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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性_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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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太觑着她,“还不是为你好。”

“祁先生也是为我好!”

“你也知道他是为你好?”唐太太话锋一转,点着唐施的头,气道,“你怎么就做不了学术了?小姑娘眼里成天情情爱爱,日子还过不过了?夫妻间黏黏腻腻能黏几年?以后要是黏不住了,你怎么办?还活不活了?”

唐施被唐太太逼得节节败退,最后只好说了一些最近让她无奈的事。

唐太太听了,看着她,十分严肃认真道:“你要想就按着这样的性子和他过一辈子,怕是过不下去了。”

唐施恐慌地看着唐太太,“妈妈!”

“你什么都不和他说,你把他当做神一样膜拜着,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他说什么你都听,他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说好,这是夫妻间的相处吗?你们之间平等吗?你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一个平等的位子上,你觉得白严会怎么想?你让他能怎么想?他一个那样的人,和你结婚了,愿意走进凡尘里,他是为了当你的神吗?他想当你的神吗?你把他当做丈夫看了吗?妻子因为丈夫和其他姑娘走太近吃醋再正常不过,你闹一闹怎么了?你表达出不高兴怎么了?你至于为了一个学生恐慌自己的身份吗?更至于为了这个争强好胜的荒废元曲尽看佛学的书?他是因为你懂佛学娶的你吗?”又一字不顿的继续道,“我和你爸爸把你教得这般优秀,你的骄傲呢?你的自信呢?你觉得你比不过谁?白严又做错什么了?他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都没做,你天天就恐慌着失去,他就那样让你没安全感?”

“不是!”

“不是?那是怎样?”唐太太看着她,“那你惶惶不可终日为了什么?他做错了什么你就告诉他,他行为不妥当了你也要告诉他,你不喜欢的不想接受的要直接说‘不’;要是他没什么错处,是你觉得自己不好,哪里不好就让它变好,觉得配不上他就努力让自己配得上他。你俩就像两条路,现在合并在一起了,你要做的不是把自己的路拆了走到他的路上去,而是把两条路并在一起,努力往前铺。勇敢一些,果断一些,硬气一些,你是要他一辈子都背着你走吗?”

唐施已然泪流满面。

门外,祁白严嘴唇紧抿。

☆、第56章 灵犀知心意,相知总有期

唐施心疼得厉害,抱着唐太太哭,心里又悔又愧,又好似有种突然被人点醒的感觉。

祁白严最终没敲门,又下来了。进了房间,看着唐施放在桌上的几本书有些愣忡。小姑娘过了许久也进来了,看样子收拾过,不过眼眶那样红,一看就是哭过。

祁白严不发一言将人抱进怀中,心跟着疼得厉害。

唐施乖乖地抱着他,忍了忍,终是没忍住,又流了泪。

祁白严亲亲她发顶,哑声道:“我们说说话,好吗?”

小姑娘点点头。

“或许我在这些事上,也过执了。”祁白严道,“说是为你好,也不一定为你好。虽说没有人该是另一个人的附庸,但世上附庸他人的人却比独立的人多许多,他们似乎也活得挺好。俗世关系羁绊过深,又如何分开哪一部分是羁绊,哪一部分是附庸?我不愿你成为附庸一类,不过我不喜欢,我喜欢人独立,有距离的交往,于是也希望你这样,说到底就是执我,让你成为我喜欢的样子,说是没逼迫你,实则该是有许多地方都逼迫了。你或许感受到了,没有反抗我,顺着我的意思做了,但你心里是不愿的,不爱说又不愿我伤心失望,于是生生受着了。我若再多想一些,就能想到你会这样做了,但我又没想,想到某些东西又没说,想着让你自己想明白。许多事这样默着,就默出许多不同的味道。你难受我也不算好过。”说到这里祁白严抿抿唇,又亲了亲她,将人抱紧了些,“爱一个妻子和爱一个学生有些地方该是截然不同的,但我没有想到,做错了许多。又总想着来日方长,我们该慢慢来,态度又有些问题。或许还有许多其他的我没意识到的地方也做得不妥。想来从开始到现在,我最想让你明白的,就是你要对我表达。更信任我一些,依赖我一些,什么话都愿意对我说。”

