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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永生者_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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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子仰在太师椅上边抖腿边说:“在任何情况下,时间都是永恒存在的因素。”

  我抬头看他,不知道他的脑回路又拐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胖子左顾右盼的一时也找不到话头,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一流。

  “这句是那个谁?是不是什么尼什么……说过的?”

  瞎子推了推墨镜,嬉皮笑脸的:“不好意思,这次是我的原创。”

  我直接掏出手机就给他拍了一张,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懒得理我,我把照片给苏万发过去,才转脸问吴二白:“你就是这么被赶走的?可是单有这些布片……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吴二白沉吟半晌,才说:“怎么说……这就要回到我之前说的那个因果上了,比如说,你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那么你会怎么解释那些目前你理解不了的现象?又像是我这种,我信这世上的永生,所以看问题的角度又是另外一种了。

  比如这些绣片,我回来仔细分析了一下,有些图案是重复出现的。如果把一张图当作一个叙事体,那么每一个单一图案就是一个词,通过不同的排列组合,传递某种特定的信息。”

  他站过来挑了几张照片,一一指给我们看。

  “比如这上面的类似小亭子的卷檐,这个东西我见过实体,那苗寨最高处有间神庙,顶部就是这样的,当然你们可能不信,那神庙非族人不能靠近,但只要看过一眼,就会知道,这绣片上的东西就是指它无疑。

  顶下这个立于神庙中的小人,自然是天极神,从那几张来看,围绕天极神的神兽各有不同,但也能基本分辨,朱雀,青龙,龟与鱼,或者蛇,都是有明确特征的……”

  胖子凑过来插了一句:“这个小娃娃看着面熟,我怎么觉得我小时后老家过年的时候门上贴的抓鬏娃娃……看上去差不多?”

  手机叮的一声,屏幕亮了起来,是苏万回了一句——“老家伙还挺嚣张的。”我忍着笑,将手机推过去给小哥看,他皱眉盯了几秒,也是一笑。

  对面瞎子跳起身就来捞我的手机,被小哥挡了一下未得手,才颇有些不自在的说:“你俩什么时候搞起来单线联系了。”

  我刚要开口,小哥却咳了一声,我只好把肚子里的话咽了下去。

  胖子自从醒了一直都在状况外,此时却灵醒了不少,指着照片问:“那这又是什么?这俩大翅膀子也到处都是。”

  吴二白扫了一眼,说,是蝴蝶。

  “蝴蝶?”

  其实仔细看来,这蝴蝶更像是神庙顶的衍生图形,如同翘起的飞檐,层层叠叠。

  “苗人称蝴蝶为妈妈,认为他们是蝴蝶的后代。”

  胖子抽了口冷气,道:“蝴蝶的后代?你早上唠唠叨叨说那么多不就想证明他们是蚩尤后人吗?怎么又成蝴蝶的后代了?”

  我突然一个激灵,“你的意思?”我看着吴二白,脑中的想法似乎正在迅速成型“这是一个相互影响的过程?真相与用来掩盖真相的表面现象?又或者是?信息在传递过程中先后顺序发生了混乱?”

  虽然我说的颠三倒四,但吴二白听懂了。

  “难道不是母系氏族崇拜的一个表现?”瞎子也问道。

  “其实你说的我也想过,”吴二白点头,“但动辄几千上万年的时代跨度,现如今已有的考古发现根本无法提供任何证据,但仅仅从这个图形的演变上来看,更有可能是表现某种状态,比如,长生不死,又或许,死而后生。”

  “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些牽強了。”

  “我们的文化应该出现过一个断层,当然所有文明都有断层,我们这个,中原文化的断层具体发生的原因尚不可知,但肯定是在秦代左右,始皇改制,焚书坑儒,是为帝业,但也或许是为了掩盖秘密。”吳二白說。

  “什么秘密?”胖子追问。

  吴二白一笑,看向小哥道,“你觉得呢?”

  

第79章

  胖子说:“他觉不觉得有什么关系,听你们晕晕乎乎讲了这么多,别的感受没有,就是觉得有点饿。”

  几个人全都悚然看着他,吴二白更是手一歪,茶水洒了一裤子,一边拂水一边说:“你那是什么肚子?先说好晚上可没饭啊!”

  这下连瞎子都坐不住了。“没饭?没饭我们吃什么?”

  吴二白一笑,“今天村里有过事的,我一会要去吃酒,你们自己凑和一下对了。”

  胖子起身道:“我才不和他俩凑和,走走走,我陪你去……”又问瞎子,“你是走是留啊?”

  瞎子看着我笑了笑,才说:“自然是走了,我留下还得给他俩做饭。”

  吴二白倒是对多带几个人蹭饭没什么所谓,只是站起身后看了看张起灵,才说:“我是不是猜对了。”

  小哥垂下眼,轻轻点了点头。

  胖子站在门口嚷,我就烦你们这些人,有话不能好好说吗?瞎子接了一句,好好说你也听不懂。

  胖子反问他:“你就听的懂?”

  瞎子笑的高深莫测,抄着手说:“我不在乎过程,只要一个结果。”

  待屋里真正清静下来,我重新泡了壶茶,坐在榻上翻吴二白那一堆照片。小哥出去洗了个手,已经入秋,井水冰的很,他一回来就把手伸到我的肋下,就如他多少年来做惯了的那样。我用胳膊夹紧了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笑了。

  我扭头问他,“你可想起些你的身世?”

  他缓缓点了点头,“记起来了一些。”

  “什么时候记起来的?”我奇道,“我之前问你都不说。”

  他整个人懒散的靠了上来,下巴搁在我的肩窝处,说:“也不是什么要紧,你知不知道都无妨的。”

  “那现在呢?吴二白指的什么?”

  他长出了口气,鼻尖在我脖子上蹭了蹭,声音中带了一丝郁闷,“秘密。”

  我脑子转了一圈才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笑道:“秘密到底瞒不住了?”

  谁知他却一扭脖子,说:“不想提罢了。”

  那天直到很晚吴二白他们都没有回来,而小哥慢慢的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有关于他的,尘封了两千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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