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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离_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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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我的话,霜先是一愣,继而,便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点了点我的眉心,翻身躺到了床榻上,不再压着我,“你这狡猾的小东西,明知道,这答案,我是断不可能说不对的,啧,难道,这罗羽真是个养人的好地方,才这么几日,就把你给养得这么聪明了?”

  渊离向来聪明,只是以前,他懒,懒得动脑子去用这些聪明罢了。

  西陵笑着抱着我翻了个身儿,让我压在他的身上,动手,解开了我的腰带,“他小的时候,在别绪楼,也会经常想出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来,比如,把只会架在井口上的辘轳架到二楼上去,从水井里取了水,只需把木桶搬到楼底,系上绳子,二楼上的人,便可以用辘轳把水给转上去了之类……总之,以前,他的聪明,是只用在如何偷懒上的……”

  这法子倒是有趣儿,以前,我怎就没想到过呢!

  西陵举得例子让霜顿时瞪大了眼睛,用手臂支撑着身子爬起来,像是从未认识我般的从头到脚又打量了我一圈儿,“若是把这法子推广到百姓里去,那,许多住在山顶上的百姓,便可以不用每天费力下山挑水饮用和浇灌粮食了!原本许多因为来不及浇灌,而无法耕种的土地,也可以利用起来,这,这,这真真是,真真是……”

  这回知道,为什么这些年,陵王府的战力会年年翻倍提高,百姓食足衣丰,家家有马,户户有存粮了么?

  西陵一边儿说着,手上,却是半点儿也不停,只不多时候,便把我身上的衣裳剥了个精光,炫耀般的给霜继续说道,“我会告诉你,渊离还改造过喂蚕的技艺,让陵王府的诸多养蚕农户大获好处的事儿么?”

  呃?这……也能改?如何改?

  西陵的这句话,可算是彻底的把霜给说蒙了,好奇不行的蹭来我们两人的身边儿,盯着我,像是恨不能把我看出个洞来才好,“渊儿,快,快告诉我,这养蚕的技艺,你是如何改的?怎么想到的?”

  呃?蚕?你是说,那条白白胖胖的虫子么?

  我想了半天,也未想出来西陵和霜说的什么蚕,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唔,如果,一定要说我养过什么的话,那,就只有很小很小的时候,在别绪楼,西陵带我出门儿去玩儿,我跟一个老婆婆讨来玩儿的一只大白虫子了,“喜欢吃桑树叶子的那个么?”

  对,对,就是那个!快告诉我,你是如何养它的!

  霜的眼珠子都像是在冒金光儿,就仿佛,我不告诉他,我是如何养那只白虫子的,他会今儿晚上都睡不着觉一般,“那就是蚕,它吐的丝,便是能织成布,做成衣裳的!”

  也没怎么仔细的养啊,就是跟寻常人一样养得罢?

  我好好儿的回忆了一下儿当时养那只白虫子的情境,只觉得,自己只是依着那个老婆婆所说的那般,每天喂它吃新鲜的桑树叶子,给它把窝打扫干净,也就……没什么了啊?

  渊儿许是自己都没发现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上官西陵,你来,你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

  见从我这儿的确是问不出什么来,霜只得再把目光转向了西陵,“你把这事儿告诉了我,我,我分一成易乐庄的红利给你!”

  你不是已经把易乐庄当成是嫁妆了?

  西陵嗤嗤的笑,硬掐着霜的好奇心不松手,“你可是已经嫁给渊离了,自然是,连你的东西,也都是渊离的,恩,渊离是我的,自然,你的易乐庄,也该算是我的。”

  好,好,好,你的,都是你的,你就赶紧告诉了我罢!有了这法子,三年,不,至多两年,我便能让罗羽的国力再上层楼,让凌国的皇帝,遣使来朝!

  霜从来都是个跟我一样记仇的人,我隐约记得,以前,他说过,我娘亲,对他们有恩来着,唔,好像,大概,西陵也曾说过,事后,他曾细想当年的祁凌之战,突然觉得,他就是一给人耍了,当了一回冤大头刽子手的傻子,冷傲,也就是霜他们的老师,那也不是带了一天两天兵的人了,怎么就会糊涂的让自己的几十万大军断了补给,没了后援,还孤军深入到三面都是祁国兵将包围的腹地里来,这不正常,太不正常,只是,到底为什么会这般的不正常,他,又想不出来。

  我想,这事儿在西陵跟霜说过了之后,霜便明白了些什么似的,他当时说,狡兔死,猎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可是,我却是想不明白,那时,明明还有祁国和罗羽这两块儿硬骨头不曾啃下,怎么,就能算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了呢?冷傲,还有价值的,不是么?司徒月就算是想要杀他,也该等到他彻底没了价值之后的,为什么,要提前杀了他,留下三国并立的局面?这于他,有什么好处?

  当时,那蚕结了甬,渊离第二天晌午起床,见他养了好久的大白虫不见了,便揪着我的衣裳哭,说是有人把他的大白虫偷走了,换了个棉花球儿放在盒子里。

  说起我小时候的趣事儿,西陵忍不住抿嘴一笑,伸手从一边儿揪了一条毯子过来,裹住了被他扒光了的我,放到床榻上,起身,动手解起了自己的衣裳,“我看他哭得伤心,便告诉他,那棉花团子,就是他的大白虫,只不过,是要变成蝴蝶了,才先变成了这个样子,没被人偷走。”

  然后,他就又问我,他的大白虫变成蝴蝶了,还能住在盒子里么?

