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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不是_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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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追我能不跑吗?!”北镇王无奈吼道,“又不是傻子!”

  这对话白术听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只想说你俩都是傻子——而此时,他们已经追到距离北镇王还有个十余米的位置,白术只感觉到有人在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于是瞬间紧绷了从怀中掏出暗器啪啪两下甩了出去,与此同时自己也跟着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扑向北镇王的马屁股!

  这回从背后偷袭,那马到底是没躲过,两枚暗器结结实实地扎在马屁股上,马儿受了惊猛地停住奔跑的步伐原地打着圈圈,那劲儿差点就把坐在马背上的人甩下来——北镇王勒住缰绳呵斥着试图让马儿冷静下来,然而此时为时已晚,纪云已经抓紧了机会扑了出去,一把扣住北镇王,两人抱成一团双双滚在雪地里扭打了起来!

  白术这边二话不说,伸手抱住北镇王的坐骑的脖子,稍稍一扳那高大的马儿便轰然倒地——也不知道是不是摔折了腿,那马儿一时半会儿在地上居然也爬不起来。

  白术见解决了这边,还惦记着自家师父的伤,便想着冲到纪云那边帮忙,然而还没等她赶到面前,便看见两人扭打之间北镇王居然占据了上风——他将纪云一把压在身下,抡起拳头便冲着他当胸揍了下去,纪云张口“哇”地一口直接吐出一口鲜血,白术当锦衣卫那么久,经常在朝廷上围观其他锦衣卫随便将哪个犯了事儿的大臣当场打得血肉模糊,然而哪怕是围观别人被打得看见了白色的骨头,也不如现在这样看见纪云一口血当场吐出来得心惊胆战!

  她扑了上去,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爆发力,恨不得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将北镇王拎起来甩小鸡仔似的摔了出去——一个大男人被她直接抡出几米远撞在树上,白术自己则扑到了纪云身上,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捂他的嘴,谁知却碰到一手湿滑,那被冻的有些苍白的手立刻沾满了触目惊心的红——

  白术脚都软了,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小声道:“师父?师父——”

  原本还死死皱着眉头闭着眼的纪云稍稍睁开眼——

  “龟儿子的,居然看出老子受了内伤……干!”

  指挥使断断续续说着,想要爬起来却挣扎了几下都没能成功,白术蹲在他旁边也不敢贸然伸手去扶他生怕将他弄得更严重,正焦急万分,便感觉到纪云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捉、捉北镇王,否则,死在这里还是死在外头,没区别。”

  白术猛地抬起头,便看见不远处被她扔树上的北镇王正吭吭哧哧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她停在路边的马儿走——心中一悚,又惊又怒地大喝一声“还跑”,便冲着他扑了过去!

第143章

  “你们这样捉不到本王,”北镇王见解决了纪云,这会儿也安下心来,一边往后退一边道,“早些年我记得锦衣卫动手抓人可不给人跑的机会——怎么,云峥走了你们便没了主心骨不成?”

  白术恨不得将他的舌头割下来——果不其然,这话刺激到了在他们身后的现任指挥使,只见他慢吞吞从雪地里撑起来,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又吐出一口带着血的唾液,冷笑声道:“这次计划不是我做的。”

  白术闻言,下意识地回头去看纪云,她微微瞪大了眼,像是唯恐纪云将下面的话继续说出来似的——然而事实似乎偏要违她的愿,没等多久,她便听见锦衣卫指挥使大人一字一顿道:“猎场地图是他给的,计划是他做的,我们锦衣卫奉旨按照规矩办事——进一步不得,退一步不得,办砸了遭殃,办好了是职责。”

  猎场地图是君长知给的。

  猎杀北镇王的计划也是君长知做的。

  从头到尾,他就这么简单的心思,要么捉住北镇王,要么找个机会捣了锦衣卫,无论是何种结局,他都满意——这人要起了什么心思,当真不会只是坐在书案后面上书写写折子而已,他也就表面上是个斯斯文文的文官。

  骨子里却是心狠手辣得很——

  白术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为的谁。

  如果是为了皇帝,他不可能给锦衣卫一份明显有漏洞的计划卷轴。

  如果是为了借机绊倒锦衣卫,如果那计划书争对的是体能低弱早被掏空了身子又带了一寻常女子的北镇王来说,又绰绰有余。

  所以,想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哪怕在来的路上,知道了他想要使坏白术一路旁敲侧击地跟他探口风,君长知皆是一一连哄带骗地跳过了——白术猜到他肯定不会因为她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成员就对他们整个都尉府有手软,然而到头来他还是这么做的时候,她却发现哪怕有了心理准备她还是非常难过,活蹦乱跳站在那里一脸严肃说“你们捉不到我”的北镇王就像是君长知的巴掌活生生地刮在白术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希望其实一切只不过都像是北镇王说的那样锦衣卫这一次办事失利,而整件事情跟君长知没有关系。

  然后又觉得自己不仅力大如牛,就连脑子都在向着那生物靠近了。

  “北镇王。”

  “什么?”

