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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离_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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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渺浅笑着捉住我的一只手,送到唇边,轻轻的吻了吻,问的认真。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我用没被渺捉住的手,轻轻的勾画着渺的眉眼,一抹奇怪的情绪,慢慢的在心里浮现了出来,“渺,我们是不是前生就已经相识?你是不是我前生里,最爱的那个人?为什么我会觉得,曾经,我爱你,胜过西陵?”

  前生,我已不记得,我只知,这辈子,你是我唯一爱着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不会变化半分。

  渺勾了勾唇角,似是我的疑问,让他的心情又好了几分,“小离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信我,好么?”

  若是有一天,你对我腻烦了,想把我给卖了,怎么办?

  不知渺为什么会突然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出来,我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出来,这世上,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信任,莫说我不可能会答应他,便是我当真答应了,也绝不可能做得到的,我从来都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就算是在面对西陵这个对我掏心掏肺的人的时候,我也是不可能彻底的放下防备的,我之所以信西陵,是只因,他从不会做让我疑他的事情。

  在我的概念里,爱和信任,从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当真有那么一天,你便把我杀了。

  渺叹了口气,似是早就料到了我不会答应他的请求,“你这不解风情的小东西,好好儿的时候,就不能说句暖心的话来哄哄我?”

  我对旁人的信任,从来都不多,也从来都不喜去做骗旁人信任的事情,对不起,渺,这种拿我做不到的事情哄人的事儿,我做不来。

  我垂下头,躲避开渺有些懊恼的目光,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回来,逃也似的离开了暗巷,心里,似是有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在喊着,不要信,谁都不要信,除了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事情,什么都不要信……信了,就会重复以前的错,就会经历,以前的伤……

  以前的伤?

  我自言自语的拧紧了眉,总觉得,这种感觉,跟我以前经历过的某一件事情有关,那件事情,却是我失了记忆的因由,难得的放下心防,难得的想要去信任一个人,而那人,却是用现实,狠狠的给了我一记耳光,让我悔不当初。

  可是,那个伤了我的人是谁,做了什么伤我事情,我却又想不起来,不,应该说,是压根儿就不愿意想起来!

  主子?

  见我突然一个人从暗巷里跑了出来,长白不禁微微一愣,快步上前,扶了我一把。

  我没事。

  我扶着长白的手臂站了一会儿,才慢慢的站直了身子,颇有些费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让他宽心,“你去看看渺要不要紧,我刚刚跟他说了些话,他怕是要多想的。”

  是,主子。

  长白微微的拧了拧眉,却没有跟我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只是深深的吸了口气,把他一直拿在手上的斗篷给我裹在了身上,“夜里风凉,主子还是把斗篷披上罢,长白这就去看看渺主子如何了。”

  你没错。

  渺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紧接着,一只带着些凉意的手,便与我的握在了一起,“真话固然是伤人的,但,总好过那些华丽的谎言……小离儿,多给我些时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愿意信我的……”

  好,我等那一天。

  我点了点头,任由渺就这样握着我的手,嘴上虽是答应着,心里,却是并不抱有什么希望……西陵救我性命,医我伤病,用了十一年与我相伴,日日守候,时时关怀,犹未能让我对他做到绝对的信任……呵呵,此时想来,我还真是个小白眼儿狼,连一个为了我付出了那许多的人,都不能交付完全的信任……

  嗖——

  莫名的破空声响起,我似是本能的推了渺一把,紧接着,便是眼睁睁的看着一只黑色的羽箭冲着我迎面而来,不是不想躲,而是,躲不及。

  四周,依然是人声鼎沸的喧哗,我却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疼,锥心刺骨的疼,是了,那支黑色的羽箭,我本能的推开了渺,倒是让自己,成了它的靶子,呵呵,虽是无心之举,但却是难得的让自己当了一回不怕死的“护花”之人!

  不知……若是让西陵知道了,我今日的所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呢?是哭?是笑?还是,无奈?

  小离儿!

  被推开到一边,滞愣过后看向我的渺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紧接着,便是一个箭步到了我身前,接住了要摔倒下去的我,“长希!快去找摇,让他马上回雪园!”

  风声,一晃而过的各色灯盏,我知道,渺是不惜用出了轻功,抱着我一路狂奔,朦胧中,他美得不似凡人,似是,与我记忆中的某个影子,交叠在了一起……

  长白,去找长卿来。

  最后的一点儿清醒,我费力的从嗓子里挤出了几个字来,之后,便似是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银针之术

  朦胧中,我听到渺的怒吼,像是在质问摇,他这个暗阁的主人是怎么当的,为什么会有持了黑羽箭的人,来偷袭我们,然后,有听到了摇的辩解,说是定会查清那人云云。

  听着他们的话,我算是大概的知道了,我中了那一箭之后昏迷时发生的事儿,渺不惜用出了内功的极致,以最快的速度抱着我回了雪园,长白生擒了那个放暗箭的人,此时正卸掉了下巴锁在地牢里,长希去找了摇,然后,霜和摇想都不想的丢了自己手里的差事,赶了回来,被长白从潮音舍领了回来的长卿,用独门的针法,为我封住了周身的几处大穴,减缓了血液的流动,让我不至于失血过多。

  这箭,把他的身子都贯穿了,且太靠近心脉,必须尽快取出来才行。

  摇深深的吸了口气,调子里颇有些为难,“必须让他醒着,才能保得万全,但……这位置,定是极疼的,他又是怕疼的厉害,一旦忍不住乱动,后果,不堪设想……所以,须得用皓月丹来给他止痛才行……你们……”

  他是因了推开我,才受的伤,自然是该用我的!

  渺想都不想,便回答了摇。

  不行,渺,前些日子,你为了给他止被针扎的疼,已经拿出来一粒了!去年本就是年份不好,咱俩每人只分得了八粒,你再拿出来这最后的一粒,剩下的半年,可就连缓一下儿的月份都没有了!

  霜挡住了渺,拿出了自己用来装药的小瓶,“用我的!这半年,我省了两个月没吃,还剩了四粒,给他吃一粒,再匀一粒给你,后半年,你也不至于太难熬!”

  我谁的都不吃……我……不怕疼……

  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让自己睁开眼来,费力的出声,毒发之日,钻心蚀骨,那得是什么样的痛苦,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我又怎么能坦然的接受,他们的救命药!

  渊儿,别胡闹,你伤的是胸口,这取箭可不是小事儿!

  见我醒了,霜一个箭步便到了床边儿,手里拈着盛皓月丹的小瓶,竟是半点儿不舍的意思都没有,“你怕不怕疼,别人不知,我们还能不知么?!”

  反正……我……就是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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