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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女官_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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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少昊猛地松开了手,画像“嗖”的一下打开,画上的素妃面色宁静平和,似乎正在注视着儿子。他心中惊骇不已,连连后退。脑中瞬间闪过千万过念头,最终……,渐渐汇聚成一个惊魂结论。

不!这不可能!

他生性多疑、猜忌,加上又是愤怒不已,不可置信的上前重新取下画像,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不是看母亲和长孙曦像不像,而是看这画真不真。可惜不论是泛黄的画卷,还是上面大国手的画风,以及画轴挂绳的磨痕,甚至黑色绳子上的颓败痕迹,每一样都在证明画像是真的。

殷少昊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母妃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不可能有人记得她,再凭着想象画出来。更不可能有人偷偷跑到妃陵,然后临摹一张,再把画像替换了。

----这是真的。

画像上面的人真的就是母妃,自己还有印象。而长孙曦和母妃长得相像,父皇对长孙曦另眼相待,父皇护着她,却不临幸她,这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那个答案,叫自己根本就无法面对!

长孙曦,她……,她可能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

殷少昊好似沙滩上一条搁浅的鱼,呼吸困难,有点喘不过气来。

☆、第40章 毒计

????殷少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王府的,一路轻飘飘,好似踩在云朵上面。

????他满脑子都是画像之谜。

此刻冷静下来想想,妃陵坍塌的时间有点巧,画像也有可能被掉包了,----这种事别做不到,父皇却是可以做到的!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一切都可以作假,自己的记忆是无法作假啊。

记忆中,母妃的模样就是画像上面的样子,和长孙曦相像,那画像应该是真的!也就是说,母妃和长孙曦的确是有瓜葛的。

一种可能,父皇十分爱慕长孙曦的生母,所以找了一个相像的女子进宫为妃,便是自己的母妃。如果母亲是许氏是堂姐妹、表姐妹之类,那么长孙曦就是自己的表妹;如果母亲和许氏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长得相像,那么长孙曦还是从前的长孙曦。

但,还有另一种可能。

母妃就是嫁入长孙家的那个许氏,自己和长孙曦是同一个母亲。父皇见色起意临幸了臣子之妻,母妃先生下自己,让宫中女子代替抚养,后来和丈夫生下长孙曦。而父皇,实在是不能忍受和臣子同用一个女人,所以就……

干脆灭了长孙家,把母妃抢进宫封了嫔妃。

母妃因为清白问题被人诟病,被人看不起,以至于被人随意扑杀!当然了,也可能是父皇玩腻了,又觉得这个女人影响他的名声,干脆痛下杀手!故而母妃才会早早离世。

这种可能似乎更大一些。

不然的话,为何长孙家的人全部都死绝了,却单留一个长孙曦?为何长孙曦要养在汾国长公主府?这一切,都是因为汾国驸马求情的结果。汾国长公主知道其中真相,讨厌母妃一女侍二夫的许氏,讨厌长孙曦,所以把她送进宫做了女官。

眼下父皇见着了长孙曦,见她年轻貌美,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母妃,所以便一直留在身边保护着。甚至父皇动过要纳她为妃的念头,却因为曾经纳过母妃,不好对长孙曦下手,故而还在犹豫不决。

而父皇见自己一直纠缠长孙曦,不好说起那些丑闻,只好赶紧给自己赐婚,想让自己死了纠缠妹妹的心。因为效果不好,于是又想出了妃陵坍塌的办法,让自己猜出真相,彻底断了追逐长孙曦的念头!

这么推算下去,越想越是顺理成章。

----越想越是心凉。

殷少昊有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颗心,好似被扔进了油锅煎炸!

如果长孙曦真的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自己之前对她再三纠缠,还……,还对她做了那样亲密的事,岂不是禽兽不如?!一想这儿,胃里就翻江倒海的直想呕吐。可是事情追溯到源头,自己之所以对长孙曦再三纠缠,那是因为她曾经在清雅小筑勾引过自己。

不,不对!那时候,她像是中了迷药被人送过来的,她可能也是受害者。

殷少昊忽然从椅子里跳了起来。

他那双长长的凤目睁开,里面隐藏蕴含了无限愤怒和杀机,好似一柄待命出鞘的冰霜寒剑,锋芒凌厉刺人!

难怪汾国长公主要把长孙曦喂了迷药,送到床上给自己享用,她……,她早就知道长孙曦的来历!她是故意的,想让让妹妹和自己做成那种事,要自己变成猪狗不如的畜生!不仅如此,她还特意把妹妹再送进宫里来。

自己对妹妹如此纠缠不休,如此禽兽,汾国长公主心里一定乐开了花!只要自己真的对妹妹做出那种事,不仅毁了妹妹,也毁了自己,再也不能和昭怀太子相争了。

----原来如此。

当初不明白,自己素来有风流在外的名声,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汾国长公主随便塞个女人给自己,有什么用?原来竟然藏了如此歹毒的心肠,如此无耻的手段!

此恨,此仇,和她不共戴天!

******

殷少昊对汾国长公主恨得咬牙切齿。

另一头,长孙曦则对汾国长公主的丑闻,有点难以启齿。难道要直接跟太子妃说,你妈偷人,还生了一个小孽种。太子妃不会以为自己是疯了吧?怎么可能相信?可是不说,又总是觉得不放心。

心下纠结,再这么闲聊下去,昭怀太子和太子妃该回东宫去了。

“灵犀,你最近好像瘦了?”太子妃伸手,朝表妹的脸颊抚摸过去,“多吃点儿。”

长孙曦正在走神,吓了一跳,手一抖就把茶水给打翻了。

“哎呀。”太子妃敢掸了掸自己的裙子,看着上面洇湿的一团儿,气笑道:“想什么呢?看你,泼了我一裙子的水,真是想敲敲你的脑袋。”

“对不住。”长孙曦赶紧掏出帕子,给她擦拭,“都怪我不当心。”

“算了,算了。”太子妃连连摆手,“冬天裙子厚,里面还有好几层呢,不碍事的。”

“那怎么行?外头有风,再说还不定会飘雪呢。”长孙曦朝着栀香道:“快去,回东宫拿一套干净裙子过来。”心思忽地一动,又道:“表姐,裙子湿了,怕是有水汽的,传个太医过来给你请平安脉吧。”

“哎呀,不用那么麻烦。”

长孙曦眨了眨眼,悄笑道:“等太医一来一回的,耗些时间,咱们好多说会儿话。”

太子妃听了忍俊不禁,也笑了,“你呀,鬼灵精。”

长孙曦又站起身来,“我去跟太子殿下说一声,免得他吓着了。”出了偏厅,心下不免一阵唏嘘。太子妃对自己如此不设防,不是因为她笨,而是因为她十分相信自己。所以同样的道理,太子妃也不会无缘无故怀疑许嫱,毕竟在她眼里,那可是嫡亲的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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