  西陵说着话,便脱完了衣裳,钻进了之前用来裹着我的毯子,把我圈回了他的怀里,“我便告诉他,蝴蝶是有翅膀的,盒子太小,它飞不起来,会不喜欢的,而且,没有伙伴陪着它,它也不会开心,再者,秋天也该来了,桑树也该掉叶子了,那蝴蝶若是不飞去暖和的地方,会饿死冻死的,然后……渊离便就拖着我跑去了那个给他蚕的婆婆家,给我要了银子,跟那婆婆买了二十多只结了茧子的蚕,捧着茧子回了别绪楼之后,又跟管事要了一间有地龙,却许久都没人住的破旧屋子,从外边挖了几棵小的桑树回来,用花盆儿种了……我当时,只当是哄着他玩儿,过了那一阵子,那些蚕蛾子也该死了,他也就断了心思,岂料,那些破茧出来的蚕蛾子,竟是在那破旧屋子里的花盆儿树上下了蚕子,而且,还不足小半个冬天,就又孵化出了蚕虫来……那桑树也因着暖和,没掉光了叶子,那批新孵化出来的蚕虫,便活了下来……”

  我估算了一下,若是能这般的养蚕,只要备好了足够的桑树叶子,一年里,蚕农便能收获三批蚕丝,比之以前,足足要多收获两批之多。

  西陵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抬头,看向霜的目光里,是满满的骄傲,“我让人把这消息送回了陵王府,由几个妥帖的人又实验了一年,果然,产出了三批的蚕丝,虽然,多产出的两批蚕丝,是要比寻常里的一批成本高些,可,色泽和保暖,却是要比那批要好上一成不止,寻常你们所说的雪蚕丝,就是这两批蚕丝里的佳品,价格如何,你这易乐庄的主人,应该是晓得的罢?”

  作者有话要说:  

☆、来信

  原来,坑了我那许多银子的,竟是你这小坏蛋养来玩儿的玩物!你,你,你这可恶的家伙,看我在你的身上,统统都讨回来!

  霜哀嚎了一声,冲着我扑了过来,手臂一捞,便把我从西陵的怀里抢去了他的怀抱,“每年,我的易乐庄投在购买这雪蚕丝上的银子,都不下几千万两,再从祁国的陵王城运出去,贩卖到各国各城去,运费也得几百万两,你,你这个助纣为虐的奸商!奸商!”

  西陵才是奸商,我只是养来玩儿的。

  我翘了翘唇角,伸手指向了西陵,打死不承认,我自己是奸商,我本来也不该算是奸商的嘛,我只是养了几只白虫子,我怎就知道,它们是蚕来着,还有,那什么雪蚕丝,我只知道那是能做成极好极好的衣裳的东西,哪里晓得,那是那白虫子吐出来的丝呢?

  渊离说的没错,我才是奸商,你有什么不满的,也该冲着我来。

  西陵半点儿也不恼我的没骨气,反倒是抿嘴一笑,凑来了我和霜的身边,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为了不让你再继续吃亏,不若……我待会儿就写信去给陵王府的蚕农驿站,让他们自今年起,就不再卖雪蚕丝给易乐庄了?”

  你敢!

  西陵的话明显的对霜起了极大的作用,我敢说,霜这时的反应,是自我认识他之后,少有的几次失态中,最为严重的一次,“你,你敢!”

  要不要试试我到底敢不敢?

  西陵依旧巧笑嫣然,看向霜的目光里,是调侃和玩闹,“据我所知,这些年,易乐庄自雪蚕丝上赚到的银子,可是一直都不下整年收入的三成的,恩,跟我说你被坑?你说这话的时候,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渊儿!你看他!又欺负我!

  西陵的话顿时便让霜没了嚣张气焰,下一刻,低头,看向了被他圈在怀里的我,跟我装起了可怜来,“要知道,现在,连我都是你的了,我的东西,自然,也就是你的东西,他这样的威胁我,可就等于是威胁你一样了,这你能忍么,渊儿?”

  没事儿,西陵没这么小气的,他只是说说罢了。

  我自然知道西陵这是在逗着霜玩,也更明白,霜这是在跟我逗乐,不是真的告状,便向后倚了倚,在他的怀里扭动着身子蹭了蹭,朝着西陵伸出了手,“要赚,就联手去赚司徒月那老东西的钱去,恩,让他没饭吃了才好!”

  我该说你什么才好,渊离。

  我的话让西陵彻底忍不住笑了出来,往旁边一躺,半点儿形象也无的成了一个“大”字型,“他好歹也是凌国的皇帝来得,若是到了有一天,连他都没饭吃了,那所有凌国的百姓们,岂不是都要被饿死?”

  唔,也对,那些百姓也是无辜,我不该因为讨厌一个人,就连累了他们也跟着倒霉。

  我觉得西陵的话说的很是有道理,我不敢说,所有的凌国百姓都不该死,但,起码,那曾送给我大白虫的婆婆是不该死的,还有,那每天傍晚的时候,都会把没卖完的点心留下来,送给我和西陵的伯伯,也是不该死的,还有还有,给我医病不收诊费的爷爷,也是不该死的……只是,我没有告诉西陵我接下来心里所想的事儿,唔,如果,司徒月不是凌国的皇帝了,是不是,他有没有饭吃,就不会影响凌国的百姓了,是的,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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