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造成了他们之间的裂痕，但却不是导致他们如今这种状况的主因。
自己的父亲害死了别人的双亲，虽是世仇，却让他觉得无颜继续面对邢毅。
有时候他真想问邢毅——我父亲害死了你的双亲，你看见我不觉得恶心么？跟我朝夕相对，你不膈应么？
但就连这些他也问不出口，他根本没资格说这话。
每天遇到邢毅，被那种热切的目光注视的时候，他只想消失，想蒸发变成空气。
“我不明白，我邢毅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吗？”邢毅皱起眉望着秦默。
‘你怎么会对不住我？是我对不起你。’
秦默如此想着，话都到了嘴边，却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受不了继续这样的面对面，却无话可说的日子了——如果你是想分手，大可以直接说。”邢毅撑着桌子站起，从上至下扫来的目光刺得秦默心头生痛。
静默了片刻，秦默忽然冒出一句，“你愿意放手么？”
大手重重落在桌面上，砸出轰响——
“我当然不愿意！”邢毅吼了一声。
他紧盯着秦默，发狠的目光像是要把面前的人吞了似的，“但我能拿你怎么办？你闷闷不乐，你连话都不愿和我多说一句，想碰你一下你都要躲……我……”
深邃的眸底燃着熊熊怒火，邢毅气到差点说不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稳住情绪，“可管我有多舍不得，你仍旧不改冷漠的态度——除了放手，你告诉我，我还能拿你怎么办？”
秦默不敢迎上此刻邢毅的目光，平静望着桌面，缓缓道，“对不起。”
这样下去，终究是不行了。
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何必？
所以前仇旧怨都算了吧，他能给邢毅更好的放手的理由。
把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放在桌上，秦默暗皱了一下眉，抬眼看向邢毅，强作出一个笑容，“我想了想，发现果然还是没玩够——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想结婚，也不渴望安定。”
“你给我把这句话收回去。”字像是一个个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邢毅的眼底布满危险和低压，“如果是因为结婚让你有压力，我们可以不结婚。”
秦默抬了一下眉，“你非要我说得那么透？”
邢毅一把扯住秦默的领子，将他拉近自己，“我问你——你爱我吗？”
灼灼目光像是要将他的脸烧穿，秦默微微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就感觉心底有种难忍的疼痛向上直烧。
邢毅一直不愿考虑那么可能，现在却不得不考虑——
如果一切只是秦默在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