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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驸马爷_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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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慎行这个壮丁一到,谢则安很放心地把县务扔给了他,让戴石回来给自己打下手。柳慎行本来还想着观望观望,突然被赋予了“管理全县”的最高职权,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能手忙脚乱地适应自己的新“职务”。

  谢则安一身轻松,终于腾出手来折腾端王了。

  于是端王最近过得非常憋屈,他从来没将谢则安看在眼里,没想到谢则安竟将他千辛万苦笼络来的奇人给挖走了。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谢则安也不知哪儿找来的高手,愣是把他埋的暗桩挖了大半,差点让他变得耳聋目盲,什么消息都收不到!

  偏偏他要维持“闲王”的风度,压根没法追究这件事。

  谢则安就是瞅准端王顾忌多,才敢做得那么肆无忌惮。端王这人才能是有的,可惜心思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整天琢磨这琢磨那,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说他要造反吧,他又不敢出头——连出面保住自己的耳目都不敢;说他想安安分分当个闲王吧,他又小动作多多。

  晏宁不在了,谢则安做事可没那么多顾忌。

  谢则安蔫儿坏,叫戴石找来张新琴送过去,做工特别好,用料特别棒,出自名匠之手,要多好有多好。

  端王收到琴时脸都绿了,回头处置了身边一批人。

  没过几天,琴又被他砸坏了。

  谢则安转脚又叫人送了一张琴过去,这次还让人捎了句话:“听说皇叔是爱琴之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端王:“……”

  端王派人下帖请谢则安过府一聚。

  谢则安正正经经地上门,一言一行依的都是拜见长辈的礼仪。

  端王看得心里更加憋闷,明明是个见鬼的野种,怎么短短两年就让他做到这种程度?

  端王无奈地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则安微微地一笑:“皇叔憋了这么久,恐怕都快憋坏了吧……”他毫不避讳地点出端王的野心,“朝局如今安稳得很,皇叔你一时半会儿肯定等不到机会的。与其虚耗时光,不如和我一起来好好玩玩。”

  端王眉头跳了跳:“玩什么?”

  谢则安吐出两个字:“西夏。”

  端王:“……”

  

  第131章

  

  张大德回到了赵崇昭身边。

  张大德的起起落落看在许多人眼里,都有些犹豫不定,不知该不该向他“效忠”。张大德并不在意,赵崇昭肯重新让他在身边伺候,说明赵崇昭心里还是信任他的。只要赵崇昭信他,别人怎么看他又有什么关系?

  这日张大德照常跟在赵崇昭身边,赵崇昭竟召出暗卫询问凉州的情况。张大德心中一凛,噤声静立,并不细听。可即使他不想听,暗卫的话依然飘进了他耳里:“……驸马与端王往来甚密……”

  赵崇昭面沉如水,挥手斥退暗卫。

  张大德一咬牙,壮着胆子开口:“小的觉得里面肯定另有隐情,驸马定然不会无缘无故和诸王往来。”

  赵崇昭转头看了张大德一眼:“小德子,你还敢为他说话?我以为你最清楚我现在有多——”有多厌恶?有多憎恨?有多——有多——赵崇昭停顿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竟找不出哪个词可以形容如今对谢则安的感情。

  赵崇昭说:“宁儿从前与端王叔亲厚,他与端王多些往来倒也说得过去。”他敲敲桌沿,“只是端王叔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他要是把自己搭了进去,可别求我饶过他。”

  张大德汗出如浆。

  赵崇昭说:“我允许你把我刚才的话写进信里。”他转开眼,“下去吧。”

  张大德顿时明白了赵崇昭的用意,赵崇昭是想借他之口敲打谢则安。不管怎么样,赵崇昭终于肯跟谢则安“间接说话”了,大概是个好兆头吧?张大德领命下去写信。

  张大德一退下,赵崇昭狠狠撕掉了桌上练字用的白纸。

  白纸上写着个硕大的“忍”字。

  不听不看不想,谢则安这个人仿佛就会从心里消失。可一旦听到了,他又怎么能平息心中的不平意。明明是自己一心想着盼着的人,突然有那么一天,这个人告诉他他想着盼着的那个人其实从不存在,赵崇昭根本无法接受。

  谢则安和端王为什么会越走越近?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端王是否又是谢则安“不敢拒绝”的人之一?还是说他们志趣相投、一拍即合?

  无数疑问盘桓在赵崇昭心头,让赵崇昭暗恨起自己的不争气。明明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三郎”,他还是无法忍受谢则安和别人太过亲近。光是想到那个画面,他就忍不住想立刻去把他们分开。

  赵崇昭猛地一拍桌子。

  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可以真正把谢则安这个人从心里拔除。

  凉州路远,张大德的信过了许多天才到谢则安手里。

  谢则安看见信时微微惊讶,等拆开信一看,谢则安的手顿了下来,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伤怀。张大德一向沉得住气,这样信若不是赵崇昭授意,他自己肯定不会这样写。

  赵崇昭这是愿意跟他说话了,虽然是借张大德之后说的。

  谢则安很矛盾,赵崇昭肯理会他,他高兴得很,可不免又担心赵崇昭故态复萌。那大概是他心里想要的,但却是他不能要的。谢则安搁下信,给端王煮春茶,两个人相对而饮,气氛仿佛和从前一样,实际上早就不大一样。

  端王拿起谢则安放在石桌上的信看了几眼,说道:“看来我那皇侄儿还是把你看得很紧。”

  谢则安泯了口茶,抬眼望向端王:“没有的事。”

  端王放下茶杯,俯身凑近:“你说我要是在这里亲你两口,皇侄儿会不会知道?”

  谢则安说:“皇叔何必开这种玩笑。”他淡笑起来,微微抬起头,与近在咫尺的端王四目相对,“皇叔若是愿意的话,我自然求之不得。”

  端王额头青筋抽了抽,坐回原位。

  谢则安哈哈一笑。

  端王心思虽多,对皇位的执念却并不深,只是他有个野心勃勃的母亲,一直教导他要夺回王位,把赵英那一支踩到脚下。端王母亲在世时他还挺积极的,后来就渐渐消极怠工了,只有他母亲留下的一批心腹还无知无觉地积极谋划“夺位大计”。

  相处久了,谢则安对端王的了解多了不少——这家伙演技一流,身边的人没一个发现不对,每次端王“吃亏”都心疼的要命,一个劲地宽慰端王说“不必太忧心,一切有我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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