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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最亮的星_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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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少心思投入多少爱,才把当年那个野丫头找回来,他喜欢那样的她,像草原一样充满了生命力。

“感谢你爸爸的决定,让你到中国来。”丁潜宠溺地抚摸着夏绿乌黑柔亮的秀发,因为有白种人的基因,她的瞳孔颜色比一般亚洲人浅,鼻梁又高又挺。

夏绿跟他笑,脑袋撒娇地在他怀里蹭蹭,蹭到他下巴,吻他一下。

丁潜含笑的眼睛看着她翻动的彩页,手轻轻滑过她脸颊,抚摸她红润的嘴唇,柔软地像花瓣,再往下是锁骨,他流连片刻,又继续往下,停在起伏处,手覆盖住。

窗外阳光明媚,安静的让人沉醉,可到了夜晚,这种安静就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房间里温暖舒适,夏绿躺在巨大的雕花木床上,开着灯,听到窗外墙角下的虫鸣和山林间的树叶被夜风吹动的声音,心头很有一种安逸之感,渐渐地,她进入梦境。

走廊上似乎有脚步声,一下一下,那个人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一直在门外徘徊。

那是谁?夏绿恍恍惚惚睁开眼睛,却见一个白衣人影自门口靠近,她心底一惊,想用被子盖住脸,哪知道四肢仿佛被束缚住,怎么也动不了。

那个白影越来越近,已经约莫能看出是个女人,披散着长长的头发、脸色苍白而双唇血红,瞪大一双眼睛看着夏绿。

气氛诡异极了,夏绿惊惧地看着她,刚要说话,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是那个画中穿白色旗袍的女人,夏绿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再也挥之不去。

“你跟我来。”那个女子空洞的眼睛像两个黑洞,却又有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魔力。夏绿光着脚下床,跟在她身后,去了那个神秘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景物依旧,却一派死气沉沉,夏绿只觉双脚冰冷,低头一看,不禁吓一跳,鲜血已经漫过她双脚。

砰——一声枪响,夏绿猛然抬头去看。

只见一男一女对峙,白衣女子举枪对着倒地不起的男人,但很快,那女子自己胸前也盛放血红妖花,刹那间鲜血四溅,夏绿感觉自己脸上都被溅到了,想闭上眼睛,却闭不上。

恐惧到了极点,夏绿尖叫一声,才发现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可怕的梦境,她依然在自己房间温暖的被窝里,床前灯光柔和,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她自己。

刚才真的只是一个梦?梦境怎么会如此逼真,仿佛亲眼所见?

夏绿缩进被子里,只留一双眼睛忐忑不安地看着四周,尽管房间里开了灯,但昏黄的光线依然有照不到的地方,白丝窗帘外树影斑驳,仿佛那背后有一个未知的世界。

就在这个时候,夏绿忽然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心中大骇。

“谁?”她大叫一声。

“是我,绿绿。”丁潜推门进来。

夏绿看见他,再也控制不住,跳下床扑进他怀里,“阿潜,我看到她了,我好害怕。”丁潜抱起她,纳闷,“看到谁了?”

“那个死去的女人,她是被枪杀的。”夏绿惊惧不已,把脸贴在他颈窝,身体也紧贴着,才稍感安全。

听到她的话,丁潜也震惊了,“你说什么?你……你怎么知道她是被枪杀的?”

夏绿不说话,丁潜把她放到床上,和她一起躺进被子里,搂紧了她。

夏绿把梦境告诉丁潜,丁潜双唇紧抿、眉头也拧紧了。夏绿看着他表情,很显然,他知道那个女人的死因,而她看到的,跟真相很接近。

吻了吻夏绿额头,丁潜道:“我真不该带你来,宝贝,我不知道你的第六感竟然这么强烈。”

“这么说,那个女人真是被你外公的弟弟枪杀的?”

“是的,她背叛了他,要跟外面的男人私奔,那个男人怂恿她偷开保险柜,拿走家里的现金和金条,她行动的时候恰好被发现了,家里佣人冲进来的时候只发现两人倒在血泊里,一死一伤,没人知道他俩是争执中枪走火,还是他向她开了枪,这件事在当时轰动一时。”

夏绿兀自吃惊,这样的情杀故事,很像电影里的情节。

外公的弟弟因为家里有权有势,而本人又有精神病史,被判定无罪,但是警方让他家人监禁了他,一关就是十年。

恍恍惚惚间,夏绿似乎又听到走廊上那一阵脚步声。

“阿潜,你听到没有,走廊上有动静。”夏绿道。

“我知道,小时候我第一次到这里来,就能听到,家里其他人都当我乱说,因为他们全都听不到。”丁潜道。

原来他也听得到,夏绿忽然明白,他带自己来这里除了度假,还有别的目的,闭目回想,她试图把梦境里脑海中的片段串联起来。

“保险柜里藏着一把勃朗宁手枪,她看到丈夫走进来,惊慌中向他开了一枪,却只打中他的腿,他应声倒地,绝望地看着她,她吓坏了,把枪丢在地上,哪知道,他爬过来捡起那把枪,对她连开三枪。”

听到夏绿的陈述,丁潜的表情先是震惊,随即了然,长长地舒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这么多年,我经常被奇怪的梦境困扰,但我始终看不到那个女子的死因,为了弄清楚这件事,我查阅了很多当年遗留下来的资料和报纸,但一无所获……绿绿,你解开了我们家几十年的谜题。”

夏绿把脸贴在他心口,“你好坏,带我来这里,又告诉我这个可怕的故事。”“不用怕,我有办法让那声音消失,他早就该走了。”丁潜道。

夏绿信以为真,更害怕了,缩在他怀里,“你不要吓我,我不要住这里了,明天我们就走。”

丁潜哈哈一阵笑,“我逗逗你而已,几句话你就害怕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夏绿捶他,赌气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转过身不理他。丁潜跟过去,手握住她手,轻咬她耳垂,在她耳后吹气,“不怕,有我在。”

夏绿这才转过身,和他紧紧相拥。

过了很久,夏绿幽幽道:“阿潜,其实我在梦里也看清了自己,艾丽莎用来割腕的那个刀片是我平常用来削画图的铅笔用的,我没想到她会拿起来伤害自己和我爸爸,这么多年我一直内疚,所以记忆里这件事就成了空白。”

丁潜欣喜不已,“真的,你都想起来了?”

“是,全都想起来了,鲜血之所以会令我失控,是因为我曾目睹有人当我的面自残。”夏绿依偎着这个自己最亲爱的人。

此刻,她才发现他用心良苦,她内心的隐秘,也只有他发觉了。

解开了心中的困扰,两人的精神无比放松。然而,睡了没多久,另一件事更让夏绿不安。

“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夏绿忽然抗议地推开丁潜的手。

“你以为我坐怀不乱?”丁潜哭笑不得。他是个正常男人,和她同睡一张床,哪能没有反应。夏绿道:“我还小。”“不小了,满十八了。”丁潜寸寸紧逼。

往边上挪挪,她尽量避免和他身体接触,然而,床就那么大,被子里的空间有限,除非她躲到床下,不然避无可避。

“我还没到法定婚龄,你动我你就是禽兽。”夏绿抗拒。“不动就不动。”丁潜假装生气,翻身背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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