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乔刚听了一个开头，不能就这么算了，宫城搀扶起老校长要走，孙乔扯着老校长的胳膊不许走。
“把话说清楚了。”
宫城给了孙乔一个白眼，压低声音。
“他都喝这样了，还能说什么？老校长心脏不好，喝了酒不好好休息犯了心脏病我们俩谁承担得起？别闹了，去开门。”
老校长打了一个酒嗝，脸色发红，眼睛都有些迷离了。
孙乔咬咬牙。这样是问不出什么了，要是等总校长酒醒了那就更问不出什么。老校长属河蚌的，嘴巴紧得很。
“这事儿你肯定知道，老校长不说你给我一个明白。”
“回家再说，这时候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查，我还不信了，谁他妈瞎逼逼，找扇说话，老子的巴掌绝对扇死他！”
宫城不理他，扶着老校长送到宿舍，交给老校长的警卫员。
又去看看跟来的那些领导们是否都就寝了。
孙乔亦步亦趋的跟着宫城，脸上都是隐忍的怒火，阴沉着脸，非要讨个说法。
宫城故意拖延时间就不回宿舍，他就跟着，反正睡一被窝，晚上不睡觉也把他给审问了。
宫城实在拖延不下去了，和孙乔回家。
宫占还两天就准备期末考试了，球球自己看动画片呢，看见爸爸小爹回来，小爹脸色发青不苟言笑，这兄妹俩吓得不敢嬉皮笑脸了。
宫城阴沉脸的时候多，反倒不害怕了。小爹挺和气的人，他一阴沉着脸怪吓人的。
小爹回家砰的一脚踹开卧室的门。宫占蹭到他爸的面前。
“爸，你和我小爹吵架了？”
“没有。”
这个点火就着的暴脾气，宫城有些好笑。
“大老爷们认个错不是丢人的事儿。谁不给老婆下跪啊。那个，实在哄不好你就那什么，反正我和球球啥都看不见。”
宫城在儿子的后脑勺拍了一下。
“今天你给球球讲童话故事。”
小屁孩子知道个屁，乱出主意。
宫占有点逼视老爸，他爸啊，就是大男子主义。一看就是没有恋爱经验，也对，这么多年了也没看见老爸和谁有这个意思，到小爹这也算第一次初恋？初同居？初婚？反正不管咋说吧，就是没哄老婆的经验呗。
给老婆下跪不丢人，那句话咋说的，老婆和娘，头顶上扛。
孙乔要打电话，他要问问谁他妈没事瞎逼逼了，找总校的政委问问，当初创办军分校的时候，难道不是上级早就斟酌好的人选吗？什么叫一开始不是宫城？还有人说三道四？
他手机触屏的，他的手指头还包着呢，打个电话都费劲。
火了，直接把纱布拆了，宫城进屋正好看见他在用力扯手指头上的纱布。估计校医在剪掉掀开的指甲的时候，没有剪得很整齐，指甲上有小缺口，小心翼翼的解开纱布根本没事，他又是扯又是拽，指甲勾到了纱布，明明已经快愈合的地方再一次冒血了。
孙乔根本不在乎这个，还在扯。
宫城赶紧过去掐住他的手腕举高。
“又胡闹什么，你看看伤口又掀开了，不疼啊。”
“扯了，早就说了不用包，碍手碍脚，走开我要打电话。”
用力一甩宫城的手，要甩开去拿电话，宫城用力捏住他不放。
“好好好，你要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你别生气了。这时候你作践自己干嘛。”
“那你就让别人谣传你？”
“别人的嘴说什么你管得住？别动，我让你别动。”
孙乔又要甩开他的手，宫城这下下了狠劲，狠狠扣着他的手腕，推着孙乔坐到床上去。
“我先看看你的手。”
“你他妈的就窝囊，这时候了你还忍着？有啥不好说的？你怕我找他们算帐去啊，哎，你说对了，我还就找他们算帐去，到底怎么回事，给我原原本本的说清楚了，到时候我不抽死他我就不姓孙。”
说着呢要攥拳头，宫城赶紧把他的手握在手心，小心地拆开勾住指甲的纱布，中指滴滴答答的冒血了。
“小占，拿药箱！”
真是急惊风遇上慢郎中，孙乔这气的火冒三丈的肝疼，宫城还不着急呢。
宫占送进药箱，看见小爹手上的鲜血了。
“爸呀，你咬我小爹了？”
去去去，都一边去，添乱。甩给宫占一个冷脸，把兔崽子吓得窜出去。
宫城小心的擦掉鲜血，消毒，上药，再次包裹起来。
“我只是听说，一开始军分校设立，你是最早确定成为军分校校长的人选。政委的位子一直悬空。当时有几个比较好的候选人，我被上头直接派下来，类似于空降部队。你是开学前一个月拿到的调令，我是开学前十天拿到的调令。我接到的匆忙来的也着急。
空降的政委，对那几位候选人来说有些不公平，力排众议直接来上任，肯定会有些闲话。开学那段时间我去了几次总校开会，有人说了几句闲话，你不也说我是来镀金积累资历的吗？他们的意思也就是这个，让我听见了。
他们也没说错，我是镀金来的，但我也想和你把工作做好。我说过，有的人的话走心，有人的话走肾，何以当真？这半个学期，你我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得见，军分校老师论文发表的最多，你带队参加比拼大赛获得好名次，我们带队参加抗震救灾立了功，军分校名声响当当，这些成绩足够堵上那些人的嘴。”
宫城把他包扎好的手拉起来反复看看，确定没有鲜血再一次渗出。
“这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他们也不敢当面和我说。总校长当时很支持我的工作，大男人不至于让这些闲话打败。都没往心里去。你今天听总校长喝多的醉话就急眼了，看看，这手好不容易快康复了，又要多包几天？不疼吗？指甲掀开不疼吗？说你什么好？三十几岁的人了，比小孩还容易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