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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_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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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辉的话紧紧勒住了吴景安的脖子,让他痛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知道这样的决定对许辉来说是不公平的,他没有伤害任何人,却要背负这样沉重的包袱,所有的罪责,全要他一个人来赎。

  如果许辉是个薄情之人,他能减少些痛苦。如果许辉能早点忘记吴景安这个人……

  对他们来说,都是解脱。

  吴景安强装镇定地抬头对视着他,“许辉,你可以的。也许要多花点时间,可总有一天你会开始新的生活,会忘记这段往事。总有一天,你----”

  许辉怒不可遏地冲着他吼起来,“你什么都知道,用你那该死的标准来预测我的生活。吴景安,我不是你,我不是你,你能做到的,我不行,我办不到。要分手是吗,除非我死,来啊,你也来拿刀砍我吧,我的家人要逼死我,就连你也不打算放过我!吴景安,我真他妈够累了,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连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得用挤的。我为什么要这么拼,为什么宁愿过这种狗都不如的生活也不肯回家当少爷。景安,我真快累死了,我也不知道我能撑到哪天,可我只有一个愿望,只求你一件事,别跟我说那两个该死的字。哪怕再累、再苦,我想着回到家能见到你,能听听你的声音,我就可以撑着,死死撑着。景安,你要把我这最后一点希望也夺去吗景安……”

  许辉的泪夺眶而出,淌进吴景安心里。

  他多想把人紧紧拥进怀里,安抚地对他说不分了,都见鬼去吧,他们没有错,他们不欠谁的,不分,绝对不分。许辉有多爱吴景安,吴景安就有多在乎许辉。

  他们,不该被分开啊!

  可他仅仅迈出了一步,冲动便被理智驱散了。

  他说:“我还能怎么样,你家里人已经把我们逼上了绝路,我不和你分,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哑叔、张叔被他们害死吗许辉,那些是生你养你的人,你在乎他们。可我也有我在乎的人,如果我的亲人出了事,我连抱着汽油桶去和你家人同归于尽的心都有。许辉,真到了那种时候,你觉得我们还能在一起吗一定要走到那一步,一定要有人牺牲,才能让我们觉悟吗到了那时再分开,造成的伤害还能再弥补回来吗感情是什么,没了感情你还能活着,能吃能睡能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再多的感情也及不上一条人命。许辉,真到了那种时候,你还可以回去做你的少爷,可我呢,只能抱着你给的伤害以及一颗恨你的心过下去。这样的结局,你才觉得好吗”

  许辉揪紧了眉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他一向知道吴景安够冷静、够狠心,对他许辉,吴景安从来都可以做到说分就分。

  如果不是他的一味坚持,这段感情也早就夭折了。

  吴景安说的话他都懂,他也不是真那么冷血、没人性的人,哑叔、张叔、吴妈、方叔,这些人早已不只是和吴景安有关系的人,他在心里慢慢接纳着这些善良单纯的人们,也在努力融入他们的世界,成为,一家人。

  可现在,明知这些人可能会受到更大的伤害,他却迟迟不肯放手、妥协,又能为了什么

  如今这话从他为之坚持的人嘴里说出来,对他,是最大的打击。

  他还能,再说什么

  吴景安在乎着哑叔、张叔,在乎着他母亲、方叔,而叫许辉的人,只能彻底从他生命里划出去。

  许辉无声地笑了笑,迈开沉重的步子走向房门。

  他手搭在门把手上,平静地说:“景安,不管你怎么想,我不会同意分手。哪怕结局是你恨我入骨,想亲手杀了我,我也不会答应和你分手。”

  他打开门,挺直被压弯的背,头也不回地走出他的视线。

  吴景安牵动嘴角,笑着送他远走,笑着笑着,泪就涌出了眼眶。

  他深爱的许辉走了,他以为可以陪伴到老的许辉离开了。

  明明约定的誓言还响在耳边,却始终没有坚守下去。

  直到楼梯尽头再也看不见那个人的身影,他关上了门。

  他告诉自己,这样是对的,许辉不用再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不用再把自己搞得疲惫不堪,他还可以回去做少爷,只是这一次,该是个成熟稳重的少爷了吧!

  他的人生,还能重来。

  想着想着,无以复加的悲伤涌上心口,他靠着房门痛哭流涕。

  他的许辉,是不是有一天,哪怕三年、五年、十年后的一天,还能再回来看看他。

  哪怕脸上多出好几道皱纹,哪怕鬓角被雪霜染白,哪怕已叫不出他的名字。

  他强撑着站起身,走进卧室,坐在书桌前,拿钥匙打开最下层的抽屉,那里面只放了一大一小两个盒子。

  他小心拿出来,一一打开,一只刻着许你平安的椰雕小猪,一枚刻着许你的戒指。

  他从来没有扔过。

  哪怕许辉曾做出那样的伤害,他甚至高高举起了椰雕,却最终,没有扔下去。

  他怎么会不爱许辉,他的爱早已超出他所能承受的。

  他一直期盼着他们相守十年的纪念日,那一天,他要把这两件礼物亲手送给他。

  纪念他们的十年。

  纪念他们的,许你平安。

  如今,再没了这机会。

  他的泪滴落在闪闪发光的钻石戒指上,滴落在刻着许字的小人身上。

  滴落在,已经无法再回头的感情上。

  许辉,走了。

 

130、分开的日子

  下了中班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十二点,怕惊醒同屋的几个轮早班的同事,他小心翼翼端起盆去了水池。

  p市的四月,气温高得吓人,工作一半天薄薄的t恤早已汗透,他脱了上衣,拧干毛巾擦了擦身。

  来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他也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初建阶段,很多设施都不完备,好在还有个简易食堂,吃饭不用愁,就是这洗澡,让大多数人很头疼。

  没有澡堂,他们也只能打了热水在卫生间简单冲冲或者像他一样,随便擦两下就完事。

  擦了身,他不急着穿衣服,倒是摸出口袋里的烟点上,抽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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