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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为妃_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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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月满胸口气息横冲直撞,颤声斥道:“大胆奴才!本宫乃太子正妃,位比三公,你是什么走狗敢对本宫呼来喝去!”

那人不料看着温柔清秀的一个妃子竟有如此慑人气势,略略一骇,为了在属下面前维护面子又回了一句:

“太子妃当真好架势,这后宫里有您这不怒自威气势的妃嫔当真不多。奴才忠心祝愿您明日还能这样威风,奴才告退……”

他言不由衷,暗含威胁讽刺,退下。

栖凤台被羽林卫重重封锁,锦月披荆斩棘好不容易才绕到姜瑶兰寝殿外,却被重兵阻拦进去不得。细细一看,这些人竟都从属弘凌,卫尉等人都听从兆秀和李生路。

“让开!本宫要进去!” 锦月斥李生路道。

“殿下说了,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进,太子妃请回吧!”

锦月想起姜瑶兰或许已死在殿中,心中焦灼而怒不可遏,一耳光打在李生路脸上,打得他一个趔趄:

“什么狗东西!就是你们殿下没有权利管本宫!”

“站住……”李生路还想拦住。

“让她进来。”冷冽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平静悠远,整个人潮嘈杂、刀光剑影的宫殿,仿佛应声冷肃、静寂下来。

锦月循声抬眸,就对上弘凌负手俯视而来的目光。他像石头雕刻的,从眼睛到嘴角,无一处不是冷漠与凌冽,仿佛谁也无法将他阻挡,谁不再入他眼中,仔细打量,才能看见他瞳孔中燃烧的烈烈火焰,仿佛能吞噬所有。

推开拦在跟前的利剑,锦月不顾手背不小心划伤的口子,冲进殿中……

栖凤台的封锁随着分分秒秒过去而越加严密,弘允在尚阳宫得到消息时,已经接近四更天。

他顾不上乘轿撵,马不停蹄,从尚阳宫奔赴来栖凤台,可这时候栖凤台的封锁已经比锦月来时严密更多。不知哪里调来的重重弓箭手围着,又是一排排银枪雪亮的士兵,连丝风都吹不进去!

烈马一声长啸,弘允勒了马缰下马。一路策马奔腾,让他一向整洁高雅的衣冠有了丝凌乱。

他急问随扈小北:“到底怎么回事?太子妃怎会在里头?”

“殿下,奴才也不十分清楚,刚才线人受了重伤逃来告诉奴才的,说皇后娘娘毒害皇上,被、被刑部和四皇子捉了现行,然后就失血过多断气了。至于太子妃为何早于我们得到消息前来,奴才不知。”

弘允心脏一顿乱跳,从出生开始到现在二十几年,从未如此不安过。

“进去看看!”

  ☆、第89章 自尊的裂痕

锦月入了皇后寝殿后,未能到榻前。只见屋中御医分作两拨人,一拨是在救皇帝,一拨是在诊治皇后。

角落里,带刀随扈恭敬侍立在弘凌身后,他对上锦月冷冷质问的目光,只平静地晃了晃睫毛,丝毫不为所动,根本未放心上自己在做一件能够对江山天下产生多么大改变的事。

“娘娘……”秋棠扶住锦月略有些颤抖的身子,锦月却抽-开身、目光直盯着弘凌不动,模样好似一只被瞄准的猎物全身戒备地盯着要吃自己的野兽。

自去年初秋离开东宫后,她便与弘凌鲜少有交集,可弘凌却阴云罩在头上从未三去过。这一刻,屋中人多繁杂,可弘凌身上那种特别的冷冽气息,却似有意识般,直往她身上缠、鼻腔里钻。

许久,弘凌轻轻扬高了些下巴、敛眉头睨了锦月一眼,便不再看她,仿佛失去了兴趣。

锦月也不想再理他,只顾在姜瑶兰所躺的榻前静候,等她苏醒。

她才坐下片刻,弘允就来了。

锦月见他鬓发间有一缕乌丝垂落,向来英俊从容的脸庞略带些焦灼,又在看见自己的时候掩藏去。

“锦儿,你怎会在这儿,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弘允眼中有怀疑,余光瞥见角落里稳操胜券般自顾自喝茶的弘凌。

锦月读懂了他的怀疑,这阵子她与姜瑶兰心照不宣,他定然有些警觉。

“我并不知是这样的状况,只是夜晚见皇后娘娘送来给小桓的缎子那样好,想过来表示谢意,不想遇到这样的事,也并不清楚原委。恐怕……是有人蓄意为之,殿下是太子,权力高于任何皇子,请赶紧查清楚稳住局势。”

锦月话音刚落,弘凌目光如利箭飞射过来。他的犀利和怒气,锦月感觉的一清二楚,只将他视若无睹。

弘允扫一眼屋中混乱的情况,乱作一团的御医、药童、侍女、内监,和林立的带刀羽林卫,聪明如他怎会想不透。

“锦儿,你先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弘允面上严肃,从容不迫道。

他的冷静让锦月稍稍安心,身上弘凌的目光越发灼人,锦月便点了点头。“好,一切小心,我在尚阳宫等你回来。”

“别担心,好好睡一觉,照顾好小桓。”

“嗯。”

弘凌亲眼看着锦月出去,手中握的茶杯生生捏出一道裂痕。好一个夫妻情深的场面,显得他这个恶人多坏呀,呵!

弘允目送锦月出门,才朝弘凌走来,他举手投足的气度依旧,纵然现在包围栖凤台的羽林卫都是弘凌的人,他也没有半分胆怯害怕。

“你以为用这些卑鄙伎俩陷害母后,能将我打倒么?”

弘允盯着弘凌,从齿缝里蹦出字来。

弘凌轻勾一边薄唇冷笑了声:“你就这样确定是陷害,而不是你母亲确实弑君?”

“天下谁人不知帝后鹣鲽情深,母后绝不会做出半点不利父皇的事,你这圈套未免太过拙劣。你以为能将我弘允抹黑?不,这只会令你更加声名狼藉,天下唾弃。”

“唾弃”二字让不动声色的弘凌有了怒意,弘弘允从弘凌脸上看见熟悉的愤怒不甘,只不屑冷笑,如看蝼蚁:

“还记得小时候一入冬,你便捡我穿剩下的衣裳,如同乞儿。有一回冬日,我见你身着单衣冻得脸通红,便可怜你,令奴才将我刚做的狐裘服扔在泥地里,伪装做没人要的,故意让你捡了去穿,只为顾全你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心。弘凌,你自始至终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卑微可怜虫,时至今日依然如此,我看不起你,更看不起你这些卑鄙的陷害伎俩,我不会怕!”

弘允说罢大步朝姜瑶兰榻边去,将母亲抱着就走。

羽林卫和内监想阻拦,可弘允平日虽极少动怒,却是不怒自威的人,高贵气度不容侵犯。

他低说了个“滚”字,奴才们都颤抖匍匐在地上不敢宰拦。

毕竟他是嫡皇子,又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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