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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性_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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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后后可能半年吧。”褚陈道,“不过时间都是较为灵活的,除了几次重要的会议和一个月的调研考察,其余时间都是自行研究。”

“那调研考察时间是什么时候?”

“暑假。”

唐施抿唇。

半晌,唐施问:“祁先生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的,我上午和他聊天说起过。”

唐施有些恹恹地“哦”一声,心里有些难过,最后还是道:“如果可以去,那自然再好不过。”

褚陈道:“那我今晚给秦老回电话。”

唐施点点头,“我也会联系秦老的。”

晚上回到家,祁白严问起这件事,唐施道:“能和秦老一起做研究,是很荣幸的事,到时候会有许多优秀的同仁。”

祁白严点点头,问:“是关于哪方面的?”

“元散曲的雅化。”

两个人便说了一些散曲的事。

睡前,唐施说:“秦老的调研活动在暑假。”

祁白严一顿,“七月还是八月?”

“具体时间还没定。”唐施问,“你去印度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七月。”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

祁白严道:“两个行程可能会有冲突,你先想好再给秦老回电话。去还是不去,自己做决定。”

“嗯。”

几天过后再次说到这件事,唐施道:“还是去的。”心里却难过得不行。这该是祁白严想要的决定。

祁白严没说什么,往后询问唐施学术的谈话渐渐少了,也不再每天问唐施看了些什么书。

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祁白严开始忙第六本佛经的翻译工作,唐施一边负责元曲艺术欣赏节的事,一边做散曲雅化的研究,两个人见面的时间更少。

某天唐施临时接到活动相关人员的电话,出去了。祁白严回来,看着书桌上来不及整理的元曲资料,笑了一下。

祁白严并不整理。小姑娘看书有自己的摆放习惯,唐施一般要看到十点,现在整理了等会儿又要重新摆放,会耽误唐施看书的时间。

祁白严拿了自己的书,坐在一边看。喝茶间隙,祁白严翻了翻唐施的书,原本含笑的嘴角渐渐平了。

“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

唐施生了何法,又灭了何法?

原本的灵气和热爱哪儿去了?这些就是她这些日子来做的研究?

她做不出学术了吗?

祁白严恍惚了一瞬,突然间疲惫又无力。

他想让她明白怎样做一个独立的人,自我一些,坚硬一些,是自己的样子。可是她不懂,她为他学佛,又为他研究曲,逼着自己做,迎合他,装得像一个独立的人。

他从未想过逼迫她。他只是想她更好。深爱一个人并没有错,但她的人生价值不止深爱一个人,它甚至不算唐施的人生价值。一想到余生她将会为年轻时候太过执迷感情丢了自我而深深后悔、自我谴责、懊恼唏嘘,祁白严就觉得,他应该把距离拉得更远些、更远些。

唐施深深不安,祁白严无能为力。这是一个死循环,唐施从未意识到,即便是在感情里,女人的安全感都来自自己。

祁白严放下冷掉的茶杯,问自己——你还能做什么?心里苍白又无力。

☆、第五五章 共君红尘下,是否少一缘

唐施回到家,祁白严放下佛经。唐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书桌,发现什么东西都和她离开时一样,心放下大半。

祁白严注意到她的动作,没说什么,只是道:“晚上想吃什么?”

“鱼。”

“家里没有了,一起去买?”

唐施彻底放下心来,点头,“好呀。”

两个人去附近的大型超市购物,除了买鱼还买了一些其他东西。逛超市的时候,祁白严道:“这周六我们回去看看唐先生罢。”

唐施想想也有一阵没见父母了,点头道:“好。”

祁白严给唐先生打了电话,提前告知,唐先生唐太太自然很高兴。

周六回去,自是一桌精心准备的饭菜,祁白严自然又被唐先生拉去下棋。唐施回了卧室,捡了几本要带回去的书放桌上,晃出来陪唐太太看电视。

唐太太看看她,问:“怎么了?”

唐施讶然,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唐太太认真看着她,“你超过一个月不给我打电话就是心里藏事情了。”

唐施心里默想一下——快近两个月没给唐女士联系了。但她并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习惯,闻言有些不信,“我什么时候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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