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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梅同疏_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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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怀玉见这般阵势,忙摆手道:“我等不用,我等不用。公主请自便,驸马爷请自便。”

阚于婕闻言笑道:“两位不用客气。我们西迦国人素来豪爽好客,自不能委屈了客人。这不是还有二十个女人吗?一人十个好了。你们这就伺候两位贵客去歇息去吧!”言罢向着两人一笑,竟颇有几分娇羞之意。凌疏也还罢了,荆怀玉却顿觉毛骨悚然,不由得心中暗暗佩服金雅仁,能和这位公主将夫妻做下去,真乃深藏不露的大英雄也,此人决不可小瞧了!

他心中翻江倒海,面上不动声色,恭恭敬敬地看着这位大公主扯着小王子转身出殿而去。

众女子从前都算得上是良家女子,见虽然是伺候自己本国的官员,也吃惊不小,一个个哆哆嗦嗦不敢靠前。更有白庭壁见自己竟然真被要求侍寝,一时间惊恐万分,心里又害怕万一侍寝的对象是凌疏,岂不是要被他扒皮拆骨地吞入腹中?思至此不由得全身发抖,恨不得立时嚎啕大哭一场。却拼命忍住了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杨晔。

杨晔见他害怕,连忙向他使了个眼色,令他稍安勿躁,心中暗骂道:“又不是要凌迟了你,怎么就吓成这样?小爷我做梦都想侍寝,这总算有机会了,为什么要放过?”

荆怀玉久经人事,此时已经感到酒力上来,举手投足间,竟是飘飘然如御风而行一般。他转头看看跪在地下的金雅仁,甚是尴尬。金雅仁十分善解人意,微笑道:“两位贵客不必管我,我们这等夫妻情趣,外人岂能体会?来人,送两位贵客去歇息。”

立时过来几个侍卫,要带着诸人离开。凌疏酒力本就浅,站着不动也还罢了,此时跟着侍卫走,竟是头昏目眩,不小心微一趔趄。他心中一惊,忙深吸一口气稳住了心神,勉强跟在荆怀玉身后去了歇息的地方。两人这次来西迦,还带了许多的兵士和翼轸卫,大半留在了国宾馆里。宫殿外等候的有几个翼轸卫,此时俱都跟了上来。

被安排歇息的地方,是一间大大的宫殿,左右两边隔开,中间留有穿堂。抵达地方后,荆怀玉迫不及待地便想进房去,凌疏看他一眼,又看看身后所有的女子,道:“你们都去荆大人那里,我不要。”言罢自己进房,把房门反手合上了。

他进房的时候已经面色微红,步伐不稳,不留神在低矮的门槛上绊得一个踉跄。杨晔看在眼里,恨不得上去扶他一把,但四周翼轸卫虎视眈眈,他却不敢造次,心中未免急躁万分。也只得随着一干女子,沉着脸跟在荆怀玉身后进了寝殿。

殿中陈设十分豪华,用木槅扇隔成里外两进,地下同样铺设厚厚的羊毛地毯。杨晔和白庭壁有意落在最后面,进去后畏畏缩缩地站在门首的地方。这一干女子都是金尼克弄回来有意迎合大公主口味儿的,相貌均中等偏下。荆怀玉回身,眼睛来回在一干女子身上扫过,虽然因为饮酒的缘故春意荡漾,却也不想把自己交代给这些庸俗脂粉。犹豫了半天,一阵阵情潮涌起,越来越是难耐,只得挑了一个看来勉强头脸干净的女子道:“就是你先来吧。”

那姑娘并没有如何反对,抖抖索索地凑过去,跟着他进了里间。想来伺候野蛮的西迦人,不如伺候这位仙风道骨的荆侍郎。

余人如蒙大赦,慌忙都退缩到门口去,自行去偎依在地毯上暂作歇息。

片刻后便听得里进暧昧难言的响声一阵阵传出,杨晔听在耳中,将牙齿咬得“格”一声响,连素来装模作样的荆侍郎如今也现了原形,看来这玲珑□的功效当真不错。他思至此,心中忽然再一次焦躁万分,扯着白庭壁退到一个角落里,低声道:“小白,我想出去。”

白庭壁还在发抖,颤声道:“出出出去,去哪里?”他虽然个性软弱了些,但并不傻,忽然转头瞪着杨晔,痛心疾首:“你是不是想去找凌大人?你想侍寝,对吧?侯爷,上次因为你和凌大人的事情,四殿下发了好大的脾气,害我们跪了一地,侯爷您还记得吧?所以小白我如今便是自己清白不再,也不能让你再**于他。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就休想去侍寝!”

