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宾塞和红着眼的小弗兰克对视了许久。
最终对方张了张嘴, 愧疚的低下了头，道歉道：“我知道了。教授，我会继续努力的，希望您明年能够通过我的申请。”
他的话语有些硬邦邦的，不过斯宾塞并不在意：“只要你能够拿出合格的论文，我自然会通过你的申请。”
看着小弗兰克消失在走廊的背影，斯宾塞皱了皱眉头。
大弗兰克和他之间有个习惯，就是每当对方发表一篇期刊的时候，都会在投稿之前向对方拼命的炫耀，比拼谁发表的文章最多，影响因子最高。
这也就意味着，弗兰克的每篇文章在发表之前，斯宾塞都是看过的。
所以当他在审核小弗兰克博士申请论文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了里面百分之八十都是大弗兰克做出来还没来得及发表的东西。
而且斯宾塞虽然不是一个爱打听朋友**的人，但是架不住他有一个话多到一分钟不说话就能够憋死的朋友，从大弗兰克的嘴里，斯宾塞也能够把两兄弟的关系了解的七七八八。
总而言之，就是大弗兰克觉得小弗兰克没有把心思放到学术上面，总想着走一些歪门邪道的路子，让他很是不满，而小弗兰克也对这个不近人情的哥哥很不满。
斯宾塞记得大弗兰克曾经对自己抱怨过：“天啦，小弗兰克竟然和母亲说是因为她在培养我的时候投入了过多的精力，所以对他不够用心，天地良心，从小到大，母亲对他可比对我好多了，我都没有抱怨，他有什么好抱怨的。”
弗兰克的母亲同样也是学校里的一名终身教授。
对于从小表现出高天赋的长子，她总是要求严格，大弗兰克虽然风流浪荡，但在母亲的严格管理下，倒也凭借着自己的天赋做出了一番事业。而对于像个普通孩子一样的小儿子，她又有着大多数母亲的温柔，当弗兰克被呵斥着做作业看书的时候，小弗兰克总是有和朋友们一起出去踢球的权利，每每提到这个，大弗兰克就是一脸的怨念。
“我可不像你，眼睛里面只有化学，要是让我来选的话，我宁愿成为小弗兰克，笨一点也好，至少能够过得快快乐乐的。”
世界就是这样。
聪明人羡慕笨人的天真无知，笨人羡慕聪明人的精明能干。
大家都在羡慕着对方，却都不能够理解对方的羡慕。
在大弗兰克选择主攻化学之后，原本想要学历史的小弗兰克，很快也调整了专业，考进了一所以化学专业著称的名校。
对于和自己选择了同一专业的弟弟，大弗兰克虽然嘴上说着嫌弃，心里面还是很关心的。
对方上交的作业，写的论文，都被他从老师的手里收集了过来，希望能够掌握弟弟的学习情况，可以给他查漏补缺。
然而没想到小弗兰克让他大失所望。
作业大多是敷衍了事的产物，论文也能够明显看出东拼西凑的痕迹，当然这是对于有着高超记忆里的大弗兰克和斯宾塞而言，对于其他人来说，小弗兰克拼凑论文的水平还是很高的，至少老师就没有看出来。
他回家的时候和小弗兰克提过几次，不过在对方的眼里，可能变相的成了一种天才的耀武扬威，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差了，于是大弗兰克也不再搭理对方的事情。
对于这样的人，斯宾塞即使再怎么傻，也不可能相信大弗兰克会将自己的论文交给小弗兰克作为博士申请论文。
他没有将弗兰克来找过自己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希望明年他能够拿出自己水平的论文通过博士申请，成为一个像大弗兰克一样优秀的化学工作者吧。
斯宾塞只能够这样期望着。
而在三角区拍摄的沈蔷，却遇到了一次事故。
拍戏用的道具枪，不知为何在她手中炸了膛，沈蔷现在整只手都是血淋淋的，还在止不住的发抖。
温软软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没事儿的，没事儿，”沈蔷小声安慰道，“包扎一下就好了，看着厉害，没多大伤口。”
“这得多疼啊……”温软软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眼泪汪汪的模样，比沈蔷还像受伤了的人。
清洗伤口，包扎，剧组随行带了医务人员，动作完成的飞快。
手上的伤口不算特别大，但是在三角区这样炎热，环境又不算很好的地方，暴露在外的话感染的风险很大，所以最后商量了半天，剧组决定给沈蔷拍摄一个手部受伤的镜头，后面沈蔷拍摄的时候就直接包着手上。
出了这样的意外，剧组也早早收工了。
倒是给了沈蔷充足的时间去找李阿婆验明身份的事情。
似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到来，坐在门口缝着被子的李阿婆，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
她脸上浮起一抹笑，然后又强压了下去，只是扬着下巴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她傲娇的小模样让沈蔷忍不住笑了出来，提起手里的袋子向她晃了一晃，说道：“给您送好吃的，我从华国带过来的小面包。”
而李阿婆的视线却落到了她的手上。
“手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没什么，就是拍戏的时候手枪炸膛了，”沈蔷极为自然的拿了一张小椅子，坐在李阿婆的旁边，把她正在缝补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腿上，笑眯眯的说道：“阿婆，让我来帮你缝呗。”
“你坐着，我去给你拿药。”
李阿婆将沈蔷扔在门口，径直进了屋子，不一会，她提着一个急救箱走了出来。
箱子里躺着一个黑色的盒子，沈蔷伸手去拿，拿近了她才注意到，这竟然是一整块黑玉打造的玉盒，通体剔透，上面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李阿婆坐下，二话不说就解开了沈蔷手上包扎好的纱布，放到一旁，把里面上的敷料清理干净，才拿过了沈蔷手里的黑盒子，一打开，一股清香就弥漫开来。
沈蔷探头去看，黑乎乎的药膏，和盒子一个颜色，看起来有些吓人。
“拍不怕？”李阿婆问道。
沈蔷笑容自若的摇头：“阿婆总不会害我。”
李阿婆瞪了她一眼：“你这个女娃娃，怎么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呢？”
嘴里这样说着，手上却干净利落的用工具挖了一块黑色的膏药敷在沈蔷血淋淋的伤口上。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而是一种清凉的感觉，一下子就缓解了沈蔷撕开纱布时牵扯到伤口的疼痛。
“拿去，每天上药，你这种伤口三天外面就合在一起了，别吃辣的，别手贱碰冷水，很快就好了，不会留疤的。”
沈蔷笑眯眯的接过了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