“因为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对我说这些了。”

唐施抱紧他,这几个月来的惶惶不安突然间消失了,又突然有一种强烈表达的**,要把所有的小情绪说给他听。

“我常常在想,为什么你会属于我。”

“结婚了你就完全是我的了吗?”唐施喃喃,“婚姻确实给了我一部分安全感。但我觉得,婚姻于你,俗世意义多一些,个人意义少一些。若你不爱一个人,婚姻该什么也不是。”

祁白严抿唇。

“这样一想,该是什么羁绊都绊不住你的,只要你想走。”唐施慢慢说给他听,“我又算什么呢?所以我总怕你哪天突然悟了,看透了感情,又看透了我;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该是有尽头的,我只盼着这一天来得晚一些。元曲算什么呢?我算什么呢?它们都是要比和你在一起更长久一些的东西。在还能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只想好好和在一起。”

“但我又实在没有我所想象的那样无怨无悔洒脱随性。有爱慕你的小姑娘凑上来的时候我还是会吃醋,你和她多说两句更是难过。放弃元曲的时候觉得对不住自己,又悄悄愧疚难过了许久。做不到的又逼着做,想顺着你的心意又没有完全心甘情愿,这些也让我难过。”

祁白严吻吻她。

唐施不说话了,从他怀里仰起头,和祁白严接吻。

祁白严看着她:“你不相信我们会携手一生,我们如何携手一生?”

“我不敢。”

“你要敢。”

两个人四目相触。

唐施又看见祁白严左眼皮上的小痣,眉锋犀利精致,鼻梁挺直,眼光温和,瞳仁里是她。

“你让我懂了男女之爱,爱从你开始,不也该你结束吗?”

“我能控制你,你为什么不能控制我?当我想走的时候,你控制不了我吗?”

他深深地看着她,“只要你想,我就是属于你的。”

只要我想,他就是我的。唐施看着他,愣愣地想。

祁白严慢慢凑近了,轻轻吻她,“当神爱上他的子民的时候,他就是凡人了。”

“他的爱人,就是新神。”

“我的神是你呀,施施。”

唐施睫毛微颤。

蓦地,她睁开眼,与咫尺的他的眼对上。两个人的瞳孔离得那么近,她甚至能看见祁白严眼里自己的眼。

这个人明明那么爱她,用尽了他的诚挚耐心,她怎么能不相信他?她为什么要消极的爱着他?长久不该是自己争取来的吗?不是能过一天是一天啊,是争取过一辈子啊。

唐施闭眼,让两个人嘴唇碰在一起,她轻声道,“我敢的。”

呼吸交缠在一起,唇舌交缠在一起,唐施攀上他的背,祁白严更紧的裹住她,两个人契合得宛如一体。吻湿润而缠绵、绵密而深入,唐施的心跳贴着祁白严的心跳,相似的频率令人心安。

换气的间隙,唐施主动离开了男人的唇,湿漉漉的吻落上祁白严的眼睛,祁白严闭眼受下;又一个吻落上眉间,沿着挺直的鼻梁往下,一个接一个,复又落在他唇上,小舌钻进去舔舐一下,又软软退回来,沿着下巴滑上下颌,软绵绵的吻一个接一个,她轻轻啜住男人的喉结,小舌舔了舔,祁白严绷着下巴,喉结无法控制地动了动,被衔住吮了吮,又放开。唐施稍微撤开一些,借着屋里暖黄的光,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闭着眼的祁白严,从额头到脖颈,一条银色的水线,性感得厉害,就像一个被性`欲染艳的得道高僧,法器被收走了,谁都能对他为所欲为。

那双眼睁开了,潋滟水光、沉而深,既宁静又汹涌,更是让凡人着魔。

唐施抿唇,两个人深深看着彼此。

他哑声道:“就是这样敢,嗯?”

凑过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又过分了些,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祁白严附耳沉声道:“许多时候,都可以更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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