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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经年_第71章

水千丞Ctrl+D 收藏本站

宋居寒恨不能掐死彭放,但他现在没空理会彭放,他抓住何故:“你别听他瞎说,我们……”

“放开。”何故抓着宋居寒的手,用力推开,他声音空洞得仿佛灵魂已经被抽干:“宋居寒,我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这话会是我先说出口。”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用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我们断了吧。”

宋居寒当场僵住了。

何故看也没看他,径直往前走去。

“何故!”宋居寒暴喊一声,他脸皮滚烫,不只是被打的,还有当着这么多熟的、不熟的人的面儿被打然后被甩的难堪,大明星这26年风光璀璨的人生,何曾这样丢过人,他像个因受伤而极端愤怒的困兽,“我和冯峥都是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了,你他妈拿这个跟我作什么作?!”

闻声而来的小松一看这混乱的场面,差点没昏过去:“怎么了,怎么了寒哥,怎么了何故哥?”

何故没有回头,没有停下。

“何故!”宋居寒又气又急,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你说这话别后悔!你以为我宋居寒离不开你吗,到底是他妈谁离不开谁!你敢走,你他妈敢走就别回来!”

小松跑上去想拦住何故,却被何故眼里的昏暗和绝望吓退了,他又想去劝宋居寒,可宋居寒好像下一秒就要暴起来吃人,他连靠近都没有勇气。他只能求助地看向彭放,彭放却是一脸悲壮,显然自身难保。

而庄捷予更是吓得呆若木鸡。

于是所有人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何故一步步走出了酒店。

第33章 最新更新

何故跌跌撞撞地回到车上,只觉得四肢虚软,手直发抖,钥匙插了半天都插不进去。最后他恶狠狠地摔了钥匙,彻底瘫在了座位上。

眼圈酸胀,他用力揉着,才勉强阻止它们落下更多难堪的泪水。

他的大脑好像停止运转了。他什么都想,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一片混乱。

所有的思绪最后都凝结成了那锥心刺骨的三个字——宋居寒。

记得Vanessa说过宋居寒的名字的来历,宋河是个很傲气的人,给自己儿子取名字,寓意来自“居高处而不胜寒”,听起来不太吉利,但他显然并不在乎宋居寒是否“胜寒”,而只在乎他是否居高处。

宋河对儿子寄予的厚望全都实现了。宋居寒人如其名,手持一柄无形的利剑,兵不血刃,就能杀得人遍体鳞伤。

六年多的坚持化作一纸笑谈,何故甚至提不起力气恨宋居寒或者冯峥,连他都觉得,自己活该。

活该把自己的心送上去任人践踏,怨得了谁。

宋居寒,这三个字光是重复一遍,就让何故仿佛连呼吸都伴着痛。

引线它终于烧到头了。

轰——

何故那天是被彭放的司机送回家的。

他回到家之后,就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就那么躺着。

如果说之前的三天他只是颓废,那么现在的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活死人,从里到外地被抽干了。

夜深时,那份令人胆寒的安静突然被刺耳的门铃声打破了。

何故毫无反应,门铃却锲而不舍地按着,到最后就咣咣咣地砸门,何故听到了庄捷予的声音。

他疲倦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但最后还是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去开了门。

庄捷予一看到他,就重重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何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空洞洞地说:“为什么?怕我自杀吗。”

“不、不是。”庄捷予抓了抓脑袋,“你没事就好。”

何故转身进了屋,庄捷予连忙跟了进来,急着解释道:“今天是宋居寒叫我去的,说只要我陪他出去,他就不跟我计较了,我真的不知道你会去!”

何故充耳不闻,他根本不在乎,倒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宋居寒居然还喜欢玩儿这手来刺激别人,既幼稚,又险恶无比。

庄捷予看何故毫无反应,眼里染上几分哀伤:“你别这样好不好,宋居寒是个王八蛋,你、你别再喜欢他了好不好,他不值啊。”

连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何故有点想笑,可心脏疼得厉害,他背对着庄捷予,用力用拳头挤压着胸口,试图分散那令人窒息的痛。

庄捷予绕到他面前,勉强堆起一个笑容:“其实失恋嘛,谁都会经历的,时间能治愈一切的,我知道你现在难受,反正我这段时间没事,我陪你好了,跟我在一起很开心的,你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何故想拒绝,又懒得开口,因为庄捷予很能磨人,他疲于应付,也许有一个会喘气会说话的人陪着,真的会好一些。

何故不说话,庄捷予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说着:“你饿了吧,我带了菜来,我厨艺还不错呢,你等着啊我给你做饭。”

何故晃到沙发上,坐着发呆。他脑子已经清醒了不少,但浑身都没劲儿,也不想干什么。他目视着前方,好久,才发现他看着的东西是电视,是那个为了让宋居寒能多来他家玩玩儿游戏,而花了两个月工资买的大电视。

宋居寒曾经用这个电视给他唱过歌,只唱给他一个人听。

何故几乎是颤抖着呼吸,才能抵御那无边地绝望,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拳头悄悄握紧了。

庄捷予做完饭,把何故拽到饭桌前逼他吃,何故实在没有胃口,勉强夹了两筷子就放下了。

庄捷予急了:“不好吃吗?我觉得不错啊,你多吃点啊。”

何故抬起头,进屋之后,第一次正眼看庄捷予:“我不饿。”

“你怎么会不饿呢,你肯定从……从中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何故摇摇头,起身走了,他还是去睡觉吧。

庄捷予直接跟进了卧室,看着何故钻进被子里,他就走在床沿,用手摸着何故的头发,柔声说:“你很快就会好的,真的。”

何故轻声道:“好与不好,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庄捷予看着何故失魂落魄的样子,体会到了一阵心疼,他忍不住俯下身,亲了亲何故的眉角:“好与不好,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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