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之学徒巫妖和步行骑士_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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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事,对吧?”夏恩摸着馅饼的脑袋,毛茸茸的并且有着温度,谁能想到这灵动的动物并非活物?

馅饼舔了舔夏恩的手心,它的舌头带着倒钩,就算夏恩皮糙肉厚也被舔得略有些发疼,但心却放下来了。他家得大喵都这么淡定,那周岭轲虽然不知道魂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却应该是没有危险的。他要做的,就只是……夏恩站了起来,拍了拍周岭轲的头顶,可不要让他被落灰落满了。

这个时候的周岭轲,他又到了熟悉的地方。就是那条他看着馅饼拥有了皮肉之身的河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只是模模糊糊的听到呜咽与哀鸣声,于是前一刻他还在看着夏恩,后一刻就倒了这里,完全是没有任何预兆的。另外,这次河边下着雨,很大很大的雨,可周岭轲的方圆半米内,却没有任何雨滴掉落,而且这个无雨的范围并不是固定的,是随着他的哪,哪里就不会有雨滴落下来。

或者这不是雨滴?有风吹过,那么的轻微和薄弱,但那种仿佛直接吹在骨头上的阴寒感觉,还是让周岭轲打了个哆嗦。那一瞬间,周围雨滴滴落的速度突然慢下来了,有那么其中一滴出现在了周岭轲的视线之内,周岭轲看见了一张脸,并不是他自己的面孔因为反光打在了雨滴上,而是个陌生的男人,他大概三十多岁,长得还算英俊,但是绝望和痛苦扭曲了那张脸,他张大了嘴巴,应该是在呼喊着什么,但是周岭轲却听不到任何声音,这颗雨滴就这么落在了骨沙上……

雨声瞬间又大了起来,可也只是滴答一秒的时间,下一秒已经雨过天晴。只是骨沙的地面上出现了几条不过一指宽的清浅水流,周岭轲蹲下去,看着其中一条水流。他突然摇晃了一下,因为一眼间所见的无数张脸——有人的、但也有动物的、昆虫的,这许许多多的甚至掺杂扭曲在一起的面孔,让他晕眩作呕。

缓过劲来的周岭轲站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这条河。虽然上次来的时候就有点意识到了,但这次他确定了,这是死灵之河,大概就是这个世界的忘川,轮回河。所有死去的生物,在这里将曾经的记忆涤荡殆尽,并迎接重生。

周岭轲有点无措,上一次过来是因为他渴望着得到战斗的力量,那么这次呢?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他以为自己在原地站着,当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河边,再有两步,他的袍角就会被河水浸湿。(如果这死灵之河真的有浸湿衣料的功能的话)周岭轲朝后退了两步,可是他刚站稳,腿就忍不住自己弯曲了。河水里,有什么在让他过去,周岭轲在怔愣之后,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是因为节点的牵引而来的,之前都是节点在帮助他,从镇魂塔到死而复生,现在,到了他回馈的时候了。

不再对抗牵引的力量,周岭轲顺势而为,他走进了河中,一步一步,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直到被河水浸没过了头顶,然而实际上,在水中的他身处一个水泡之中,他几乎没有不适,只是一张张光怪陆离的面孔离他更近了,耳中也突然开始响起纷杂的声音有些吵闹。不过这些都是可以坚持的,水泡向下沉去。在河底周岭轲看见了无数巨大的骸骨,他不知道这些白骨到底是什么的,因为它们真的太大了,周岭轲的大小之余它们就像是一只蚊子之余人类,他无法看清它们的全貌。在路过一根大概是肋骨的骸骨时,周岭轲忍不住好奇伸手摸了一下。

灼烧一般的疼痛从他的指尖传来,他的手像是触电一样被弹飞,半个身体全都麻痹了,更有一声凶悍的怒吼回响在他耳边:“滚开!”一层黑色的弧光在骸骨的表面浮动,不用想也知道发出怒吼是骸骨的主人。周岭轲捂着手臂忍不住撇嘴,这些骸骨不知道在水下浸泡了多久了,死去的主人竟然还是这么凶悍。这样的存在,对凡人来说,应该已经足够被称为神了吧?

