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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女_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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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表哥看着自己,余隽以为他怕热遂道:“你跪的时候太久,昨夜又下了雨,若不把侵入内里的湿寒之气熏蒸而出,你这两条腿恐要落下病根儿,这可是怀清特意交代的,今儿一天不成,要足足熏蒸三天,每日三次,配合行针,方可彻底驱出寒气。”

“是她交代的啊!”慕容是目光一柔,看的余隽愣了楞,从小在一起,表哥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余隽可以说异常熟悉,可这样的表哥依然是陌生的,虽然表情仍没什么变化,可那眼里的温柔却如此明显。

知道怀清就是赫连府的贵女时,余隽心里颇有些复杂,当初余家跟国公爷定下亲事,说的是赫连家嫡出之女,后来是因国公府无嫡出之女,自己方娶了赫连薇,可万万没想到,怀清竟然是赫连翾,若照着当年两家的约定,自己的妻子该是怀清。

正想着,忽听表哥道:“余隽你喜欢她。”

余隽一愣,手里的针包险些掉在地上,抬头看着他,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否认,半晌儿方苦笑一声:“表哥如此冷清之人,尚如此,余隽只是凡夫俗子,而且,不喜欢她太难,太难,只不过在益州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喜欢之于她只是负担,若是朋友就不一样了。”

说 着不禁笑了起来:“说实话,刚知道她是赫连翾,我心里颇为遗憾,却也异常清楚,即便她早些认回赫连府,跟我也不可能,她是赫连翾却也是张怀清,赫连翾是赫 连府的贵女,也是活的恣意的怀清,表哥,她只把我当成朋友,所以我也只能算了,当初我真的想过,若她对我有一丝丝的男女之情,我说不定会悔婚,但她没有, 在我面前的她,即使深夜独处在我看来亲密暧昧的情景,她却依然坦荡,所以我是朋友,这辈子都是,表哥可放心了?”

给他敲破心思,慕容是有一瞬尴尬,却迅速恢复过来道:“我会护着她。”

余隽点点头:“正知道如此,我才放弃,不过算起来,咱俩兄弟又要成连襟了啊,若是从赫连府那边儿论,你可该叫我一声姐夫的。”

可喜在一边儿听着嘴角直抽抽,心说真新鲜啊,有争着当爹当妈的,没听说还有争着当姐夫的,余隽难得见表哥露出这种神情,不得不稍微打击他一下:“不过,你也别想得太好,怀清可不是其他两个赫连家的女儿,听说国公爷对怀清甚为疼爱,恐不舍得把她嫁出去。”

可喜听了忙道:“哪有这样的,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即便是护国公,难道还能阻了自己孙女的好姻缘不成。”

余隽:“爱之深护之切,更何况,十七年方找回来的孙女,能舍得嫁给别的男人吗。”

慕 容是皱了皱眉,略回想了一下刚才在宫里护国公看自己的目光,仿佛真有几分不善呢,不过想想怀清,又觉自己多虑,以怀清的聪明定会搞定护国公的,而他清楚记 得怀清跟自己说的,她喜欢自己,会嫁给自己,即便如今,想起她说这两句话时的样子,都令慕容是忍不住欢喜。只不过六弟这两天竟然没出现,还真让自己意外, 莫非他想开了放弃了。

正想着,忽外头管家进来道:“爷,陈丰来了,说有急事求见。”

陈丰?慕容是道:“让他进来。”

余隽把针起出,帮他抹干了水,让他坐在炕上,用锦被捂住腿:“这三天你可不能动,怀清特意交代的。”余隽祭出怀清,慕容是只能道:“好,我不动。”

陈丰进来见了礼忙道:“奴才是来劳烦四爷劝劝我们家爷的,从那天到今儿天天喝的烂醉,奴才恐再这么下去,怕爷的身子受不住。”

慕容是刚说去瞧瞧,余隽先一步站起来道:“这会儿若下地恐前功尽弃。”说着看向陈丰:“不如我跟你走一趟,我劝或许比表哥更有用些。”

刚进慕容曦的屋子就闻见一股浓重的酒味儿,桌上底下横七竖八躺着几只酒坛子,真喝了不少,慕容曦还拿着坛子还往嘴里到呢,余隽过去一把把酒坛子夺了下来。

慕容曦醉眼迷蒙看了他一会儿,忽的笑了起来:“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余隽,你跟爷一样是个失意人,咱们还是连襟呢,来,来,一起喝一杯,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不用想了……”

说着,伸手去抢余隽手里的酒,余隽却放到一边儿开口道:“就算醉死了能改变什么?”

