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的那一边一楼大门被粗暴地轰开, 一如草坪上那些丧尸身体上并不干净利落的伤口。他带着人往那边过去。
“怎么样？”方剑行走的速度不快, 不过也没迟疑，只是出声询问。
围着他的六人中有一人立刻恭敬回答：“里面有五六个精神体, 其中有两人很强，还有一个精神异能者。”
方剑顿了顿脚步：“比我们呢？”他转头看着那人。
“完全可以放心。”那人立刻回答。方剑手里有资源, 无论是异能针剂还是丧尸晶石, 更不用说其他方面的物资和人手，所以他们被招揽负责保护他。
他们当中最低的也有三阶，更不用说对人的作战经验丰富。
方剑满意地点点头，立刻决定向七十九展现他的魄力和强大, 昂首挺胸地踏进那扇毁坏的大门。
门进去是一条走道，因为没有电力显得有点阴暗。
走道不长，抬头就能看到尽头，方剑一行进去，包围在他身边的人都已经暗自将异能控制在手间方便随时攻击。
眼前豁然开朗, 走道的这一头是一片大厅，看样子才刚被清理过，大厅的那一头摆放着一些东西，其中那张老板椅就在这时转了过来，露出坐在上面的人——他们这次过来的主要会面目标七十九。
“欢迎你们。”七十九微笑着说，没有站起来，反而是将双手交握随意地搭在身前，“对你们看到的，满意吗？”
在他身侧，有一溜四个玻璃囚笼，分别关着邢沁雅、牧晓、金晟和胖子。
方剑自然是认得牧晓的，连带胖子也非常熟悉，当初在晴州市驻地胖子就收敛过他“爷们儿”的大嗓门，存在感甚至超越了当时的牧晓。
唠嗑吹牛打诨儿，这些事胖子没少干，在兵蛋子们跟前也挺有人气的。
金晟——方剑只知道那是牧晓他们在那次和邢沁雅的私人行动中救回来的小男孩，似乎是精神异能？总之现在半躺在那儿脸色不自然地泛红，出气多进气少，看样子状况不怎么样。
在方剑看到他们时，他们也注意到方剑进来。
方剑敏锐地抓到牧晓抬眼时流露出的一丝讶异，继而脸色更加难看，这让方剑感到一丝预约。紧接着胖子几乎是整个弹起来扑到玻璃上猛捶了一拳，那个拳头转瞬间化作坚硬的岩石大了一拳，震得玻璃门晃了两晃，但是连条裂缝都没出现，反而是胖子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又抽搐着躺倒下去。
当然，方剑最关注度还是邢沁雅。
她似乎已经想通了整件事，这时候看着方剑的眼神让方剑莫名赶到一阵快.感。他一直都拼不过邢沁雅，无论是在战士们当中的人气，还是自身的实力。若不是末世爆发，他甚至还找不到机会往上爬。
方剑很高兴。
他看向七十九：“所以这是什么？”他的语气有些傲慢，因为邢沁雅眼里的愤怒而有些飘飘然。
七十九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方剑：“如你所见，我的实验品。”他慢吞吞地说着，“你就是那个说要找我合作的人？”
“当然。”方剑点头，没在意七十九表现出来的露骨的桀骜，“只要你同意，实验品想多少就能有多少。”
“哈哈，人类的数量应该没有那么多了吧。”七十九笑了起来，明摆着没信方剑的话。
方剑却更放心了，如果说刚开始的架势可能有陷阱，那么七十九现在的样子反而更让他放心谈判：“你的实验应该也不是以灭绝人类为目的。”
很显然，若是达成合作，七十九也不会漫天要人。
七十九沉默片刻，视线在牧晓那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才咧嘴一笑：“你说的没错。不过像这样的品质，可是要多少都不嫌多。”
“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方剑很干脆地说，在这一刻，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他未来掌控的，“我们的对手，也不少。”
“哦？”七十九挑眉，“我以为你对未来的局势志在必得。”
“只要你加入我，这会是志在必得。”方剑很肯定地说，同时环视一圈边上空着的地方，“昨天晚上，是发生了一场爆炸？”
“当然，所以只能来了这里。”七十九不是很在意，“有些烦人的家伙。”说到这他瞥了眼牧晓那边，“不是很好对付，还浪费了我一些小可爱。那幢大楼原本就太招摇，刚好毁个干净。”
看到七十九有些不爽的样子，小男孩的脾气露了出来，方剑心中微微一笑：“实验大楼我们可以建更好的，不会有不该有的东西出现，你完全可以放心。”
七十九瞥了方剑一眼，语气有些冲：“我好像还没有同意合作吧？”
方剑脸一僵，连带着那几个人也纷纷对七十九疾言厉色。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方剑的脸上挂上了假笑：“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考虑一下再确定给我什么样的答案。”
“如果我拒绝，你就会杀了我毁尸灭迹？”七十九假笑着，看方剑一瞬阴冷的神情，无所谓地摆手，“所以我们没必要藏着掖着，你也别以为我只是个孩子。我的智商足够碾压你们所有人，不过——我对权势没有兴趣罢了。”
方剑脸上的阴鹜减少了一些。
七十九满意地点点头：“所以说，找你来只是一个谈判过程，我把我的条件列出来，这些条件也只有你才能决定给不给。”
方剑皱着眉头，终究是拦下了周围蠢蠢欲动的人：“你说。”
七十九终于坐直了身子，微微前倾了身子：“不着急，这里的椅子都不错，你和你的……可以坐下来。”他瞄了一眼方剑周边的人，笑着语意未尽的样子让那几个人更加不满和烦躁。
一个小孩子罢了。
一只手都能弄死他！
然而，方剑坐了下来，他们得听雇主的。当然，坐的份他们没有。
七十九没再挑衅那些人，直直看着方剑：“我对于什么生物兵器丧尸兵器之类的没有兴趣，但你得保证我的实验和研究不会有任何人的打扰。基因改造的实验充满了迷人的未知，我不知道下一个胚胎会发育成什么，拥有什么样的力量，但这正是它迷人所在。”
在叙述中，七十九透露出明显的狂热，这是方剑喜欢的东西，这让人有可以掌控的弱点：“我需要独立的实验室，足够的电力、水源和其他能源的供应，甚至是核能；我需要充足的实验原料、器具和实验品，不仅仅是人或者丧尸，是地球上任何可能存在的东西。”
“我也需要一批人手，我对智商的要求不高，能正常操作就好，但一定要听话。他们的大脑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七十九指了指自己，终于在这一连串说话后停了下来，看着方剑。
大厅中平静了几分钟，直到方剑从七十九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满和交际，他才从容地开口：“我以为我们是在谈判，但从你的条件中，我看不出对我有什么好处。”
七十九的表情僵了一僵，在方剑的注视中移开视线，扯了扯嘴角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好吧，我会优先考虑你们的实验需求，基因改造实验可以有一半的重点挪到丧尸和人类兵器化的角度上——但是我得首先声明，哪怕从基因层面改造成功，人的意志始终是最神秘的领域，这一块可不是生物研究就能解决的。”
“这个你放心，军方当然有训练的传统和经验。”方剑点了点头，略含糊地表示了对精神控制方面的一些不可言说的内容。
这让七十九微微睁大眼睛，然后又重新靠回了椅背，似乎是更放松了一些：“我只负责说明这点，既然你接受，那很多东西都好很多。我不接受有人限定研究时间，因为这种研究本就是时间不可控的。但我能接受你、带着你的部分心腹，定期参观我的作品进度，相信你会满意你看到的。”
方剑点了点头，似乎认可七十九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