水泡扭动了两下,继续前进,周岭轲竟然发现这种地方竟然还有“生命”存在,那是些长得像是水母的小东西,它们三五成群的游来游去,也不知道是以什么进食的。在发现周岭轲之后,先是凑过来,但在中途就转身离开了。周岭轲也没去追,死去的骨头都有巨大的威力,更别提是在这里生存者的东西。当发现这里竟然还有光亮的时候,周岭轲也强压着自己的好奇,直到他发现,水泡的前进方向就是那道光,那道水泡漂了很长一段时间,却依旧只有针尖大小的光。周岭轲在水泡里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接近着接近那道光。

当真的到了那道光的上方,那道光还是那么的小,就仿佛真的是一根掉落在水中的针。可是,周岭轲却又莫名的觉得熟悉。看着那根“针”,突然间,周岭轲脑海中轰然一声炸响,那根针眨眼间长成了一个遮天蔽日的身影,也是他熟悉的身影——慰灵塔!

“你需要的是这个?”周岭轲恍恍惚惚的问着,有些东西,并不是声音,而是一种更深层的意识上的交融带过来的东西,就如同他每次从节点那里获得的知识一样,这些东西告诉他,慰灵塔的出现是个巧合,可是那个东西竟然不止对它所建立的周围一片区域有用,因为某些魔导器的连带作用,它对这条河里的怨愤难消的无数魂灵,一样能够起到抚慰的作用。

但是慰灵塔只有一座,太少了。

章节目录 第102章 怪怪怪的心情

原本对于慰灵塔,周岭轲持谨慎态度,法兰克几次明里暗里的表示希望他能够建新塔,他都有些推脱的意思在里边,最后也只是答应了弄出一些魔导器来。因为他一开始虽然是出于好意,他只想着慰灵塔没有杀伤力,可之后发生的一系列连带反应,有些太超乎他的想象了。作为一个没什么野心的人,周岭轲应该说是被吓到了。

可是,在他以为这些事都告一段落的时候,节点又跑出来凑热闹了。

“我要去建塔吗?”周岭轲躺在床上,夏恩被他拉着躺在另外一边,两人对视。

“……”夏恩并没立刻回答,他也在思考,这不是一件小事情,无论对他们俩的个人,还是对这个世界来说,“你知道,最近莽坦出现了一个新兴教派,叫做塔教吗?”

“塔教?慰灵塔?”

“对。而且,这个教派发展的这么快,有很多上层人物在帮忙。”自从出现痛苦少女攻击军队的事件后,莽坦的上层本来就对教会这个“东西”不感冒,现在双方的关系更是瞬间降到了冰点以下,只是表面上还维持着一定的礼貌而已。一个宗教的出现其实并不困难,但是塔教如此快速的在莽坦扩散开来,现在也就是睡了三个月的周岭轲没听说过这个教派,即使夏恩并不是一个有什么耳目的人,也能意识到必然有推手在背后,“我也稍微接触过他们的教义,他们表面上尊奉的是塔,但实际上教会内还有一位义人,关于那位义人的描写,看来看去都像是在说你。”

周岭轲转了个身,姿势从横躺变成了趴在床上:“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夏恩笑了一下:“应该说是好事,我们在这里的根基很浅,但是推出这个教会的人很显然并没有推开你的意思。岭轲,你虽然不想参与这些事情,但比起躲闪退避,迎头而上,甚至于用自己的力量引导事情的发展,在你不愿意的时候喊停,不是才更好吗?”

这个世界虽然还没到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地步,但也是个野蛮的世界。想要文明,可以,首先你得有压制野蛮的力量。周岭轲有这个力量,这为他们赢得了很多,但夏恩知道他在害怕。几度亲手杀戮,又不知道多少次目睹死亡,他的精神已经到极限了。这一点,夏恩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苦笑,他自己竟然格外的适应这种生活。

“感觉怪怪的。”周岭轲挪了挪,额头抵在夏恩的肩膀上,“我会变成什么?义人?大主教?还是其他的什么?”

夏恩抱住他,抚摸着周岭轲后脑勺上光滑的头发:“你就是你自己,何必在意你的脑袋上顶着什么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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