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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宠_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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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她耗得起。

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现在才哪儿到哪儿?

“孟宗扬……”柳之南已被气得哭了起来,“我不跟你过了,我要和离!”

孟宗扬似笑非笑,“和离,你这辈子都别想。到了我手里的人,一辈子都别想离开。就算你死了,也要冠着我的姓氏入土。”

他竟是这般冷酷。

“失望了?我本来就是这种人,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让你看到我这一面,可世事难料。”孟宗扬抬手捏住她下颚,“我娶你,绝没想过这一日,可既然已经这样,你我就都得受着。最好别再激怒我。别再说让我心寒的话。”

后悔么?

不。

只是他做的选择,选择只有对错可言,没到最后一步,谁也不能下定论。

“吃点东西,早些歇息。我去外院,有话明日再说。”孟宗扬说着话,走出门去。外面的风刮得更猛了,夹着细微的雪沙。

出门就看到了满脸错愕还没回过神来的一个丫鬟。他记得,是常跟随叶浔出门的一个,好像是叫新柳。

他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家夫人让你来的?”

“是。”新柳忙敛起异色答话,“我家夫人有些担心孟夫人,要我过来看看……”却恰好听到了柳之南那样荒唐的言语……

孟宗扬解嘲地笑了笑,“没事,你回去吧。”又迟疑地对她道,“那些话,别跟你家夫人提起。”

“是。”新柳也只是这么应承一声,她怎么能对自家夫人有所隐瞒?

只是,看着孟宗扬落寞的身影,不免唏嘘一番。

**

今日之前,罗氏并没见过裴奕。叶冰出嫁的时候,叶浔都不曾露面,更别提裴奕了。

她眼中的裴奕,有着传言中令人惊艳的俊美,气度优雅尊贵,神色清冷淡漠。

是在暮光降临时,他带着手下出现,让不明所以的柳之南回府去。

柳之南不情愿的话刚一出口便住了嘴。

她在那顷刻间打量了裴奕一眼,见他唇角挂着和煦如春风的笑容,眸光却冷冽如千年寞雪。一暖一冷,奇异的融合在他神色间。

柳之南识趣地走了。

裴奕便又让她到门外站着,等头脑清醒了再回话。

过了一阵子,叶浔过来了,径自有人引进花厅。

她和徐寄思选择了这所宅子,就是因为这宅子所在的路段是叶浔返京回府的必经之路,时间上不见得能掐算准确,但是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们就会尝试。

她就在廊下站着,听着夫妻两个闲话家常,听到裴奕柔声询问此行可遇到波折,孩子有没有不舒坦,听到叶浔语声轻快地一一回答。

是在这时候,孟宗扬来了。他代替妻子向两个人赔罪。

叶浔问了几句便明白了原由,语气随意地让孟宗扬照顾好柳之南,后来又说这几日什么都好,只是饭菜不合口,因为那家人的厨子是广东人,做辣菜舍不得放辣椒。

裴奕就笑着打趣她是馋猫,并吩咐手下去醉仙楼做几道叶浔爱吃的菜。

仿佛这里是他们的别院一般,自在随意。

三个人用过饭,孟宗扬才走了。

此刻,罗氏已经快要冻僵了。

一名丫鬟进门去,片刻后折回来,对她道:“徐太太请,侯爷、夫人有话要问您。”

罗氏略略活动了腿脚,哆哆嗦嗦走进去。

裴奕在看一些东西。

叶浔在喝茶。她见裴奕没说话的意思,便让罗氏落座,审视片刻,问道:“你嫁给徐寄思,是杨阁老的主意吧?”

杨阁老想让杨文慧给谁做填房,不需想也知道是谁。而如今徐寄思还没有与杨阁老闹掰的意思,那么婚事十之八|九会听从杨阁老的意见,谁嫁给徐寄思,便意味着谁家有意依附于杨阁老。

叶浔得出这结论不难,却让罗氏目露惊骇。

罗氏哪里想得到叶浔与杨文慧一反敌对状态,算得和气的来往着,知道很多不为外人道的事。她先前在外面冷得厉害,到了室内那股子寒意愈发明显,让她双唇都哆嗦起来,牙关轻轻作响。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死死咬住嘴唇,看牢叶浔那张美艳的脸庞,恐惧浸透到了骨子里——难道裴府在她的娘家甚至徐家都安排了眼线?不然怎么能一语道出她这桩姻缘的玄机?

这样的反应,等同于默认。叶浔笑了笑,让新柳给罗氏上一杯热茶,又起身给裴奕斟了一杯酒,随后与新柳去往一旁的宴息室说话。

罗氏偷眼看向裴奕,见他敛目看着手中一叠纸张,神色平和,唇角不自觉地延逸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这样的他,让她的恐惧少了一点点。可随着他沉默的时间越来越久,她的心又紧紧地绷成一根随时都可能断掉的弦。

“这宅子——”裴奕终于对罗氏说话了,“不是你的陪嫁,不是徐寄思的产业,是罗家前几日借给你用的。”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弹纸张,“罗家算得本分,积蓄不超过五万两。如今已不同往昔,多了条财路——杨阁老给的?”说着微微一笑,“不,是徐寄思给的,工部的人财路一向不少。”

并非询问,罗氏也就不需答话。她只是站起身来,垂手而立。

“是徐寄思要你接近与裴府、柳府有关之人,从而加以利用,寻机挟持裴府中人。他要一雪前耻——”裴奕抬眼看住罗氏,“你呢?”

“……”罗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更不知道回答之后会落得个怎样的结果。

“算计我可以,算计我府中的人不行。”裴奕如何不知她一番行径所为何来,并不是一定要她亲口说出,“不想说就罢了,自己选个下场?我没多大权势,对付罗家却是力所能及。”

语调一直是波澜不惊的平静,语气甚至是柔和的。

可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让罗氏的畏惧更重。未经历过波折的人,最怕的是恫吓威胁;经历过波折的人,最怕的则是他这种人。

裴奕不过十八|九岁的人,却已喜怒不形于色。能看出他到底动没动怒的,恐怕只有他的家人。

罗氏垂头看着脚尖,先回答裴奕先前的问题:“我恨毒了孙家、叶冰,只要有机可乘,便会报复他们。我家老爷要报复侯爷,意图拿捏住您的软肋,若能成事,我也能借机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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