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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离_第4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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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罢,娘亲,我们这里不缺钱用的。

  月儿笑着从我的手里接了点心盒子,递给一旁的离殇,从衣袖里取了一块儿牌子出来,放到了我的手上,“这回去,收了几张上好的皮子,就给你和爹爹们都做了身衣裳,本来,我是打算着等做好了,自己去取了来给你们送来,这突然一趟的着急出门儿去,等再回来取,怕是就该晚了,耽误穿了,这牌子你让人收了,过个三两天,使人去我们开的那衣坊把斗篷取回来试一试,若是不合身,就送回去改……翔儿和那三个小豆丁的,我也让人给做了,比你和爹爹们的晚几天,到时候,会有人给送过来,恩……赖在雪山上不下来的那个臭小鬼的,就让他自己下来取,过年之前,就不要让他回去了,他要是不听,你就告诉他,我说的,他要是敢回去,我就去把曾外公的胡子,让他以后都在雪山上待不下去!”

  就你法子治他。

  我笑着揉了揉月儿的脑袋,对她的体贴,很是欢喜,“明儿,我就使人给他送信去,你们两个,也早去早回,这眼瞧着,就该进腊月的门儿了,实在不是必须在外边多逗留的事儿,就别多耽搁,早早的处理了,快些回来。”

  回罢,娘亲,天冷着呢,别着了凉,我们这就走了。

  离殇丫头也蹭过来,捉了我的手,塞回我的衣袖里面去,“我们这次去,至多,也就是个七八天的事儿,不用到腊月,就回来了,你让人做腊月糕的时候,可别忘了我们的,恩,要是被我发现,我们的份儿少了,我可抢你的!”

  好,好,定少不了你们的。

  听离殇丫头这么说了,我便放心了,月儿那丫头鬼灵精怪的,说十句话,得有九句半是有水份的,离殇丫头,可是乖巧听话,从不说谎的好孩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哄我,“早点儿回来啊……”

  马车远去,我站在门口里,一直瞧到了瞧不见,才转身准备回寝殿,儿行千里母担忧,这种感觉,以前时候,我只在西陵讲的故事里面听过,从无体会,这一回,倒是真真的感受到了。

  行啦,别担心了,她们又不是第一回出门儿,以前,不告诉你,你不也不担心的么!

  西陵笑着揉乱了我的头发,把我横抱起来,转身进屋,“依着两个丫头的设计,再过几天,那个赖在雪山上的小混蛋就该回来了,你这当娘亲的,还不好好儿准备准备,给他个下马威?”

  作者有话要说:  

☆、失踪

  果然,不几天,蛟儿小坏蛋就在他姐姐们的威胁下,乖乖的回来了,我虽是生他的气不假,可更多的,还是想他……恩,好罢,我承认,我就是个没什么原则的人……之前,明明想了若干种的,要用来收拾这小兔崽子的法子……可这一见了他,听着他撒娇卖萌装可怜,我就……我就心软了……

  好了,好了,霜,你就别说蛟儿了!他才刚刚回来,你这般没完没了的,还让不让他吃东西了!

  见霜不停的教训蛟儿,我便忍不住心疼了,忙不迭的把他拦到了身后,跟霜抗议了起来,“孩子都他自己的选择,你干涉他那么多做什么!你一个劲儿的说他这个不是,那个不好,以后,他该更不回来了!来,蛟儿,没事儿啊,娘亲疼你,来,来,娘亲特意让人给你做了点心,快,尝尝,尝尝……”

  我就知道,还是娘亲疼我。

  蛟儿小坏蛋从来都很会看人脸色,一见着我护着他了,立刻就往我这边儿蹭了过来,爬上我的膝盖,双手抱住我原本端在手里的盘子,抓着里面的点心就往自己的嘴里塞了起来,“娘亲……唔……我可想你了……要不是……要不是外公说了,让我潜心修行,不准随便往山下跑……我……我早就回来看你了……唔,好吃,好吃……真不愧是长白爹爹的好手艺,唔……恩……比山上的点心好吃多了……”

  慢点儿吃,别着急,来,喝点梅花露,别噎着了。

  瞧着小混蛋狼吞虎咽的模样,说不心疼,那是假的,我忙不迭的拦了霜,不让他冲小混蛋发火,“寻常里见不到,就整天里听你念叨,这好不容易回来了,见着了,你又凶他,你说你图得什么啊!好好儿的说说话儿什么的,不好么!”

  霜被我教训的没了脾气,便索性往床榻边儿上一座,跟我一起,看着小坏蛋吃东西,唔,大抵是他这也是第一回给人当爹的关系,小混蛋又是长年不在身边儿给他教训,恩,所以,就不那么懂得,该如何的对待孩子,好罢,我承认,我也不太会给人当娘亲,不过嘛……古话说得好,严父慈母……我就算是惯着他们,也是没错儿的!

  月儿和离殇那两个丫头出去了没几天就回来了,除了瞧起来有点儿累之外,一切都还算好,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我也懒得出门,便跟几个小家伙们一起窝在了屋子里,缠着西陵他们讲故事,西陵也不笑我孩子气,每每我提出来,让他讲故事来听,都会像是早有准备般得给我和小家伙们讲上十几个,我们跟他问这问那的,他也不嫌烦。

  整整一个冬天,很快就过去了,蛟儿小混蛋一直陪着我过完了正月,才动身又回了雪山,生活像是恢复了平静,宛若什么都未发生,直到过了四月,夜卫给我送了消息回来,说是江若渺突然离奇的失踪了,才让我原本已经险些忘了的他的影子又浮现了出来。

  慢慢说,怎么回事。

  我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本能拧紧的眉头舒展开来,“把前前后后的经过,都说清楚些。”

