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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离_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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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什么如果。

  我伸手堵住了长白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再过几日,待我的伤彻底的好了,你便为我侍奉枕席罢。”

  是,主子。

  长白轻轻的点了点头,红着脸捧了我的腕子,放回床榻上,自己,也缓缓的站起了身来,“主子的伤还未痊愈,不可莽撞乱动,不然,把伤口牵扯的裂开来,可就是长白的罪过了……”

  摇出门的时候,可有说,几日会回来么?

  我伸手摸过了长白帮我弄来的方形木盒子,满意的抚摸着盖子上面的一支梨花和几只惟妙惟肖的雀儿,只觉得这支梨花像极了我荷包上的那一支,寻了荷包出来比了比,果不其然,连花苞都是如出一辙的位置,只是一大一小罢了,“这盒子和荷包,该不会是出自一人之手罢?若不是多了这几只雀儿,简直就是分毫不差了!”

  回主子的话,摇主子出门的时候,只吩咐了长玉准时来帮主子换药,并未说,会何时回来。

  长白一边答应着我的话,一边伸手帮我扯了扯盖在腿上的毯子,“主子若是有要紧事寻摇主子的话,长白可以让长玉去给摇主子送口信。”

  作者有话要说:  

☆、坦白

  没什么要紧的,我只是想问问摇,我该再看什么书了而已,他忙,就不要吵他了,不差这几天。

  我笑着摇了摇头,顺手拍了拍长白的手臂,示意他不要担心,“对了,你那日捉回来的那个人,还在雪园的地牢里么?”

  回主子的话,因着这次的刺杀,涉及了主子……为了瞒住主子的身份,不要引来那个老东西的刁难,摇主子特意吩咐了,对外压下了这事儿……

  长白点了点头,虽不知我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但出于习惯,还是半点儿不曾隐瞒的告诉了我知道,“这几日,长洛也曾审过,只是,那人嘴硬的很,试了百十种刑,也撬不开他的嘴……”

  长卿以为,主子接下来应学银针之术。

  一直在旁边静默不语的长卿突然说了一句,见我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忙又补充道,“主子没有武技在身,且已过了修习武技的最好年纪,寻常里有人护着的时候,固然是好的,但也难保会不会有身犯险境的时候,若能精通银针之术,则不仅仅能在医道上有所进境,更是能为自个儿留一招保命的本事,毕竟,有心算无心之下,用银针封住掣肘的人穴道,要比研习内功点穴容易的多……再说,现在,不是还有个可以用来试针的人么,趁着没死,发挥点儿用处,岂不是物尽其用……”

  听着长卿那越说越小,到了最后,几乎可以算是嘟哝的声音,我不禁失笑出声,我怎得就会把他当成了个无害的良善之辈,这家伙的心,根本就是比长洛还要狠,不过,也是,想他身世的尴尬,若单是个简单心思的,又怎会能活着长大?

  呃……如果,他是个有心机,又怎会做出那日的糊涂事情?不对,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我没想明白的事儿,我得想想,好好儿的想想……

  长卿,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你到底是瞒了我什么事儿么?

  我想了又想,却是怎得都想不出,这其中的猫腻儿,可是,事关雪园,事关我身边儿的人的安危,我又不能稀里糊涂的置之不理了,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抬头见麻烦,低头事儿烦心的时候。

  我知道,长卿对我没有恶意,不然,也不可能把寒玉针这种会被世人垂涎的宝贝亮出来,只为救我的性命,但是,没有恶意,不代表没有目的,目的什么的,还是要摆到了台面儿上来说清楚,比较容易让我安心,我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从来都是。

  长卿的家世已经跟主子禀明,长卿不知,还有什么事儿主子是想知道的。

  听了我的问话,长卿先是一愣,继而,便是浅笑着走到了我的近前来,似是想探一下我的虚实。

  那一日,你并不是没有发现那煮药的瓦罐里的猫腻,你只是佯装未见罢了。

  知长卿是铁了心不见兔子不撒鹰,我也只得先把自己想明白了的部分摆出来投石问路,“那般的孤注一掷,到底是为了什么?”

