

  翁太医到了季府,给季衡看病,望闻问切,好一番折腾,最后得出的结论和吴大夫的差不多。

  季衡是小小年纪,思虑过重,郁积于心,平常不发散出来,到了过年时,知道可以轻松一下了,精神一放松,就会马上生病。

  这次病得比往常更严重,自然是因为思虑更重的原因。

  翁太医给开了药方,又让季衡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多想,这才走了。

  许氏让身边主管妈妈给包了五十两的大银锭给翁太医,翁太医还推辞了一番才收了,说:“是受皇命而来,哪里敢收。”

  看许氏盛情,他才勉勉强强接到了手里,又回去给皇帝回信,自然又是一番封赏。

  之后许氏将翁太医开的药方和吴大夫的做了对比,倒是相差不大,便没有改成翁太医的药方抓药。

  第二天,皇帝又命人送了好些名贵药材来,甚至包括难得的血燕和几百年的人参,甚至有一匣子南海珍珠,专门用来美容养颜的。

  许氏将这药拿来给季衡看了,说,“看,皇上对你很是厚爱有心,你现在还在忧愁什么,别胡思乱想,你把身体养好了,母亲也就没什么可担忧的。富贵百年也如烟云,以后即使你不入仕,母亲也是没什么可说的。”

  说着,许氏就又哭了起来。

  季衡看到她的眼泪,心里难受极了,季大人对许氏再差再冷淡的时候,许氏也没有哭过的,她的眼泪似乎全都为他而流。

  季衡望着她,“母亲,您别哭,我其实真没胡思乱想。”

  许氏擦了擦眼泪,道,“你赶紧好起来吧,明儿就是二十九了,过年了。”

  季衡看了装在锦盒的血燕和人参,对许氏说,“血燕倒是可以随意吃的,但人参却不能随意吃,我现在是虚不受补,怕吃了反而不好,母亲你收起来以后用吧。”

  这一年,腊月只有二十九天,除夕夜,家家户户都热热闹闹的。

  季府,即使季大人没在,也是照样过年。

  因为季衡病了,虽然松快了些,却也是照样缠绵病榻,故而许氏就让在四姨娘所住的西院里守岁,没有在正院里办,怕吵到了季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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