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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归_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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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杼对卫希夷道:“这个他说的对。你不要想着和小公主再怎么样了,现在是不行的,她有母亲兄长,你管不了他。”

太叔玉心情舒畅地与女杼母子三人告别,携妻子离去。夏夫人一路惊讶,与丈夫回到卧室,才问出来:“夫君,夫君方才太讲道理了。虽然她说的也不算全错。”太叔玉道:“那就行了。”

“咦?”

“说到做到,明日派人去车正府上,与他约个时间吧。”

“哦。”

“夫人,我将家事托付夫人,请夫人一定照看好西庭的人。”

虽然不解,夏夫人还是答应了下来。就在初雪的那一天,夫妇二人携女杼母子三人往太子庆家的路上,夏夫人猜到了可怕的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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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了自己的国家之后,太子庆做了申王的车正,在天邑有一座府邸。许后携二女北上之后,便住在他这里。因为认罪态度十分诚恳,许后得到了赦免,被儿子奉养在家里,足不出户。

一路上,太叔玉简要地向卫希夷说明了女莹现在的生活环境,弄得卫希夷十分难过:“落在王后手里,不知道要有多惨了。”

太叔玉安慰她说:“有车正在,不会过份的。”

车行到一半,却走不动了,车外一阵喧哗。夏夫人有些气闷,推开窗子喝问:“怎么了?”

老执事上前禀道:“夫人,前面是女息在罚奴隶。”

听到这个名字,夏夫人火便往上冒,瞄了一眼丈夫,克制地问:“她又做什么啦?”

女息是申王麾下的几员女将之一,也是夏夫人的仇人,因为抢丈夫而结的仇。作为申王的侄女,在申王当时没有合适的女儿下嫁的情况下,女息是极有可能抢到太叔玉做丈夫的,最终因为脾暴躁的原因被夏夫人抓住了机会,令申王认为这样的侄女嫁给自己看好的俊彦是在结仇家,在当时还在世的王后的劝说,让夏夫人抱得美人归。

两人的怨仇日渐加深。不但两人仇深似海,连带的,女息将太叔玉这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混帐也记了一笔。自太叔玉成婚之后,女息将传说中的暴躁脾气更加发挥到了十二分,动不动便训人。申王出征,从来不将女息与太叔玉放到一路,就担心还没遇到敌人,自家侄女先与妻子的侄女婿打起来。

眼下女息拦路,有点麻烦。

太叔玉不欲生事,吩咐道:“绕路而行吧。”

夏夫人两颊鼓了一鼓,忍下了:“她这脾气,总是改不了。为什么罚的?罚的什么呀?”

车轮缓缓转了起来,转不几圈又停了下来,车外一个有点尖利的声音嘲弄地问:“这是谁呀?”

仇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他们拥有千万人中一眼将你认出来的独特本领。太叔玉平常出门都会被围观,这次为了不惹麻烦,坐的是夫人的车。夏夫人与女息,恰是了不得的仇人。

走不了,只得寒暄。

太叔玉不是放任妻子冲锋的人,自己下了车与女息好言交涉。本想息事宁人,却在见到女息所作所为时,不得不多管一回闲事:“王正以怀柔示四方,女这般作为,恐怕不妥吧?”

女息嘲弄地道:“我杀我的奴隶,关你何事?”

“这是虐杀。”

“哼!大家都这么处死奴隶,无论砍头还是腰斩,无论绞死还是溺死!你果然特立独行哈?你的胆子,随着你的脚一起没了吗?”女息扬起了下巴!

太叔玉道:“我在战场杀人无算,见过人祭也见过人殉,下次征战,我必持戈随王,我的胆子不劳操心。可是我没见将人吊在杆子上风干的杀法。这里是闹市,还请三思。奴隶也是财富,这样做未免太奢侈了些。”

卫希夷悄悄拨开窗帘,一看之下,整个人都僵掉了。她猛地抓住了母亲的胳膊:“娘,他们在旗杆上吊了个人!”

车帘打开的刹那,女息瞄见了车里影影绰绰,皆是女眷,怒火更盛。手中鞭子一扬,便要抢上前来撩开车帘,口中道:“支使男人出来,自己躲在后面,还算什么女人?!”

太叔玉难得地愠怒了:“请汝自重!”

出乎意料的,她的宿敌夏夫人没有气愤地跳出来。此时夏夫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丈夫眼尾渐渐染上的丹砂颜色,又傻傻地看着对面女孩子鬓角前面皮肤上如朱雀双翅样的鲜红。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的心里升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很惊喜?哈哈哈哈,从来没有人猜出来!哈哈哈哈!

如果现在还猜不到,去看前面伏笔啦,哈哈哈哈

  ☆、第48章 捡到了

初雪浅浅地落下,一粒细细的小雪珠落到了夏夫人的鼻尖上,微凉的触感帮她找回了神智。被情敌点了名,夏夫人断没有不应战的道理,这一次,她却沉默了,她无法保证在受到震憾的时候还保有足够的战斗力和女息对峙。

那就不下去了嘛!夏夫人自暴自弃地想,我就是躲在男人后面,不够女人,怎么啦?!

心情十分不好的夏夫人回了女息一个相当挑衅的笑容,在女息的愤怒的目光戳过来的时候,手一抖将车帘放了下来,留女息在外面叫阵。

留在车里也让人窒息,车帘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还是能让夏夫人隐约看到小女孩脸上的红痕。那位“长辈”还拽着小女孩儿的手,不让她动。

【我就说怎么这么奇怪!这么多的遗属,就鬼迷心窍地天天跑到门上去找这一家!回来这么用心的教导!怪不得被不相干的老妪训斥还听得那么开心,那么恭顺!】

夏夫人用力瞪向女杼,女杼询问女儿:“你要做什么?”

卫希夷这次出乎意料地勇敢:“我刚看到吊着的人是胳膊吊的,太叔也说风干什么的,要是没死,我想……”

“你想把人弄下来啊?你怎么弄啊?看到杆子底下的人了吗?你打得过?随便什么人,是不敢在天邑这么干的,随便什么人,也不至于让太叔绕道。”至于没绕过,那是意外。

轻软坚定的童声在车厢里缓缓响起:“我发过誓,要砍掉所有会吊死人的旗杆,现在砍不掉,就先把上面的人放下来咯。”

女杼手一松,从瞪视变成了淡漠:“那就下去看看吧,带着脑子去。”

卫希夷冲母亲露出一个笑来:“哎。”

夏夫人觉得,这声音怎么听,怎么欢快,好像得到允许去逮兔子的小狗,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升了起来,伸手想去捉她,将将差了一个指尖的距离,让卫希夷跳下了车。

夏夫人又恢复了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地问女杼:“就这样让她下去了,可以吗?”

女杼将儿子抱到膝上,单手拂过儿子的眼睛,拍着他哄他入睡,口气是一贯的冷静:“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让她去,我才该担心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夏夫人咬牙切齿地问道:“您总是这么对子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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