  长卿敢问主子,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很显然,长卿对我的反应并不觉得奇怪,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只让我觉得,他像极了成精的狐狸,这才是真正的长卿,是了,这个样子,才符合我把跟他有关的事儿联系在一起,得出的结论,畏惧的,骄傲的,可怜的,媚气求索的,以及,善于审时度势,该出手时毫不犹豫的。

  我向来没有耐心,尤其是,对曾经算计过我的人,不要拿我的好奇当纵容,你并不是个幸运的人,这点,你比我清楚。

  莫名的,我竟是觉得现在这个样子的长卿让我看起来更加顺眼一些,许是一个人的气质注定了一个人的表情罢,配上其他的样子,装得再如何像,也终究不是本性,终究让人看着虚假,“我不是个好主子,但,却很护短。”

  主子是何时开始怀疑长卿的?

  长卿笑得勾起了唇角,我看得出,与之前几次那不达眼底的笑不同,这一次,他是当真觉得开心的,“说实话,从一开始,事情的发展,就脱离了长卿的谋划,只不过,却是让长卿觉得越来越有趣儿,也越来越比之前的谋划吸引人了……”

  你猜,恩,猜对有奖。

  我打了个哈欠,眯起眼睛看着长卿,西陵讲的故事里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然我是刚刚才确定了长卿是有问题的,但,却是打死都不能承认,不然,就是落了下风,落了下风的话,就会在交锋中失利,这,可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长卿愚钝,还请主子明示。

  长卿又往我的身边儿蹭了蹭,却被长白挡了下来,貌做委屈的抿了抿唇角,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主子,长白欺负我。”

  长白,摇没有教过你,该如何欺负人么?怎得可以让被欺负的人,有告状的机会呢?

  我挑了挑眉,看向长卿的目光里,带着些幸灾乐祸,这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得,我都说的那么明白,我是护短的了,他怎得还这般的不识时务,这不是自己找抽么!

  主子教训的是,长白日后定当注意。

  长白点了点头,心情很好的拍了拍长卿的肩膀,那拍的力道看似很轻,却是只几下,就把长卿拍的矮下去了身子……然后,伸手,很是不悦的扶了一把,“义正词严”的责备道,“长卿,你怎得越来越没规矩了!在主子面前,也没个站相,可是想被送回潮音舍里去,重新学规矩么?!”

  主子……

  长卿咧着嘴揉了揉被长白拍的麻木的肩膀,这一回,可是真真的没带半点儿做作的可怜兮兮了,“你就给长卿提个醒儿,让长卿知道知道,到底是在哪儿被识破了的罢……”

  虽然当时我看不到东西,但以渺的性子,若不是当时你做出了什么引起他关注的举动,他是断不可能把给我煎药的这事儿,指派给你这么个资历最浅的人的。

  明知了长卿有问题,要从过了的事儿里面找出不寻常,就容易的多了,我不擅长说谎不假,可却不意味着,我找不出有疑点的症结,“而且,近侍需得在十八岁之前侍寝,只是雪园的规矩,你一个寻常的御医,知道这么隐秘的事儿,不嫌太奇怪了么?”

  原来,这么早就露出破绽了啊,哎,看来,长卿还真是有些太自恃过高了。

  长卿笑了笑,丁点儿都不觉得尴尬般的往床榻边儿上蹭了蹭,讨好的看向了我,“主子,你既然早就看出来我是有目的的,为何还把我留在身边当近侍啊?你就不怕我对你不轨么?”

  断了你的这一个机会,你还会寻别的机会,不是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与其让你待在暗处给我放冷箭,何不把你拎到明面儿上来,让你无从下手呢?

  我自然是不会跟长卿承认,我是一时心软,不忍他的家眷被他牵连遭难,才把他给收成了近侍的,“况且……你也不是个蠢人,这般的费尽了心思,自然是不会只为了要我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性命的,不是么?”

  主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不善于说谎?

  长卿抿着唇角浅笑,给我一种被看穿了的尴尬,忙把头别开,却是引来了他更大一些的笑容,“不过,却是可爱的紧,让人忍不住想要护着你,不惜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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