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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经年_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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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居寒轻轻捏着他的手指,揉捏那饱满的指肚:“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听得懂我的歌,也不是所有人都爱听,更不是所有人,我都想让他们听。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找不到当初那种,单纯地想要唱歌给别人听的热情和冲动了,任何演出谈的都只是钱。”他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地陷入了回忆,“你记得咱们刚开始约会的那个下午吗?那时候我真的很想唱给你听,你脑子这么好,肯定记得。”

何故心脏紧了紧,暗暗抿住了唇。

“你一直看着我,眼睛特别亮,听得很陶醉,唱完了我让你提意见,一般人装着也会评价两句,可你太诚实了,除了好听,你说不出别的,但我很高兴。”宋居寒贴着何故的耳朵,小声呢喃,“其实,我本来没打算那么快就把你往床上带,但我那天真的很想很想把你变成我的……”

何故猛地站了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宋居寒拉住他的手,仰头看着他,目光灿若明星:“这么多年了,那个让我有想要唱歌给他听的冲动的人,还是只有你。”

何故没有说话,扒开了他的手,转身洗手间走去。

插上锁栓,何故倒吸了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眸深沉。

宋居寒的调情技巧是从十来岁开始、在数不清的人身上锻炼出来的,他必须保持十二分的清醒。

也许宋居寒这一次是真的想要认真对他,至少现在是这么想的,但他已经不可能再相信这个人了。

未来那么长,他不会把宋居寒的一时兴起当真。

他能坚定地自作多情七年,也能坚定地从宋居寒的生命中一步步走开。他只要远远地把爱一个人的心埋葬在心底,然后去过自由、轻松的生活,这就足够了,他绝不会再把自己卷入无底洞。

调整了一下情绪,何故返回了客舱。

宋居寒的眼睛一路追着他,直到他坐在座位上。

何故看了他一眼,继续拿起书要看。

宋居寒的大手压在了书页上:“这书难道比我好看吗?”

“好看。”何故推开他的手,“飞机飞这么久,我总要找点事做。”

“那就和我聊天啊。”

“我们……没什么可聊的。”相差甚远的背景、人生和圈子,让他们之间的共同语言并不多,他性格又闷,而且宋居寒通常来找他,也不是为了聊天。

“当然有,我们在一起七年,怎么可能没有可聊的。”

“我们在一起七年,你来找我的时候大多只是做爱。”何故头也没抬,“聊什么呢?探讨床技吗。”

宋居寒脸色有些难看:“我去找你是因为喜欢和你待在一起……”他越说声音越小。

“嗯,我相信。”宋居寒应该是真的挺喜欢睡他的,至少俩人在这方面很契合。

“但不代表我们没有共同语言,你的事我都知道。”

“比如?”

“你的家庭,你的事业,你的交际圈。”

何故笑了:“是吗,我爸妈感情不和的原因是什么?我在南创的职务是什么?我平时接触的朋友有谁谁谁?”

宋居寒呆住了。

何故摇了摇头:“我才有资格说,‘你的事我都知道’,但我的事,你从来不感兴趣,所以也不会问,即便我说起了,你也记不住。”

宋居寒眼里闪过焦虑:“我会记住的,从现在开始,你说什么我都会记住。”

“何必呢。”何故扭头看着他,“你本来不是这样的人,现在硬逼着自己去迁就我、讨好我,还要逼着自己不跟别人睡,你很难受吧?居寒,我知道为了别人去改变自己有多痛苦,因为我经历过,所以我劝你别这么做。去做你自己吧,我也做我自己,这样谁都开心。”

宋居寒咬了咬牙:“你他妈的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要你,其他都是次要的。你别再一本正经的跟我讲道理,让我放弃,我宋居寒这辈子从来没退缩过。”他受够了何故冷静理性的去分析他们之间的种种,就好像他的感情可以量化、可以测量、可以操控,他已经无法控制地为了何故变得完全不像自己,他尚且不觉得后悔,何故却要奉劝他“迷途知返”?这他妈的算什么。

何故把他当什么?

何故耸耸肩,不再说话。

宋居寒瞪了何故半天,最终却无力地垂下了头,黯淡的眼眸中满是难过和失望。

他的何故离他这么近,他却不能尽情地拥抱。

他想那个对他笑、对他好、用仿佛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专注看着他的那个何故。好想好想,快要想疯了。

他怎么会把那样的何故弄丢了。

回到国内,还是大白天,何故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但还是浑身疲倦。

下了飞机,他被直接塞上了宋居寒的车,他坚持要回家,宋居寒不情愿,但显然是还有别的事要忙,暂时顾不上他,便道:“你回家可以,但手机要24小时畅通,别忘了你的证件都在我这儿,别乱跑。”

何故冷道:“宋居寒,我又没犯法,我为什么要跑,你别逼人太甚。”

“我不是那个意思。”宋居寒偏过头,轻轻亲了他一下,“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太难受了,我怕你再不声不响的走了,你想去哪儿,至少让我知道,至少让我能找到。”

何故别过了脸去。

宋居寒眼神暗了暗,捏着他的下巴,强行转过了他的头,重重吻住了那柔软的唇。

何故狠狠推了他一把:“还想再被咬吗。”

宋居寒用指腹摸了摸还带着余温的唇瓣:“我会去找你的。”

司机把何故送到了楼下,何故庆幸自己当时被宋居寒掳走的时候,随身带了钥匙,要不然他身上啥都没有,岂不是连家门都进不了了。

他上了楼,打开了门,回到这个阔别了三个月的家,恍如隔世。

这三个月发生的事,将他从身体内部彻底改变了一些东西,他不敢说自己完全摆脱了宋居寒的阴影,毕竟那是一步一个血脚印的七年,但他已经可以面对、可以抵御了。

接下来,他该考虑之后的生活了。

他给他妈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回国了,到时候可以和素素一起走,他妈很高兴,并问他玩儿得怎么样。

他只能说很好。

挂了电话,他又打给了顾青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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