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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婚不昏_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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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想说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方言最后想挣扎一下:“要不大哥你生一个算了,分散一下他们二老的注意力,让他们带带孙子啥的,就惦记不到我头上。”

方向摇摇头:“别做梦了,你大嫂对优生优育特别讲究,不戒烟半年,别指望她肯点头怀孕。”

方言狠狠心,问大哥方向:“你说,我现在就去和他们二老说了,又能怎么着?”

“你要和我们俩说啥?”方老爷子神出鬼没,突然出现在阳台上抽烟的方家两兄弟背后。

方言立刻怂了:“没啥,我正和大哥嘀咕呢,要是那个相亲的妹子不漂亮,我不想要,和你们直说,能怎么着。”

方老爷子哧溜喝了一口茶:“不怎么着,不漂亮就相下一个。”

方言插科打诨,总算把这个话题混了过去。

刚好孙协安打电话给方言:“出来喝酒,我搞定了新来的领导,必须扬眉吐气庆祝一下。”

方言借机告辞。

方言前脚出了大门,方老爷子就拦住了方向:“你弟弟到底怎么了?你今天不老老实实给我说清楚,你就别走了。”

方言和孙协安这次喝酒,与上次刚刚失恋的状态的相比,这次的孙协安确实称得上春风得意。

“呦呵,看来孙总这回,沉舟侧畔千帆过,失恋神马的,那都不是事儿了啊!”方言打趣孙协安。

孙协安笑着一拳捶回去:“滚。”

孙协安无法向方言描述,经过徐静贞被挟持的那一夜,他是怎么觉得,只要她快乐就好,只要她平安幸福就好,那种无法言说的放开之心。

婚姻,是他给不了她的东西,能放她自由,让她去寻找她所想要的,也是一种爱。

那句歌词这样唱道,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孙协安把自己的全副精力,都投入到了林洁语走之后的项目上。

ppt,汇报,总结,发展方案,做得昏天黑地,他知道自己有情绪,但是在时间的消磨中,他选择了自己先漠视那份情绪。

对着庞杂的工作,一个猛子扎下去,把自己埋在里面,这时候对于孙协安而言,是最好的疗伤方式。

  ☆、第20章 相亲相出好基友

“你不是说你们新领导很难搞吗?”方言问他,“这么快就拿下了?没被潜规则吧?”

“滚,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孙协安笑着骂他。

方言的神色突然有点冷,孙协安自知失言,赶紧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

方言挥挥手:“没啥。”然后再有点无奈地说,“我们家已经在给我安排相亲,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孙协安一惊:“那周哲怎么办?”

方言不说话,摸出香烟,点燃,吞吐,一口一口,似乎要吐尽心中块垒,最后才回答:“我们分开了。”

方言没有用“分手”而是“分开”,“分手”是专属情侣的词语,而他和周哲之间,他也不知道究竟属于什么。

孙协安不说话,他和方言之间一直是这样,方言愿意说,他就听着,但他从来不问。

“周哲学校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重,他压力也越来越大。”方言抽着烟,“算了吧,就这样吧,反正也不会有什么真正的结果。”

孙协安举起酒瓶,给方言又倒了满满一杯:“来,喝酒,一醉解千愁。”

孙协安似乎是觉得气氛太过沉重,开始说起自己工作上的事情。

“这次说不定,哥们儿我终于能做点真正想做的事情。这次来的中层,有两把刷子,做的事情靠谱。”孙协安喝着酒,说着心里话。

john这次的空降,本来让他和底层的员工之间,都充满了无限的疑问和不确定感。但是,john的出场和举措,无疑打了漂亮的一仗。

john的务实,果然名不虚传,飞到分公司的第一天,就是马拉松式的会议历程,从早上九点钟开始,一直开到半夜三点,和这边的每个项目,每个负责人,都做了沟通和交流。

项目必然从业务核心开始,一步一步问到细节,每个问题如刀锋一般,切中要害。这是真正的行家里手,不会和你在虚的地方浪费时间,必然是从实的地方做起。

john的问法,有种让你无法控制的被压迫感,有种在他开口之前,他就已然洞悉你谈话底牌的感觉。

面对这种感觉,有点像大学的毕业答辩,明明知道对面的老师都比你渊博深厚,从知识技能上无限碾压你,而自己的论文已然摆在面前,不能不答辩,不能不为自己的设计和观点做出阐述。而你不知道对面的老师,会从什么地方入手,对你提出最强的质疑。

孙协安甚至是有点享受这种感觉,大学毕业,硕士毕业,出国留学,这样的场景他经历过太多次,而每次,那种自然而然的紧张和兴奋,都让他怀念。

离开校园,这是第一次,让他再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而面对john质疑的特别厉害的问题,而自己又确实没有做好,或者没有进行对应的举措和思考,孙协安就老老实实选择承认自己没做好,会想办法改进和优化。

永远不要试图糊弄你的老板,所有你糊弄他的内容,日后都会报以更大的代价,糊弄你的老板无异于糊弄你自己。

没有人在职场上是永远正确的,而你的老板往往比你具有更好的眼光来发现你的问题,在这种时候,承认失败和错误,做出补救,及时调整和总结,往往能得到最快的职场成长。

然而,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具备孙协安的思维和方式的。

那场会议孙协安没有参加,但是听说闹得很大。隔壁x项目组的负责人林子健直接和john拍了桌子,原因是john决定将x项目整体砍掉,所有人员转型去做一个新的业务类型。

林子健,一个三十多岁的东北老爷们儿,首先是拍了桌子,然后是红了眼眶,孙协安明白,五十多号人,一起辛辛苦苦做了两年,最后的结论是无声胎死腹中,直接砍掉。

为了做成一件事,付出的心血和努力,都不足为外人道。

那是无数个加班的日夜,那是每次讨论的撕扯和纠结,是深夜闪烁的显示器前流淌的时光,也是达到每个想要的效果之后的欢乐和兴奋,是加班到深夜之后去烧烤摊说的那些心里话,也是熬到两眼血丝之后隔壁的兄弟递给你的那瓶红牛,是为了一个技术细节,所有人的集思广益,也是家有病重老母,帮你抗下所有工作内容,只为了让你安心回家陪母亲做手术的同事……

一个突然空降的中层,一夕之间,要让所有的这一切,灰飞烟灭,林子健怎么能不怒。

孙协安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感,但是他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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