  回主子的话,就算是现如今,奴才想起这事儿来,也觉得很是蹊跷。

  来跟我禀报的夜卫又仔细的想了又想,才开始给我细细的讲起了江若渺失踪的那一日发生的事情来,“臣承认,那人做了那般混蛋的事情,主子还让臣等保护他,臣等的心里的确是有气的,可,就算是有气,有不高兴,不乐意,主子的吩咐,就是主子的吩咐,臣等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万不敢懈怠……”

  我知你们都是忠心于我,断不会忤逆我的吩咐。

  我着急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情听这夜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便出言打断了他,让他回归正题,“你直接说当时发生的事情,便好了。”

  那一日,恰是小人值守,小人一队五人与之前值守的一队换了岗后,便一直跟着那江若渺。

  听我不耐烦了,那夜卫也识相的不再多说无用的事情,直接讲起了当时的经过,“那江若渺先是自前一日留宿的楚馆出来,给了管事十两银子的赏钱,然后,便吩咐管事牵他的马来,再然后……便是如以前般得骑上了马,继续去往下一处楚馆……我等一路小心的跟着,并未让他发现……他一路上未作任何的停留的到了下一个楚馆之后就进去了……我们也不是第一回值守,其他人便如以前般得分散开来在楚馆四周各一人守着,臣则是易了容之后,跟着他进了楚馆里面,要了跟他相邻的房间,打晕伺候的倌人之后,监视了起来……”

  臣比那江若渺进去的稍晚了一小会儿,打晕这间伺候的倌人时,他那屋里已经开始有了不堪入耳的些言语和声响……那些声响直到了夜半,才停了下来,臣听到了隔壁的倌人跟那江若渺求饶,那江若渺也应承了,又过了不多久,就传来了鼾声,虽然极轻,却是匀称的很,臣打包票,绝对是正常睡着了的人发出的,不能是假装……直到了天将明的时候,隔壁的屋子里发出了一声极小的响动,臣当时还纳闷了一下,这江若渺,从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今儿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那夜卫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才又继续说道,“可是,就这一声响动之后,隔壁就又没了动静,约莫有半盏茶的工夫之后,那边儿伺候的倌人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好哥哥,昨儿折腾人家到半宿,这天不亮,就又想要,可是要人家死在你的身下的么……接着,就又是两人欢好的声音……这般的到了日上三竿,隔壁的声响才是没了,紧接着,是人穿衣时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再然后,是一声开门和关门……臣也开门出去,准备继续跟着,却是发现,大堂里半个人影儿都没有!”

  这时,臣便觉得不对了,忙不迭的给其他人发了讯号,让他们守住四面,自己快步去了那江若渺原本住的屋子,踹开门……

  禀报的夜卫的身子躬得更低了一些,整个身子都开始发抖了起来,生怕我不信的加重了声音,“那屋子里面,就只有那伺候的倌人了……那倌人原本是躺在床上半睡着的,听到声响后,明显的是被吓了一跳的爬起身来,惊惶无措的看向了臣……臣清楚的见着,那倌人的胸膛上有好几处吻痕,睡眼惺忪的样子,绝不是装出来的……就这样……那江若渺,就失踪了……守在外边的人未放一人离开,就……不见他了……”

  那处楚馆,叫什么名字?

  我细想着这夜卫说的一切,假设着各种可能,总觉得,问题是出在了这伺候的倌人身上,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又想不出来,“那伺候过的倌人,问过话了么?”

  是一处叫艺苑的小楚馆,臣查过了,东家只是个寻常的商人,没什么背景。

  禀报的夜卫该是早就猜到了我会问什么,听我这么一提,便忙不迭的把他搜集的资料都让人给我呈了上来,连带着那楚馆东家的十八辈儿祖宗,平生有过交情的人,都是一清二楚,“事后,臣便跟那东家把那一夜伺候过那江若渺的倌人给买下来,带回在凌国的别院审问了……那倌人只是个从小儿就被管事自人贩子手里买回来的,进楚馆时,才三四岁光景,只记得自己原本的名字是叫莫,后来,管事觉得他那名字不好,便又给他取了个名字,叫……”

  叫什么?

  见夜卫停下来不说了,我忍不住拧紧了眉头,不过是个名字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这般的支支吾吾作甚?难道,是有什么蹊跷?

  臣不敢说。

  夜卫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坐在我身边儿的西陵,把身子躬得更低了。

  你只管说,我和陛下都赦你无罪。

  西陵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微微扬起的唇角,显然是已经想到了结果,只是,不想自己说出来罢了。

  那楚馆的管事,给那倌人取名莫离。

  夜卫使劲儿的咽了一口唾沫,才费力的从嗓子里挤出了几个字儿来,待说完了,身子便躬得更低了,“臣仔细查了一下那倌人的身份,果然是跟那倌人说的几乎无差的,只是,跟那倌人一同被卖到楚馆的,还有那倌人的胞弟,被管事取了名叫莫弃,年前时候,已被一个大户人家买了去养在后院儿里了……买莫弃的那个大户人家,臣等顺藤摸瓜的寻去,竟是发现,早已人去院空,少说,也得有三个月不曾有人住了……听周遭的邻里说,那大户人家是三代单传的嫡子得了怪病,为给那嫡子治病,举家前往凌国的帝都寻医了,不想,自那户人家走后,不足半月,这宅子,就被卖了,据说,是大夫说要治那病很是要花一笔大价钱,那家大户人家出不起,才不得不买宅子买奴才拼凑的……臣寻去了凌国的帝都,找寻那个大夫,却得知,那大夫,已经辞世一月了,是……医馆起了火,被被烧死的……衙门当时立得案子,查的着火的因由,是有人故意纵火,只是,纵火的人很是缜密,没留下任何能让人查出他身份的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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