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知道，在得到这个消息，宫占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牺牲了。我们回来也是接球球。”
宫城端着牛奶送到孙乔的嘴边。
“喝点吧，不然你也撑不住。”
孙乔忍着疼痛带来的恶心，把牛奶喝下去。
“我要洗澡。”
“我给你拿衣服。爸，小爹这样他站不住，你去帮他。”
“还是我儿子好。”
“还有精神说笑，洗完澡睡两个小时。”
搀扶着孙乔站起来，孙乔推开门摸摸球球的脸蛋，低头在孩子脸上亲了亲。
死死地看着孩子，看了十几分钟，这才让宫城扶着进了浴室，拒绝了宫城帮忙，把水龙头扭到最大，水花放大，撑着墙壁哭出声。
“他才五岁，陈星，她的记忆力只有你五年。你就真舍得丢下她，为了孩子你也该撑下来，现在他没了父母成为孤儿，你就舍得这么小的孩子受这个罪吗？难道你不知道你那老婆穷疯了，想占有你用命换来的钱？”
宫城站在浴室外听得清楚，宫占拿着小爹的衣服揉眼睛。
谁最可怜，球球。懵懂无知的年纪，失去父亲不说，还要遭受母亲的压榨。
“本来没有通知球球的妈妈，估计是球球的奶奶给他打电话质问他怎么离婚了？球球妈妈一听陈星牺牲了，追封为烈士，特等功，就说球球归他，不过他要四十万作为球球的抚养费。已经把电话打给你小爹了。你小爹在电话里和他骂起来，气的肝脏疼。所以他妈才跑到学校来抢球球。”
宫城摸摸宫占的头。
“好儿子，你做的很好。真要让他带走球球，你小爹能气死。”
就这个脾气，在悲伤地时候球球妈妈打电话上来就说，孩子归我给我四十万。孙乔直接就疯了。对着电话破口大骂，扬言要弄死他，败家娘们你要不做破鞋出轨，陈星也死不了，还他妈要钱？老子要了你的命！
要不是按着他，孙乔很可能扛着枪出去把她给突突了。
这不，气得他肝脏疼痛就没停止过，大把止疼药都没有给止疼。
“球球是我妹妹，谁也不给。”
“去送你陈叔一程吧。”
“我去，我要去。我要告诉陈叔，我把球球照顾得很好。”
孙乔洗澡出来，宫城把他送到自己的床上。哪怕就睡一个小时，他也需要休息。
孙乔抓着宫城的手，不让他走。宫城靠坐在床头，孙乔枕在他的小腹这才闭上眼睛。
从球球的衣服里找出一套黑色的衣服，球球睡醒了看见孙爸爸，特别高兴。
“孙爸爸，我好想你啊。爸爸怎么没和你回来呀。”
孙乔蹲下去摸摸球球的头发。
“孙爸爸这就带你去看爸爸。让小占哥哥帮你梳头吧。”
“小占哥哥，我要带那个红色的小发卡，有小蝴蝶结的，爸爸说我戴这个最好看。”
宫占给他梳了一个马尾辫，在厚厚的刘海上卡上小蝴蝶的发卡。
第九十七章再闹老子毙了你
“孙爸爸，我传你给我新买的裙子好嘛？爸爸看了一定夸我好看的。”
“今天不行。”
那套裙子是大红色的，不合适。
球球也不生气，不穿就不穿，以后穿给爸爸看。
都收拾好了，宫占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他们俩换上正装。
孙乔在球球的胳膊上绑上黑纱，宫城把一张陈星的黑白色照片放在球球的怀里。
“抱紧了，一定要抱紧。”
球球很乖的点头。
宫城抱起球球走出门。
除了球球什么都不知道，出了宿舍楼一直到校大门口，老师，全体学员站成两列。
特种系的学员一个不少，看见球球和校长政委们出来，怀抱着陈星的遗照。
不知道是谁喊着，敬礼！
每个人胳膊上都带着黑纱，白花。有人眼圈发红，有人哽咽出声。
没有人说话，就目送着。
送陈星最后一程。
陈老师，一路走好。
悼念会隆重，全驻地的官兵都参加，陈星的父母看见球球来了，抱着孩子就哭。球球左看右看，大眼睛慌乱无措，只能贴在孙爸爸的腿边。
孙乔抱起孩子去看陈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