  正和纪云说话的男人下意识地回头——布料,却对视上一双微微泛红的双眼——他稍稍一愣,从刚开始就有的那种奇怪的违和感再次涌上心头……

  正当他琢磨着这违和感究竟从何而来。

  而此时此刻,雪地之中,无论是北镇王还是纪云都被接下来的一幕稍稍惊愣——只见前一秒还呆愣在雪地中的锦衣卫忽然抹了一把脸,紧接着在谁也没有料到的情况下“哐”地一下抽出了自己腰间的绣春刀,她猜想自己的速度从未有像是现在这样快过,当绣春刀指着北镇王面门扑去的同时,已经有两枚蝉翼刀从她的袖中飞射而出!

  北镇王惊愣片刻,为躲避那两枚蝉翼刀连连后退——然而冰天雪地之中行动诸多不便,于是他便是在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被白术抓了空当,绣春刀只是人影一闪瞬间便到了他的眼前,北镇网倒吸一口凉气,似乎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名身手并不怎么地的锦衣卫伤到——

  而此时已经为时已晚,白术手中的绣春刀已经打从他的胸前滑过,从右边肩胛骨到小腹,一道又深又快的刀痕划过,北镇王痛呼一声连连后退,鲜血立刻侵染出来湿透了他身上的华服——白术见匹歪,正冲上去想要再补一刀,而此时,前者已经没有再给她更多的机会,迎面一脚便将她踹飞出去!

  白术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汹涌上喉头的腥味让她一时间喘不上气只觉得偷眼昏花,落在雪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便看见北镇王正跌跌撞撞地向着她的马走去——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白术强忍着胸口的疼痛爬起来,手中绣春刀再一轻挥,寒风之中有破风之音穿耳,银色的刀刃在冰天雪地的反衬下化作一道银色的光刃,以异常的速度冲着这会儿刚刚抓到她坐骑缰绳的男人扑去!

  北镇王:“各有苦衷,又何苦难为!”

  白术:“放你不得!”

  北镇王眉头紧蹙,手指一紧接着翻身上马的劲儿一腿踹出——那腿风强劲有力,哪里有半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模样!

  白术心中一惊,想要闪躲,然而此时为时已晚,那一脚结结实实就擦着她的脑袋顶端飞过——只听见“钉”地一声发簪落地,挽起的长发落下,刚刚在马背上坐稳的北镇王微微瞪大了眼,终于反应过来从头到尾他都觉得充满的一阵强烈违和感到底从何而来——

  “锦衣卫中怎么会有丫头?!”

  而在他的震惊之中,所谓的“丫头”已经没给他震惊的机会,在倒地的同一时间,她将手中的绣春刀掷出,结结实实地扎在北镇王手臂一侧——因为掷刀者力大,那刀插得及深,鲜血几乎是蜂拥而出,男人只觉得自己能听见自己的骨骼发出“咔擦”一声不详声响,怕是要不好!

  他吃痛一声,见躺在地上的人挣扎着从胸口中摸出一把哨子作势要吹——他便是知道只要哨声一想其他的锦衣卫恐怕就要疯狂地往这边收拢,不敢再多做逗留,将那绣春刀拔下来握在手中,又是一声高喝!

  受了惊的马儿立刻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奔出去!

  ……

  白术躺在雪地上,明明是大冬天,此时此刻身上的飞鱼服却愣是被汗液完全浸湿,一阵寒风吹过,又冷又热,十分难受。

  琢磨着再这样躺在地上怕是要感冒,白术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此时此刻自己简直是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她从来没想过要单枪匹马面对一名曾经的边关武将她该如何,而如今赶鸭子上架……

  还是让他跑了。

  而且还带着她白术的绣春刀和坐骑。

  白术躺在雪地上,沉默半晌,正当她又疲又疼,几乎想要闭上眼时,忽然感觉到身边凑过来一毛茸茸的东西,柔软的爪子在她的脸上蹬了蹬,又扑腾上了一些冰凉的雪上来——那一冷一温热的奇怪触感让她睁开眼,定眼一看,这才发现是那只被她随手人一旁的兔子,这货不知是不是犯了抖m症什么的,明明还了它自由,这会儿又跑了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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