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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_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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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陈阳打算摸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手电筒的光从庆阿叔家照出来,不会睡得这么警醒吧?陈阳躲到了边上,看到庆阿叔弓着腰,从屋子里出来,低声骂了那条狗两句,接着,转身往屋后面走了。

  庆阿叔家现在就他一个,老婆孩子却住在镇上。

  以前陈阳还以为这一家子是闹什么矛盾,最有可能的是庆阿叔在外面又找了个女人,村里那些三姑六婆都说庆阿叔在外面做道场的时候被个狐狸精给迷了心窍,抛家弃子的,结果到后面也没跟那个狐狸精双宿双栖,因为那个狐狸精又找了一个野男人。

  现在,陈阳当然不会信这些风言风语,他更相信,庆阿叔所做的一切,都应该跟换命这个事有关。

  这半夜三更的,庆阿叔是要到哪里去?陈阳轻手轻脚地跟在了他身后。

  绕过庆阿叔的屋子,走上一条小道,走了几百米之后,陈阳发现这要去的方向是望乡村那个老屋,这个老屋是明末清初时候一个地主乡绅为他的小老婆建的。

  据说他那个小老婆是外地逃难过来的,长得是如花似玉,饿晕了倒在路边上刚好被路过的乡绅一眼看中,带回了家,好吃好喝地养着,最后就纳了二房,很是得宠。

  就连望乡村这名字,都是因为他那个小老婆改的。

  望乡村原来不叫望乡村,叫东平村,那个小老婆养好了身体,不久又怀上了孩子,这乡绅四十几岁的人了,一直无子,还以为自己这辈子肯定绝了后,没想到还能老树开花,更是把那个小老婆宠得有天没地。

  那小老婆怀着孩子,身体又不好,每天愁眉苦脸,问她到底怎么了,小老婆说想家,想家里的父母,乡绅一看,不得了了,这再哭下去,身子哭坏了,孩子也会哭没了,就使了一大笔钱,把东平村改成了望乡村,在后院里建了一个小家庙,给那个小老婆当做为父母祈福之地。

  其实就跟望夫崖这类名字差不多。

  不过,他那个小老婆到底还是没有保住,生了孩子没一两年,就撒手归西了。不过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一直没有定论,一说是病死的,一说是大老婆害死的,一说是自己想不开,跳井自杀的。

  反正,几百年前的事了,又不是当事人,谁说得清。

  望乡村里的老屋,其实就是指的那个地主乡绅建的房子,几百年风霜雨雪,人世变迁下来,早就破了破,毁的毁,只剩下一些残迹,几个古色古香的破屋子,几堵青砖墙,一个烂亭子,还有亭子边上一口枯井,据说就是当年那个小老婆跳井自杀的那口。

  那里早就成了一块荒地,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只有小孩子喜欢到这里来寻宝做游戏,其中几块比较肥沃,又比较平整的土地,被村里人整出了几处菜园子,一簇簇,一排排的,青翠碧绿,长势喜人。

  陈阳远远地尾随着庆阿叔到了老屋,目标明确地往破亭子那儿走去,到了亭子边上,他几步绕过去,到了那个枯井边上,然后,停了下来。

  原来,枯井,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地。

  庆阿叔跪在枯井边上,抖抖索索地从随身带着的竹篮子里拿出一些纸钱、线香,线香插在枯井边上,几道青烟袅袅升起,点着了的纸钱扔到枯井里面。

  周围是半人多高的荒草灌木,不仔细看的话,都看不到庆阿叔跪伏在地的身体,只能看到几个红色的火星子在草丛里晃来晃去。陈阳为了看清楚庆阿叔到底在做什么,干脆爬到了旁边那棵大樟树上,借着高度的优势,居高临下的,把庆阿叔的一举一动看了个一清二楚。

  只看到枯井里长出的那些杂草野藤,一阵剧烈的乱晃。

  一股极重的阴气从枯井中喷薄而出,直冲天际,接着,就看到枯井里竟然有一只白森森的骨爪抠住井边,伸了出来。

  陈阳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魏林清看着陈阳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心里一动,伸出手去,握住了陈阳的手,陈阳只觉得自己左手上一阵阴冷,低下头一看,两只手,一只肤色白皙,一只略微粗黑,交握在一起。

  难道魏林清以为自己刚才那反应是害怕?陈阳寻思着,看起来是害怕,实际上他却是觉得,这一路跟过来的发现,证明庆阿叔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是兴奋的,不是害怕的。