杨晔听得心中骂娘,忙低声道:“小声点,都这会儿了,还侍什么寝?也就你想的多,我看是你自己想侍寝!我说,今天在万蝠殿中,荆侍郎递给金雅仁的那封信中,究竟写了什么?你说大衍和西迦在边境上纷争了这么多年,杨焘忽然对西迦又是送礼,又是结盟,百般示好,这是什么意思?从前他可是鞑虏蛮贼一句没有少骂。我总觉得和咱们有关,而且关系很大。所以无论如何得想法子知道那信的内容。”

白庭壁点头,道:“要不去把信偷了?”

杨晔道:“偷了不好,容易打草惊蛇,暴露行迹。能把内容看了,信还放在原处最好。”

他凑到门边,从门缝里往外看,见外面西迦侍卫倒是不在,但那几个翼轸卫却守在穿堂中。便回头道:“我把这几个翼轸卫引开,你去找到万蝠殿,估计金雅仁如今还跪在那里。等他跪够了,必定要处理这封信的,届时你伺机行事,能看到信最好,看不到就明天再说。千万小心些,别失陷在这里就成。”

白庭壁听得这的确是要紧的正事儿,便点头答应。

杨晔道:“好,你等着。”将门吱呀一声打开,瞬间变作一副哭腔:“奴家是良家女子,死也不能**在这里,我这就以死明志!”言罢抢出门去,向着穿堂外廊上的一根柱子冲了过去。

几个翼轸卫一惊,幸而应变神速,纷纷抢上前去扯他。杨晔已经冲到了柱子前,看似撞在柱子上,却擦着柱子就势一个打滚,滚到廊下的花丛里去了,接着爬起来,撒腿就跑。

他如今算是西迦王宫的人,那几个翼轸卫不敢放毒箭,但也不能就这么让他乱跑,只得撵了过去。杨晔仗着轻功身法高明,跌跌撞撞地在花草和房舍间东钻一下,西钻一下,果然将那几个翼轸卫引了过来。引发外面的西迦侍卫不知就里,也用西迦语跟着大声呼喝,一时间四周一片混乱。

杨晔冷笑,趁人不备,又悄悄地饶了回来,见穿堂中果然已经空无一人。他本打算听白庭壁的忠告,再回转荆怀玉的房中,在门口犹豫片刻,却扛不住一阵心猿意马,一咬牙一顿脚,伸手推了推对面的房门,那门从里面上了闩。杨晔虽然出身富贵,但从小鸡鸣狗盗的事情也做了不少,甚有心得。伸手拔出发上一枚长长的骨簪,将门闩慢慢地拨开,悄悄挤进门去,尔后反手将门闩好。

他微微稳了下心神,小心翼翼地绕过雕花隔扇,房中只点了一根细细的蜡烛,烛火昏暗。凌疏睡在床上,外衣已经除去,只着一件薄薄的藕荷色丝质单衣,领口的衣带松懈懈地脱垂着,线条玲珑的锁骨若隐若现。他蜷曲成一团,眼神迷离,额头冒汗,长发已经散乱得不成样子,却用手紧紧地抓住了床头的栏杆,待听到有人进来,便低声问道:“是谁?不是说了不准进来么?”

杨晔踩着厚厚的地毯悄无声息地靠近,见他这副模样,顿时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扭捏着声音道:“禀大人,奴家名叫阿花,水性杨花的花。听从荆大人的吩咐,特来为大人侍寝。”

凌疏慌忙挣扎着起来,勉强靠着床头坐好了,抓着那根栏杆不肯放,道:“不,不用,你出去。我自己忍得住。”他如此难耐,却依旧不假辞色,杨晔看着他,忽然有了些同情之意:“你真是冷心冷性,不知好歹。看你喝了酒,小爷都主动来侍寝了,你还端着个架子,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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