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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秋桂子_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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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二人还到座旁,众人早已笑倒。安常道:“却不知她要嫁哪个,敢是你兄弟两个都无妨?”

  杨蝶掩大笑道:“那自不妨,明日便请媒人说去,任他挑拣,只恐要气煞我娘。”

  “你娘自大喜,如何气煞?”

  杨蝶掩看向柳重湖道:“她心内自有合意人家,岂能认了这墙头马上、溪边桥头之事。”

  陈元龙笑道:“那小娘子敢是城东樊楼家女儿?樊楼与你家,也是门当户对了。”

  家仆与重湖斟了酒,重湖浅浅一啜,但笑不语。

  杨蝶掩将那玉蟾收入袖中,道:“吃酒吃酒!”

  陈元龙道:“只是吃酒,却是无趣,不妨吟诗如何?”

  杨蝶掩自心神不宁,几度望柳重湖,看不出半点端倪,如何有吟诗心绪。那小娘子抛来玉蟾,自是待与看桂许久的重湖结识,他岂会不知。

  安常道:“吟诗不妨咏花,此间桃李梅杏,各咏一种,岂不甚好?”

  元龙拊掌附议。

  安常便道:“一夜东风万万枝,浅红深白映春流。无端素手拈花笑,道是拼身不足羞。”

  陈元龙大笑:“好诗。你既咏了杏,我只得咏桃,且听来:红梢一点破轻寒,朱户花桥倚玉栏。著尽无人知悄处,谁家年少信灯阑。”

  一番取笑过后,二人便催促杨家兄弟吟诗。柳重湖沉吟半晌,道:“既是恁的,我咏梅便了。不恨年年著雪霜,但愁长作去年香。空闻燕子时相过,不得机缘会翠堂。”

  “好个不得机缘会翠堂。”安常举杯大笑,“今日既得了机缘,且相会去。”

  杨蝶掩自默默吃酒。元龙安常催得急,他说:“难得二月见桂花,我咏桂罢。有情风送十里香,疑是姮娥理新妆。临遍广寒深处镜,无人更见斗眉长。”

  安常道:“此诗格律却不整。”

  杨蝶掩只道:“却不似你饱读诗书。”

  那日大醉而归,上马只是踉跄。重湖见他驾马不得,扶他上马,与他同乘。杨蝶掩靠在重湖肩上,道:“哥哥,你自去休。”

  重湖好言软语:“你恁的,我如何自去?”

  杨蝶掩口中道:“你且去,迟早要去,如何不早去?”

  重湖不答。杨蝶掩却在马上睡去。

  是夜醒来,仿佛三更。不知是否重湖将他安置回房,起身只见自家门前帘幕低垂,身畔无一人,恍然忆起早已不与重湖处一室。

  他自去卷了帘儿,提了灯笼,徐行到院中荷塘欲待望月。拾级上了小亭,顾盼却不见月,思量着今日原却是初三,当三更何来得月色,暗笑自家痴蠢。

  抬眼望小庭西侧,几株梧桐下几株金桂,因了时节,早已花谢。去年重湖采了新花,造了新酒,如今还封在窖里。却不知是甚么滋味?

  玉蟾自袖中掉落,杨蝶掩拾起。摸向腰间墨玉蟾,自十岁起便不曾离身。

  怎地又是玉蟾?心下怅然。

  望得久了,阁楼上却忽尔掌起灯。有人支了窗儿。看时,却是重湖。他依在窗边,也望见了亭中兄弟。

  兄弟两个隔着半个庭院相望少刻,重湖离了窗前。

  再看时,他提了一色灯笼,因楼外木梯下了阁楼,轻轻走到庭心,踩过荷塘石桩,上了小亭。

  见他来了,百种滋味又上心头。

  重湖将灯笼往笼架上架下,在杨蝶掩身旁坐下。

  “怎地睡不下?”重湖问道。

  “吃多了几盏。”

  重湖望他,杨蝶掩却望桂,道:“你若欢喜,将溪边月桂移来院中植下,便得月月闻香,可好?”

  柳重湖摇头,笑道:“月桂虽好,不若八月桂恁的风情。蝶儿,从前吟道白乐天一阕小词,道是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合是要那三秋桂子八月月,玉人枕上钱塘潮,方有恁的风情。”

  杨蝶掩笑指柳重湖腿上,问:“可是此枕?”

  柳重湖指杨蝶掩腿,道:“亦是此枕。”

  兄弟两个相视而笑,杨蝶掩道:“兄长,玉枕容小弟一枕?”

  柳重湖搂了他头,放在腿上,杨蝶掩直直看着兄长含笑双眼,轻轻道:“重湖,来日同去杭州,寻寻三秋桂子,看看枕上潮头,可好么?”

  柳重湖但笑道:“好。”

  当日笑语欢颜,依旧历历耳畔眼前,怎知如今恁地。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诗是不自量力乱七八糟的产物,格律不对,内容不对,真的是献丑一百万分。

然后这几章这里还抄袭了很多词作,不少是这一年以后的。俺不严谨了。

特此向白公、韦公、李公、柳公、苏公、黄公、朱公致歉。

  第40章 南州(4)

  爹爹虽是兼习内伤杂病与外科疮疡棍棒金创,于疡科与别家却是不一般。爹爹常言:外家于上古多施针砭。针有九针,九针各当其用,各有所施,不当其用,则病弗移。魏晋末离乱四百年,世衰不振,针家亦是如此。到如今医家但知方药,但知毫针,于他针全是不知。殊不知古之外家工夫,针术最要。鑱针主刺、员针主按、鍉针主压、锋针主点、铍针主割、员利针主钩、毫针主留、长针主深、大针主泻。毫针力末,于留为最当,寒热痹痛徐徐可通,于疮疡却是不得。肌表经脉须浅、疮疡瘤疠须用割点、脏腑之病须深、关节不溜须泻,独一毫针必不能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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