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和上次那个朋友吗……
顾珩垂着头坐在椅子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段时间他总感觉孩子长大了，越来越有属于他个人独立的生活了，好像也不如从前那么听话了。这让他觉得很力不从心，仿佛在用手抓一团空气，怎么抓都抓不住，无法像以前一眼，随时将他“召唤”回身边。
他摇摇头，换了衣服钻进冰凉的被窝，静静地看着手中握着的手机，等刘远向他打回一个解释的电话，不知道等了多久，渐渐地，眼皮越来越支撑不住，捏着手机睡着了……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第二天顾珩一睁眼，天已经大亮了，阳光黄澄澄的从窗帘里透进来，他一个激灵，到处摸手机，原来是掉在地板上了。
拿起来点开，一个短信和未接来电都没有，顿时有些惆怅。
说起来这事不怪刘远，昨儿陆曦接完电话顺手就删除了通话记录，他完全不知道顾珩打过电话这事，一大早跟着学校正在郊区参观呢。
顾珩自己吃了顿早餐，正坐在书桌前看书，手机突然响了，他赶忙拿起来一看，一串不熟悉的号码。
“喂？”
“喂，顾珩？”
“……嗯？哦，阿，阿铭。”
“我说，你这怎么了，两次了啊，都听不出我声音，怎么回事啊？你那手机没显示啊？”赵以铭开玩笑道。
“不，不是。没看，就接了……”顾珩赶紧解释，他不能告诉赵以铭自己不敢再存他号码的事。
“哦，这样的，今儿那个教授点名要见你，怎么样，出来聊聊？咱找个清静点的茶馆，顺便喝喝茶什么的。”
“……”顾珩咬着唇，一阵犹豫，“阿铭，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么，我最近的工作真有点多，那个项目实在做不成……”
“嗨，你是认真的啊？我以为你上次跟我谦虚开玩笑呢。那你说怎么办？人家教授兴致勃勃的，不然你出来当面跟人说一声你的情况吧，总也尊重些。”
顾珩面色复杂，他也觉得就这么通过中间人拒绝别人太没礼貌了，勉强答应道，“那，那好吧。”
这件事自己做得太不对了，顾珩很愧疚。而要瞒着刘远见赵以铭，顾珩更愧疚，他揣着十分复杂的心理推开了门，坐公交去了和赵以铭约好的茶馆。
茶馆内一片清香，赵以铭正瞧着腿坐在藤椅上，对着笔记本电脑打字，手边放着一尊小香炉，细烟上飘。
聊天框里是他和林秘书的对话
-我已经到了，这茶馆跟你说的一样，就在天越楼下，隔着玻璃都能看到姓刘的办公室，真他妈方便
-赵总，需不需要让孙磊把刘预约下来，你们碰个面？
-不需要，刘预不瞎，他能看见，就算他看不见，我估摸着这茶馆里也有天越员工，保不准得跟他说
-好的赵总，对了，季教授刚刚又委婉拒绝了见面。
-妈的那个老东西，你再多求求他，给他送点东西什么的，好歹得让他跟顾珩见一面，不然时间长了顾珩保不准要怀疑
“阿铭。”
赵以铭一个抬头，见顾珩正站在桌旁，他顺手关了聊天框微微一笑，“来啦？”
“嗯。”
“来，坐我旁边，我给你看点资料。”赵以铭拽来一个藤椅，顾珩顺势坐了下来。
“先点点喝的吧？”赵以铭把茶单递给他。
顾珩摇摇头，“没事的，我喝水就好了。”
赵以铭看出来了他拘束，没说什么，叫来服务员倒了杯水，接着从电脑包里抽出几份白花花的文件，“你先看看，这是季教授以前做过的研究课题。”
顾珩接过看起来，赵以铭继续说，“季教授刚准备来，路上听学生说观测台出了点故障，他跑回去处理了，估计得等他会儿了，不介意吧？”
顾珩摇摇头，“没事。”
两人继续聊着天，顾珩刚开始心里还有点怵，总觉得刘远在北京跟千里眼似的能看到他的一举一动，渐渐地聊着聊着防备也就淡了，放松了下来，甚至讲到以前学校的事脸上洋溢出了笑容，赵以铭也跟着笑，两人正说到正开心的时候，顾珩的电话响了。
是小远打来的，顾珩一怔，说了句我出去一下，拿着电话去外面接通了。
“顾老师，起床没啊？今儿周末，也不敢太早给你打，想让你睡个懒觉来着。”
“起，起了……”顾珩站在茶馆门口，“你在干嘛呢？”
“我？跟着学校参观工作室呢。怪无聊的。”
“哦……”顾珩语气犹豫，“那个，昨天，昨天，你去哪了？”
“昨天？”刘远的眼睛一转，“昨天能去哪儿，下了车都那么晚了，直接宾馆睡觉了啊，怎么了？”
“……”顾珩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诧异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原来你在这儿啊。”
顾珩一个转身，见赵以铭出来了，关切道：“看你半天没进来，正担心你，接个电话还跑那么远。”
顾珩的心脏猛地提了上来，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只听手机那边传来一声几乎发狂的怒吼：“顾珩！！”
顾珩拇指一抖，几乎立刻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打完了？”赵以铭笑道，“进去吧？”
“哦……好……”顾珩跟着他进了茶馆，手机一直震个不停，全是短信，他颤巍巍地点开看。
-学会挂我电话了？？？
-怎么不敢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