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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犯上_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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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正忙着把醉透了的人往车里塞,只听身后传来一句气势汹汹地叫喊:

  “喂!你们干什么!”

  混着马路上的车鸣,背后有人语气很冲的对自己叫,赵以铭一个转头,见是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孩,身材板正,眉头怒锁,目光阴沉地朝自己走来。

  赵以铭把顾珩推给司机道:“你看着他。”一面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这人,脑子里飞速思索是否认识,答案是否定。

  那人身旁还跟着个他岁数相仿的男孩,油头滑脑的,脸皱成一团,正扑上前拦住那人的腰道,“刘远刘远,干嘛呢,认识这人啊?不认识咱别惹事了……”

  “你给我滚开!”刘远一个巴掌呼过去,重重地撇开壁虎,虎视眈眈盯着赵以铭,几步跨到他面前,“你什么人?把顾老师往哪儿带?”

  “我什么人?”赵以铭觉得好笑,听他语气像是顾珩的学生,“你什么人?你有事吗?”

  “有事。”刘远刷地换上一副阴鸷的眼神,死死盯住赵以铭,“顾老师又不会喝酒,你把他灌醉想干嘛?想去哪儿啊?”

  赵以铭揣测起这人是什么目的,出于想保护老师?他仍带着几分戏弄的笑意,道:“听你这话,恐怕是你自己那点小心思有点多,我和你们顾老师是朋友,送他回家而已”

  在路人看来,两人只是面对面说话,可只有壁虎才能感受到,此时气氛骤然剑拔弩张起来,像有两头喷着怒气的雄性动物,即将要交锋。他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胆子卷进这场战斗里。

  “我知道他家在哪儿。”刘远咬着一口阴森色的白牙,“我,送,他。”

  赵以铭笑笑,目光斗然凶狠了,一股寒气刀子一样直往外逼,“老子不管你是哪儿来的臭学生,麻溜滚蛋!再不滚我叫人了。”

  笑话,小毛孩还挺喜欢顾珩的,以为自己看不出来。

  刘远拳头捏得嘎吱嘎吱的,他早就认出来这人是带顾珩去酒吧的男人,今天这人要是对顾珩没什么歪心思就见了鬼了!想到这儿他恨不得二话不说把人往死了揍,可还残留最后一丝的理智——顾老师回家要紧。

  “送回家,好啊。”刘远回盯道:“我跟你一起,把他送回家。”

  赵以铭扯起嘴角,眯着眼睛笑得像只大狐狸,半晌,上前一步,声音压低低的,

  “我说的回家……是回我家。”

  话刚落地,刘远已经冲到了他面前,一拳挥了上去!丝毫不含糊的砸在赵以铭的左腮帮子上,赵以铭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拎起刘远的领子,对着脑袋一拳头把人打到当场嘴里流出了血。

  场面突然就失控了,街上路过的人都高声尖叫起来,到处逃窜躲避,两个男人互相看对方不爽,加上都各自带了点私心,以为是在争夺猎物,一拳拳都拼了命,恨不得看见什么就抄起来往对方身上砸。一群保安和赵以铭的司机一起,一边缩着头生怕挨拳头,一边跳起来上去把两人分开。

  壁虎早就躲在一边,大喘着气给刘预拨电话,嘟声一遍遍就是迟迟不接。他自顾自喊了句,“老天爷啊。

  电话终于通了,那头刘大少爷正搂着美人在沙发上饮酒作乐,听了几句,一个起身道,

  “我弟弟被人打了?!”

  后来结局是两人各自被自己人被送去了同一家医院,原因是这家医院离得最近。

  打绑带,上药,乱七八糟做了一堆检查。刘远被他哥安排进了一个高级单人病房,硬逼着他在这儿住一晚上,观察情况。

  “你今晚在住这儿,明天我再来看你,我没来你不准走,听到没?”刘预喝斥道。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刘远摆摆手没好气道。

  另一个病房里,赵以铭的司机匆匆推门进来,低声道:“赵总,人已经送回他自己家了。”

  赵以铭没吭声,气得胸口都要炸了,计划了一个月,做梦都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一旁司机又说道:“赵总,伤的怎么样,没事吧?诶,刚刚我应该赶紧叫几个人来帮忙就好了……”

  “叫什么人!??”赵以铭一股气上来,发泄似的骂道:

  “来看老子被小毛崽子打了,光荣?!”

  这一晚上,两个打完架的男人各怀心事,都没怎么睡,倒是只有顾珩在自己家床上睡了一夜的好觉。

第16章 第十六章

  第二天,赵以铭的病房里,顾珩正满怀歉意地低着头道歉。

  “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阿铭,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那小孩怕我是坏人,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了。嗤,也不看你这一个大男人,我能把你绑架了不成。”

  顾珩头低得更狠了,道:“我也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你是好心送我回去的,我替他向你道歉。”

  赵以铭看着顾珩,轻轻笑道:“头疼不疼?昨天我劝了半天,让他们少灌你点,没想到你还是喝醉了。”

  “我没事。”顾珩赶紧说,“你好好休息……不然,不然下午,我熬点汤给你送来吧?”

  “下午我要走了,公司一大堆事,这点小伤还指望在这儿躺一辈子啊。”赵以铭笑着打趣。

  顾珩点点头,看他精神确实还不错,又郑重其事的说了句抱歉,这才走出了病房。接着赶紧坐电梯,去了上面一层。

  站在刘远病房门外,顾珩和护士简单聊着他的情况,询问受伤得严不严重,听到他脑袋上擦掉一块头发,顾珩眉头一下锁紧了。

  刘远靠在病床背上,鼻子尖前满是消毒水混着雨水的潮湿味儿,门外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隔着门上的毛玻璃,看着顾珩和护士交错的身影,待房间门锁咔嚓一声被人转开,刘远赶紧将头扭过去,用后脑勺对着门口。

  顾珩轻手轻脚的跨进来,走到病床前,坐在床边硬到铬人的白色家属椅上。

  房间里很静,窗外的雨淅淅沥沥顺着玻璃往下淌,爬出一道道蚯蚓似的痕迹。

  “那个人是我朋友,我们以前是同学。”过了良久顾珩开口道。

  刘远沉默,把头扭得更偏了。

  “我给你擦药吧?”

  刘远依旧没吱声,片刻淡淡道:“不用了。”

  顾珩叹了口气,语气又软了一度,“护士说的,还要再擦一次药,你听话,好不好?”

  听到顾珩低声下气,刘预心里稍微好受了那么一丁点,胸口里却仍是不甘心,一口气堵着上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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