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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_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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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方氏再适时地摆摆侯爷夫人的威风。

  “你以为你不说就隐瞒的了?你以为天下就只有你一个大夫?不过是我们老太太心慈,想给你一个机会。要知道,我们建信侯府要是将此事捅了出去……”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谭大夫忽然就想起来了已经过世的谭老太太,他双拳紧握,一双不知为多少人探过脉触感灵敏的手,已经愤怒的没有了知觉。

  老实人谭清的血性被激发了出来,直视着裴老太太:“虎毒尚且不食子,谭某不知老夫人是怎么下的狠心,竟要逼死自己的儿媳,还有儿媳肚子里头没有出生的孙子。”

  谭清比裴天舒还狠,直接将楚氏肚里必将没有的这一胎定义成了裴家三房的长孙。

  前来报信的嘉荣正好行到了门口,一听此话,脚下一滑,一头磕在了门槛之上。

  而后不顾众人的错愕,她扬起鲜血直流的头,哭喊着:“老太太,三爷的儿子没了。”

  ☆、第13章 三爷太屈才

  这肯定是设计好的。

  裴老太太忍着想要吐血的心情,笃定地想。

  千防万防,日防夜防,本以为挖了个坑给别人跳,不曾想还是跳进了别人老早就挖好的坑里。

  方氏忍着想要晕厥的心情,懊恼地想。

  她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会又让三房抢了先机。

  其实叫裴金玉说,这真没什么好想不通的。方氏一个玩宅斗的和指挥过千军万马的人比心眼,她这不是找死是什么呢。

  可有些人她只要不是死的透透的,无论如何也瞑目不了。

  是以,本该惊呼一声“我的孙儿”就“晕”过去的裴老太太没有晕,那方氏也就侍不了疾,便相互搀扶着去了风啸院,跟着去的还有一位方氏悄悄遣人请来的赵谦赵大夫。

  至于谭清,老早就随嘉荣一齐回了风啸院。

  风啸院里。

  楚氏只是来了月信,作为大夫的谭清还真没有什么事能做,却还是为她把了把脉,写了两张方子。一张是产后调养方子,为的是掩人耳目。另一张就是针对楚氏的体质,开出的保养之方。

  办妥了这些之后,谭清又寻来了嘉荣。

  嘉荣额头上的伤口不大,却很深,他一早就给她止住了血,本来并不需包扎,现下不知他出于什么心思,愣是将嘉荣的头包的很是惨烈。

  连问都没问主家的意思,就自作主张地做了,说明谭清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这是彻底的投了诚。

  也确实是个识时务的。

  厢房里头,楚氏正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眶红红像只兔子。一刻钟之前,楚氏痛哭了一场。

  这可并不是做戏,是实打实地疼哭了。

  同样做过成熟女人的裴金玉又不是没被月信折磨过,但从没像她娘这样被折磨哭过,这得是什么样的体质才能疼哭,又得有多娇弱啊!

  话说娇弱可不是病,瞧瞧那厢她爹神情凝重地又是喂热水,又是送暖炉,一副他恨不得替她来月信的模样。

  裴金玉已经充分理解了她娘的过人之处,娇弱的女人是有福的。

  或许大文前长公主要是能够娇弱一些,那她的结局是不是……

  裴金玉生出了一丝惆怅,这会儿神烦这对隔着她还要秀恩爱的夫妻,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从床头走到床尾,好离她爹和她娘远一些。

  就是这时,裴老太太还有方氏带着回春堂的大夫赵谦闯到了屋里。

  “赵大夫,劳烦你为我这三儿媳好好诊治一番。”

  裴老太太和方氏也不好好想想,风啸院那么多的丫头婆子拦也不拦一下,就让她二人直接进了内厢房,真当风啸院里的都是死人不成。

  还是说,强弩之末,仓惶之际她只想用身份先压服了众人,只要她带来的赵大夫一诊脉,形势便可扭转?

  那她还真是太天真了。

  裴天舒冷眼瞧着,还未出声,赵谦已经上前一步。

  裴金玉有心招惹老太太,抬着小手一指赵谦,好玩地道:“跪。”

  头上包着醒目白绢的嘉荣仰着脖子道:“见了我们翁主怎么还不请安。”

  赵谦一凛,还未有动作。

  裴老太太便呵斥道:“小孩子家添什么乱,还不快过去一边好让大夫为你娘诊病。”

  裴金玉目不转睛。

  裴老太太大怒:“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忤逆长辈。”

  裴天舒冷笑三声:“母亲慎言,当今圣上的义女汉寿翁主被祖母骂作是个什么东西,这种话要是传了出去,倒霉的可不止是母亲。”

  裴老太太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虽然不甘,却仍旧怵了三分。

  方氏在一旁打圆场:“三弟,母亲也是好意,拖着病体,亲自带赵大夫来为弟妹诊治,你怎能拒了她的好心!滑胎可是大事,只是你一个男人懂得不多,莫以为见了些红就是滑胎,我有一个交好的姐妹,怀她儿子那会儿,头三个月,月月见红,后来还不是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这多一个大夫诊治,就多一份保险不是。”

  这话实在不是她一个做嫂嫂的能够在小叔子面前说的。

  可方氏还是没羞没臊地说了,她太心急了,急着翻盘,哪还顾得了脸面。

  躺着的楚氏微微红了脸,裴天舒让她只管安心地躺着,她不知他接下来会怎样应对,不禁暗自着急。又想起初见他之时,他威风凛凛地坐在骏马之上,想着他堂堂一个男子,不去策马奔腾,不去运筹帷幄,却在后宅里同女人扯这些不上台面的事情,她一下子红了眼眶,眼泪就似断了线的水晶珠,一粒一粒地落在了枕头上。

  旁边候着的佳柔赶紧道:“三夫人,你可莫要流眼泪了,先前谭大夫被请去了福寿堂,三爷就劝你莫要动气,莫要动气。可你偏偏控制不了,这才没了大哥儿……谭大夫说就是小产才更要养身,这月子也是必须得做的。就当是为了翁主,你也得先顾好了自己的身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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