慕容曦道:“醉死了才能不用想那丫头,要不然,那丫头的脸一个劲儿在爷跟前晃,爷想忘都忘不了,忘不了……”

余 隽不免有些气:“慕容曦最不该借酒买醉的就是你,当初怀清从扬州兴匆匆的回来,等着她的是什么,你还记得吗,等着她的是,你求娶赫连清的消息,怀清多骄傲 的人,因为你,被皇上赐了木如意,提醒她藏愚守拙,慕容曦是你自己求娶的赫连清,没人逼你,既然做了就该有担当,这样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话尽于此,你自 己想吧。”撂下话走了。

慕容曦愣了半晌,挥挥手:“把这些都收拾了。”

陈丰大喜,忙叫人进来收拾,又叫丫头上了醒酒汤,慕容曦略清醒了一些,忽进来个婆子,陈丰见是后头佛堂的,不禁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那婆子忙道:“陈管事,老奴有要紧事回爷。”

陈丰刚要说什么,忽听慕容曦道:“什么事?说。”

那婆子有些怯怯,却仍道:“回爷,是皇子妃,老奴瞧着皇子妃像是有喜了……”

☆、第138章

有喜?慕容曦目光一阴,看向婆子,那婆子给他看得哆嗦了一下,忙道:“老,老奴瞧着像,这几日了皇子妃都吃不下东西,又常作呕,只怕有个万一,故 此,故此……”说到此,忽想起皇子妃进门之后,爷就没怎么在府里头歇过,即便在,也没跟皇子妃歇在一块儿,那么,这喜是从何而来?

婆子这会儿想起这些,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因奶娘话里话外的带了出来,自己倒未往别处想,只怕有闪失,自己担待不起,才忙来回,可这真假,自己确拿不准,若是真的还罢,若是假的,恐自己难免落一个谎报之罪。

想到此,忙道:“不如寻太医来瞧瞧脉。”

慕容曦目光一闪,开口道:“你跟她的奶娘都是有经验的老人儿,想来不会瞧错,还寻太医做什么?”

那 婆子一愣,心说,爷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不寻太医了,怎么听着没有丝毫高兴的意思呢,莫非不想要,不,不能,虽说爷不待见皇子妃,可这皇家后嗣是何等要紧之 事,岂可玩笑,却又想起爷的性子自来视规矩礼法如无物,况对皇子妃厌憎已极,或许真不想要皇子妃的孩子也未可知,若不然,也不会把皇子妃囚禁在后头佛堂里 了。

正想着,忽听主子开口道:“有喜是好事儿,皇家血脉轻忽不得,头一样就得保重身子,这么着,你去问问她想怎么着,爷都依她就是。”

婆子松了口气,暗道,到底是夫妻,即便不待见皇子妃,肚子里可是真真儿的亲骨肉,自然不一样了。

忙起来回去报信儿,一进佛堂,奶娘就忙迎上来道:“妈妈如何?爷可说了什么?”

婆子忙对瑟缩在炕上的赫连清蹲身道:“老奴给皇子妃道喜了,爷听了颇欢喜呢,叫老奴来问主子,想怎么着,说都依着主子。”

赫连清听了这话儿,忽的回过头来死死盯着婆子:“他,他果真是这么说的?”

那婆子道:“这还有假,主子肚子里可是皇家血脉,皇上可是早盼着爷成婚生子呢,爷如何不欢喜。”

婆子这话说出来,赫连清的脸色更有些白,瞧了奶娘一眼道:“我,我要回国公府养胎。”

婆子一愣,忙劝道:“主子您可不糊涂了,此时正是机缘,借着小主子您跟爷……”婆子话没说完,就给赫连清尖声打断:“我就回国公府,你速速人叫人备车,我这就回去。”

婆子一见她不听劝,也只能道:“若主子执意回国公府,还需老奴回禀了爷才成。”说着转身去了。

慕容曦挑了挑眉:“回国公府?”

那婆子忙低下头去应了声:“是。”心里真觉皇子妃糊涂已极,慢说此时正是夫妻和美的机缘,便不是,也没有说怀了孩子回娘家养胎的礼儿,更何况,还是皇家血脉。

再 有,皇子妃这些日子都关在佛堂不知外头的事儿,自己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皇子妃弄到这种地步,说穿了,不就是因为张家的怀清姑娘吗,爷钟情那位,心里头放 不下,自然不待见皇子妃,皇子妃知道此事,到张家大闹了一通,心里头嫉恨难平才跑去宫里告那位的刁状,这一告不要紧,倒把那位的身世告了出来。

谁能想到那位会是国公府的姑娘,且是正经嫡出的千金贵女,给老公爷亲自接回了国公府,这事儿如今京城里闹的沸沸扬扬,各府里上下说的都是这档子事,都说那位是天生贵命有菩萨保佑,如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那位是有后福了,她们六王府里头这位护国公府的小姐,恐再无人提及,这不得不说真是命啊,即便那位还只是知府妹子的时候,皇子妃都一点儿便宜没占着,如今就更别提了,皇子妃不回娘家还罢,这一回去,憋屈也能憋屈死。

不过,那婆子心里也笃定爷不会答应,毕竟这太不合规矩,却不想慕容曦点点头:“既她想回去也好。”吩咐陈丰:“备车,爷送皇子妃回国公府。”

婆子愕然,心说爷莫不是也糊涂了,皇子妃回娘家已不合规矩,爷还亲自送回去,这……

陈丰心里叹了口气,知道爷终究还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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