  枯井边上的庆阿叔,任凭那个白森森的骨爪抓住了他的手臂,撕开了他的皮肉,一股股的鲜血涌出来,全数被那个骨爪吸收,渐渐地,白森森的骨爪变成了血红色。

  骨爪吸饱了血之后,又慢慢地往枯井中退回去,与此同时,井里面就发出了一种撕心裂肺的尖叫,那个尖叫跟手指甲在毛玻璃上划来划去的声音一样,听的人瘆得慌。

  声音里全都是悲伤,愤怒、痛苦和疯狂,就好像有血海深仇,无尽冤屈无从报复,无从发泄一样。

  就连陈阳都听得脸色发白,心旌摇动,差点就随着这尖叫声发起狂来,只不过他本来就是克鬼神的硬八字,又有魏林清在身边护着,所以才保持了冷静。

  庆阿叔被那个骨爪抓挠过的左手臂,上面的血肉撕成了一条条,连皮带肉的掉下来,他却好像一点痛苦都没感觉,满脸欣喜地在地上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大仙庇佑,大仙庇佑。”

  这哪里是什么大仙,这分明是个恶灵。

  享受了庆阿叔的血肉之后,那个附着在白骨之上的恶灵终于停下了那让人抓狂的尖叫。

  庆阿叔又再等了一会儿,才从那个竹篮子里拿出了一个纸扎的小人,纸人的五官画的惟妙惟肖,上面还写着一个生辰八字,用一根极细的黑线缠了几圈,庆阿叔把纸人放在枯井边上,又开始作揖磕头,从枯井中冒出一股黑气,猛地往空中一喷,之后,转过来,一头扎在了那个纸人身上。

  几乎是立刻,陈阳心口处一阵剧痛,身体乱抖,手抓不住树干,从树上掉了下来。

  112、恶斗

  陈阳没摔在地上,因为他被突兀出现在他腰上的一双手,给抱住了,平安落在了地上,这动静有点大,不说树枝细细簌簌的声音,就是落地时那些杂草灌木的晃动,就足以把周围的人全给惊动了。

  庆阿叔猛地站起来,压低了声音,“谁在那,出来。”

  周围黑压压的,一阵一阵的冷风吹过来,吹得树枝草叶晃动着,发出呼啦啦的奇怪声音,连绵不绝,就好像周围有无数的鬼怪妖物在暗中窥伺,随时有可能张牙舞爪地扑出来。

  庆阿叔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尖利,透着一点色厉内荏的意味。

  陈阳手握成拳,指关节啪啪作响,从树后面走了出去,他拨开面前半人高的杂草,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庆阿叔面前。

  庆阿叔看到他,脸色一变,他紧张地看了一眼放在井边上那个纸扎小人,在暗淡的光线下,还是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枯井里还在往外冒着黑气,冲着那个纸扎小人。

  还要一下子,一下子就可以把所有的麻烦都给解决了,庆阿叔看着面带杀气的陈阳,全身上下的肌肉都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后背上冷汗直流,他看着陈阳,先发制人地厉声说,“你这大半夜的,跟着我干什么?”

  陈阳拿出个打火机,啪的一声打亮了,点着了手里的烟,吸了一口之后,吐出了几个白色的烟圈,“我这不是半夜出来溜达,刚好看到了庆阿叔吗?您这是在拜哪里的野神孤鬼?”

  陈阳这话就说得很不客气了,在他们那儿,说人拜野神孤鬼,那就是说人在搞什么下三路的邪术,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不是想害人就是想遮掩什么丑事。

  庆阿叔嘴巴哆嗦着,“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没人教的,没人教的。”

  陈阳脸色一变,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碾着圈地狠狠一踩。

  他不屑地看着庆阿叔,“庆阿叔,我这两天把二胖的八字请人给算了几次,你猜我算到了什么,”他看着脸色惨白的庆阿叔,接着往下说,“原来二胖的八字跟他的命根本对不上,那么凶的命,他屋里的亲人居然还活得好好的,这不科学啊。庆阿叔,你能告诉我是咋回事不?”

  庆阿叔脸色阴郁,“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陈阳又笑了一笑,二胖都不知道自己的八字,他是跟二胖他妈打牌的时候,在牌桌上旁敲侧击地打听来的,一般人到了牌桌上,都比较容易开口,他也没直接问,就是笼统地问了下时间。

  二胖比他只大了一个星期,是早上鸡叫的时候生的,这样一对下来,就很容易把二胖的八字给推出来,有点错漏也不要紧,毕竟他不是要算大八字,只要算个小八字就好了。

  所谓大八字,就是不光要算出你的大概人生,比如前头苦后头甜,老来了有人靠之类模糊的命,还要把人这一生中所可能遇到的波折,坎坷,贵人,荣华等都一一算出来,这需要非常复杂而庞大的算法,同时也需要更精确的出生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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