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期间，林清越把凌然的事跟柳清鸢说了一下。对于公司的决定，柳清鸢不是很理解。
“为什么要这样？明明可以帮他解决这件事情，为什么还打算置之不顾？甚至解约呢？”
“因为这是娱乐圈。”林清越放下筷子，有些郑重。她希望这件事情可以给柳清鸢一些启示，让她明白所处的圈子是怎样的现实和复杂。“公司确实有义务也应该帮他把事情处理好，但这取决于他本身的态度。凌然过于狂傲，且不懂的收敛，他的性格并不适合在这个圈子生存。一个艺人，他的发展和经纪公司有着直接的关系。所以，他需要严格遵照经纪人和其公司的安排，而不是多次持有自己的意见，擅作主张。再有，艺人的形象是公众化的，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试想一下，一个公众人物在ktv里找小姐，甚至和别人打架斗殴，这种行为该有多么恶劣？”
“先有车后有辄。如果不是凌然的态度有问题，公司也不会过早的放弃他。当然，具体怎么处理，暂时还没有决定。清鸢，你知道怎么样才算是一个成功的艺人么？”
柳清鸢想了想，这个问题似乎不是很难回答。“有相当多的粉丝支持，作品很多，屡次获奖。”她想了个最适合这个答案的人，尽管不是非常想提，但她还是说了出来：“就像苏梦颜对吗？几乎所有人都喜欢她，追捧她，她是影后，歌后，她很成功。”
“你错了，她还称不上一个真正成功的艺人。”林清越笑着摇头，面对柳清鸢甚为不解的目光，她解释道：“苏梦颜本身并不是一个成功的艺人。她所以这么红，完全是被捧起来的。当然，她本身的演技和唱功也确实让人看好。她就像个被宠坏的孩子，过分的自信。或许她现在依旧很红，但慢慢的你会发现，她不再像最初那样完美，她开始出现瑕疵。同时，她也只能成为捧红别人的踏脚石，她将失去她的地位。”
“如果苏梦颜算不上一个成功的艺人，那到底怎样才...”柳清鸢已经失去了心里的答案，她看着林清越，想听她把话说完整。
“真正的艺人，是从开始的由经纪人引导，经纪公司包装，到自己能够独立选择剧本，成就自己的风格。这样的艺人，通常不需要绯闻来增加曝光度，他拥有固定的粉丝群体，且只会增加不会减少。面对媒体，他能够迅速扭转局势，反客为主。最后，他不再被称作艺人，他的名字就是他的时代。如果非要说一个最具代表的人物，是我的师姐，颜如玉。”
也许，林清越永远忘不掉数年前属于颜如玉的娱乐时代。她是那样的耀眼，即使她本身并不过分的美丽，却足够拥有让人痴迷的资本。所有人都在仰望她，直到现在，她的名字依然是种传奇。
“超越她。”林清越闭上眼睛，“我相信有一天，你可以站到比师姐当初更高的舞台。”
柳清鸢抿着唇，似乎并不想附和她的话。直到林清越睁开眼睛，她小声的问：“如果是那样的话，你还会握住我的手，不离开吗？”
“我只会担心你会走，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松开你的手。”林清越低声呢喃，声音不大，足够让柳清鸢听得清楚。
“好。”柳清鸢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愿意。
☆、第74章 NO.74飘雪的夜暖人的家
晚饭过后，两个人和平常一样先后洗了个澡。
已经是深冬，夜里的温度尤其冻人。空调呼呼作响，宜人的暖意充斥着整个房间。温馨的橘色灯光映照着彼此的脸庞。柳清鸢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穿着和林清越差不多的条纹睡衣。她正在擦着自己的头发，经过阳台的落地门窗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
“清越！”她欣喜的唤着林清越，见对方从卧室里出来，指着外面缓缓飘落到阳台栏杆上的雪花，迫不及待的想要到阳台上看雪：“是雪！下雪了！”
柳清鸢本就是江南女子，下雪对她来说是个陌生又向往的场景。如今真切见到了扬撒落下的白色雪花，她雀跃的像个孩子，顾不得外面的寒冷，开门冲到了阳台。
落雪的夜晚安静且美好，偶尔有车笛声隐约入耳，风静静拂过面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寒冷。
好美。
一声感叹，柳清鸢伸出手想要接住飘落而来的雪花。她掌心的温度刚刚好让雪花停留片刻，在她的手里慢慢融化，终成透明的水滴。
厚实的呢子大衣裹在了她的身上，林清越不忍责怪她的冒失，捧起她的双手放在嘴边轻轻呵气。“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天这么冷，冻坏了身子怎么办？”话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是林清越也只是穿着单薄的睡衣，哪里又顾及自己的身体呢？
