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的舒心生活_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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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依规矩宫里会提供吃食和饮水,也会安排便所,可那到底是宫中,所有的考生无一例外的选择易饱不易排便的吃食,也未曾喝水。

幸好,殿试仅有一日。

只不过这一日,周芸芸却连像上次那般送出大门都不可能了,还是孟谨元特地回后宅同她道了别。对了,近日里孟谨元一直歇在前院,因为后宅除了周家阿奶外,还有两位稳婆全天候待命。

兴许是家有娇妻待产,孟谨元反而觉得愈发有动力了。殿试上答策论之时,他仿佛如有神助一般,思维极为清晰,下笔无比顺畅,正因为全神贯注的醉心策论,以至于完全忽视了前来探访的圣上以及诸大臣。

依着惯例,殿试也是由主考官主持的,顶多为表重视再多派两位翰林官,极少有皇帝亲临的情况发生。

可谁让今年是个特例呢?

先是各种天灾**,之后又流言四起,更兼出现科举考题泄露一事,为确保万无一失,圣上甚至都没敢轻举妄动,而是来了个釜底抽薪,只为能让本届科举稳妥度过。

自然,圣上亲临也就没什么好意外的了。

而这届科举里,最引人注目的自然就是两位京城才子了——左丞相幼子文翰,秦太傅长孙秦泽润。

除此之外,托进士胡同扬名京城的福,圣上也关注了孟谨元等人。而在孟谨元四人之中,最吸引圣上的竟然不是学问一流的孟谨元,而是柳崇泰。

也就是小柳子。

小柳为啥会那么吸引圣上呢?还不都是因为他能吃!

咳咳,是他心境稳定。

会试最末一场时,圣上曾微服私访于考场。当然,所谓的微服私访其实也就是个名头,即便没有穿龙袍,单看主考官以及诸差人的反应,也不难猜出来者何人。不过,也有人没有注意这些,除了像孟谨元这种醉心学问的,也就只有小柳子了。

人家是醉心学问无暇分心,他是沉迷吃喝不可自拔。

圣上对他印象极深。

正因为如此,一个没忍住,圣上就在小柳身畔多待了片刻。巧合的是,小柳这回手边是没吃食了,可他被策论难住了,偏他这人也有些异于常人,旁人若是无解多半抓耳挠腮,独他即便不会做,也仍下意识的泼墨挥毫。

简而言之,就是我不会,我也不能交白卷,怎么着也得写一大通上去交差,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对了呢?

蒙没蒙对暂且不提,反正观圣上的神情倒是对他极为赞赏,主考官虽一生清廉,可多少还有些畏惧皇权。待圣上离开后,便忍不住渡步到小柳身畔,低头细瞧了几眼。

怎么说呢?这策论写的相当平凡,看似围绕题目句句在理,实则全是大空话,没一句管用的。

主考官抚着他那花白的山羊胡子,一脸的怀疑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嚎\(^o^)/~

  

  ☆、第174章

殿试仅一日, 待申时末刻交卷后, 经受卷、掌卷、弥封等官收存。及至阅卷日, 在圣上的主持下, 分交读卷官轮流传阅, 以各种符号示优劣。其中,以圈为最佳,又以叉为最劣。

最终,得圈者最多的十份考卷交由圣上亲审,钦定名次。

尽管所有参加过殿试之人皆可以被称之为天子门生, 可事实却是, 圣上仅评定前十名,其他考生则由诸大臣评优劣断名次。

一切依序进行, 却在最后一步出了岔子。

十篇最优秀的策论之中,又以其中三篇为最优, 得圈数目完全一致。圣上细细品读之后,亦不能分辨出优劣,却在心中已明了此三篇策论出自于谁之手。

虽说今年的科举比之往常都要严苛,在原糊名制的基础上又恢复了前朝的誊抄考卷制度,为的是防止笔迹泄露本人身份。这本是万无一失的办法, 至少在会试之时完成得极好。唯一的问题是,殿试之时众考生并非蜗居于号舍之中, 而是皆在保华殿内于书案上答卷。

恰好,圣上曾亲临。

三篇策论,其一出自于左丞相幼子文翰, 其二来自于秦太傅长孙秦泽润,最后一篇却是寒门子弟孟修竹。

圣上心中明了,他已猜到策论为何人作为,恐怕其他重臣亦是如此。

当下,圣上索性将这三篇策论挑出,横竖不论名次为何,此三人必为一甲。至于具体名次,对于圣上而言真不算什么,倒是不妨借此考验一番朝中重臣。

“朕已圈定一甲三人,却对择何人为状元举棋不定。不如就由众爱卿分说分说?”

平心而论,圣上是真的不在乎谁是状元郎,他若真心想提拔一人,即便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亦无碍。反之,状元郎每三年都会出一个,若有恩科,则还能增加。可这些年来,又有几个状元郎成为朝堂中流砥柱。

所谓状元、榜眼、探花,抵不过一句皇恩浩荡。

不过,沉迷于功名利禄的俗人还是极多的,哪怕是朝堂重臣亦不能免俗。

在分头传阅三篇策论之后,朝堂之中很快就分为了两派。

一边是左丞相交好之人,当然左丞相本人是不会出面的,有些话自然旁人替他分说,且左丞相幼子文翰确是满腹经纶,一篇策论在写得有理有据的同时,又兼辞藻华丽、字字珠玑,端的是难得的锦绣文章。

另一边自然是以秦太傅为首,同样本人并未出面,却有门生替其把该说的话尽数道出。自然,这些的前提是秦太傅长孙秦泽润也是才华横溢之人,正因为两人旗鼓相当,才能有今日精彩对弈。

旁人暂且不论,反正圣上看得挺乐呵的。

身为天子,自要懂得平衡之道。如今天下太平,倒无需太在意武将,文臣之中,又分为两派。圣上原是两不相帮,而后却是哪边势弱便暗中相助,待两边实力相当之时,再适时袖手旁观。

巧合的是,无论两边如何巧言善变,有一点却是有志一同。

两派皆认为探花郎非孟修竹莫属。

……

……

孟家这边,因着朝中无人,并不知晓此时此刻朝堂之上已经为了状元和榜眼之争闹得不可开交。别以为文人就能好生说理,文人相轻,真要闹将开来,比之泼妇骂街更为不堪。

幸好,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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