“下雪了。”柳清鸢难掩此刻的兴奋，紧靠着林清越把呢子大衣勉强的搭在彼此的身上，尽管不若刚才那般温暖，却足以让她不觉寒冷。“清越，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下雪，真的好美。”
“喜欢么？你现在在这里，每年冬天都能看见雪。”林清越望着栏杆上薄薄的一层落雪：“看样子会下一整晚，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可以再多呆一会儿吗？”柳清鸢转过头望着林清越，她希望林清越能留下陪她一块儿看雪，尽管高楼林立，到处都充斥着现代的气息。但能和林清越依偎着看雪，对她来说，眼前的一切仍然是不可多得的美景。
林清越没说话，静静的揽过柳清鸢的肩膀，不动声色的把呢子大衣全都裹在她的身上。刚洗完澡，如果因为保暖不当而感冒就不好了。
等到柳清鸢发现原本搭在彼此身上的大衣全都裹在她一个人身上的时候，林清越在她开口前拥住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大雪，到时候我带你去赏雪。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屋吧。”说完，直接把柳清鸢拉进了客厅。
温度有点儿低。
落地门开的太久，外面的冷气全都涌了进来，这会儿空调正在不断运作，渐渐的让失去的暖意重新聚拢。好在电热毯是开着的，两个人钻进暖和的被窝，惬意的闭上眼睛。
没有激情四射的缠绵，没有*汹涌的亲吻。
两个人的相处更像是一杯刚好温和的清水，没什么味道，始终都是淡淡的，却足够解人干渴。
“下周你要和寒染一块儿参加一档娱乐节目的录制，到时候我也会一起。回头我会把你的相关行程发给小李，毕竟你现在已经出道，去哪里都少不了助理照顾。”
像平常一样，柳清鸢被林清越抱在怀里。床头灯已经关掉，两个人似乎没有睡意。这样的雪夜，外面冷风吹袭，屋内空调和电热毯带来双重温暖，床上的人彼此拥抱着聊天儿，这是生活。
“娱乐节目？”柳清鸢望着林清越模糊的轮廓，“只有我和寒染参加吗？”
“说是同时邀请了《花样青春》里面的其他几个重要演员，苏梦颜和洛东尼肯定是少不了的。至于会不会有林夏，我倒是不清楚。怎么了？你担心什么？”
“并非担心别人，我只是怕自己初次参加这种娱乐节目的录制，个中流程又不是很熟，若是出了差错，总是不好的。”柳清鸢贴着林清越的心口，听着那里不缓不燥的心跳，真叫人安稳。
“别担心，你只要放开了去玩儿尽情的参与就可以了。除了娱乐节目，年后我会安排你参加一些没有涉及过的节目。这对你是个锻炼，也能让你在适应中成长。当然，演戏毕竟是主要。到时候，我会尽量把剧本都交给你，由你尝试着选择。还有清鸢，你喜欢唱歌吗？我指的是，在舞台上，在数不清的观众面前，尽情的释放表演。”
或许，从参加《我要当演员》的选秀开始，柳清鸢渐渐适应了舞台。她打心眼里爱上了那种被关注的感觉，也开始对镜头有了一定的依赖。这大概就是林清越选择柳清鸢的地方，她就是为娱乐圈而存在的。
“我喜欢，更愿意。”柳清鸢回答。
“嗯，到时候我会安排专业团队为你制作专辑，具体什么风格，还需要考虑。”林清越打了个哈欠，真是很难得的闲适夜晚。似乎自柳清鸢出现，她更爱呆在家里了。家，从前她只会称这里是她的公寓，而现在，它更像是属于她们的家。“明天节目的台本应该会发过来，到时候你熟悉一下。这几天没事你可以多看看它的往期节目，尽量有个差不多的了解。咱们提前过去，基本只有一次彩排，别太拘谨，只当是玩儿个游戏。况且寒染也在，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她。”
轻轻的在柳清鸢的额头印下一个吻，“晚安。”林清越说。
“晚安。”柳清鸢温柔回应，小心的贴上对方的唇，在那里留下属于她的晚安吻。
凌然事件经过一整晚的发酵，在网络可算愈演愈烈。
林清越刚到公司，林予生的线内电话立刻打了过来。没什么特别的吩咐，他让林清越不要再管凌然的事情，且评估报告也已经看过，很快会安排发表声明，表明公司的立场。听着电话里林予生的语气，林清越隐约感觉他在压制火气。
这是怎么了？
刚挂掉电话，陆小然跑了过来，满脸的欲言又止。“清越姐，你让我一直关注凌然的相关动态。”她咽了咽唾沫，不敢和林清越正面对视：“昨天夜里，凌然滚出娱乐圈的话题被刷到了热门。”
“嗯。”林清越点头，这样的发展再正常不过。
一个艺人在歌厅找小姐不说，还和别人打架斗殴，如此恶劣的行为，根本就是在抹黑艺人的形象。会有这样的话题被刷出来完全是预料之中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